门外传来敲门声:“吉时到——”
“走吧。”她恢复常态,淡淡道。
婚礼的过程没什么可说的,吴二白和邵流云的布置堪称中式婚礼的典范,既有传统又有创新,古今合璧。几个小时下来,热闹也热闹过了,吴邪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有些头重脚轻了,邵流云只好一桌一桌地敬酒撑着场面。
翠火堂和长沙吴家的盘口都来了不少人,有头有脸的差不多都到齐了,凑了整整二十四桌。从头到尾邵流云都应对得体,笑着道谢笑着敬酒,笑着和宾客合影,可是到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喝得实在太多了,对着翠火堂的副堂主沈夜敬酒的时候,吴邪注意到她的手在袖笼里不停地颤抖。
可她脸上依旧笑着,阳光下肌肤仿若透明,眼波潋滟,两颊绯红,着一身火红的嫁衣,那样子真是极美。
“沈夜,这杯我敬你,谢谢你这些年帮我掌管翠火堂。”她笑说,朱唇皓齿。
“今天是堂主的好日子,不提公事。”沈夜淡淡驳回谢意。他一身黑色中山装,虽说不上英俊却让人觉得温暖,看起来很稳重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何身上似有若无地有那么一丝清冷的感觉。
“好。不提公事。”邵流云停了一下,喘了口气,眼波往沈夜身旁的那个女人身上飘去,“亦茹,我在这,祝你和沈夜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说完,她仰头一杯酒灌进去。
那个叫亦茹的女人担心地望着有些晃晃悠悠的邵流云:“你祝福我俩干什么,今天是你的婚礼啊,阿云。”
“是啊,是我的婚礼。”邵流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又抓过一杯酒,笑道,“祝我和吴邪,此情永驻!”说着又举起酒杯。
“阿云!”那女人压下她的手,低声道,“少喝点,伤身啊!”
邵流云嫣然一笑,一饮而尽,走向下一个人。自然又是一番客套,继续喝。吴邪在一旁尴尬地看着,作为一个男人酒量不够好有时候真是件丢脸的事。看邵流云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吴邪心里多少也有些惭愧。
天色渐黑,暮色四合。
到最后,一圈酒敬下来,邵流云已经站不住了,吴邪搀扶她去旁边坐了一会儿,待到稍微缓过来些她就走到大家面前,即使是微醺带笑的脸上依然难掩作为黑道龙头的气势。
“今儿就先到这,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今日在这里没有公事,没有等级,一切尽兴就好。”她稍微停了停,眼神中多了些许冷冽,“但是,所有人都给我记住了,今天晚上谁也不许闹我邵流云的洞房,今晚在房间里我想见到的只有吴邪一人。”
四下一片寂静。
“碧禅,你带人在外面守着,谁敢硬闯就地解决。”她忽然又露齿一笑,杀气顿消,“就这样,大家继续吧,这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