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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理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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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皇帝攻沈绥❌国师受洛千尘
第一次发帖,自己做饭吃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7-17 15:31回复
    1.
    刚至寅时,国师府内已燃起了药香,清冽冽的安神又好闻。窗纸上还透着墨色的夜,洛千尘却已醒了,他静静躺在铺着软垫的木床上,眼睫垂着,遮住了眸底惯有的清冷,只余一丝未散的倦意。
    帐帘被轻轻掀开,侍从洛天端着木盘走进来,木盘上放着一双叠好的足衣和一枚玉瓶,他脚步轻盈无声,显然是内力深厚。洛天是洛千尘死士之一,因其心思细腻如今贴身伺候保护洛千尘,很受洛千尘器重,是这世间极少数能触碰洛千尘伤口的人。
    “公子,该起身了。”洛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无奈。
    洛千尘“嗯”了一声,却没动弹,整个人懒在床褥中,声音小的像猫叫,显然是还没清醒过来。洛天就知道会这样,放下木盘,走到床边,弯腰时动作极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先是轻柔地掀开盖在洛千尘腿上的薄被,露出那截一直被保护得极好的小腿,再往下,便是那双极少踏足地面的足,正安静搭在床位的软枕上,套着白色的足衣。
    洛天坐在床边,轻轻抬起双足安置在自己大腿上,然后解开小腿上的系带,足衣是上好的软绸,绣着暗纹,洛天捏着边缘,一点点往下褪。随着布料滑落,一双玉足缓缓显露出来——那本该是双极美的脚,脚背线条流畅,肌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淡淡的莹光,脚趾修长秀气,趾间圆润,趾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连脚底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细腻得像初生婴儿的皮肤,不见一丝粗糙,显然是常年不落地的缘故。
    可这极致的美,却在脚踝处戛然而止。
    右脚脚踝明显向内扭曲,骨头凸起一块狰狞的弧度,带着常年不褪的肿胀,即使在静止时,也能看出那处筋骨的错位,那处凸起的骨头边缘,还能看到淡淡的疤痕,是当年从山崖坠落时被碎石划破的,如今虽已愈合,却像一道丑陋的印记,死死刻在那片白嫩之上,美得越惊心动魄,这处的残缺就越刺目。左脚稍好些,骨头倒是没有畸形,只是脚踝同样比正常足踝稍肿。
    洛天的目光落在那双脚踝上,尽管每天都能看到,但喉结还是忍不住滚动了一下,眼底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6年了,从当年那个抱着他脖子撕心裂肺哭喊“脚好痛”的小公子,如今已成长清冷孤傲的国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从小玉瓶中倒出些许精油,双手揉搓出热度,再将指尖轻轻覆上洛千尘的冰凉的脚背。
    他避开脚踝,只敢揉捏脚掌和脚趾,指腹按在细腻的皮肤上,能清晰感受到皮下骨骼的形状。洛千尘的脚很软,像没有骨头似的,尤其是右脚,因为受力更少,几乎没什么力气,微微向内扣着,需要洛天轻轻往外掰着按摩。
    “力度重吗?”洛天问。
    “嗯。”洛千尘闭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微微蹙起的眉峰,还是泄露了一丝不适——即使不碰脚踝,长时间不动带来的僵硬,也会让他难受。
    按摩了约莫一刻钟,洛天取来银针。他的手极稳,银针烧热后,精准地刺入洛千尘脚背上的几个穴位。洛千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随即放松。随着银针入穴,一股麻痹感渐渐蔓延开来,脚踝处的钝痛被暂时压下,双脚慢慢恢复了些知觉,却又带着奇异的僵硬。
    “半个时辰后起针,届时公子便可以走路了。”洛天收了针,用软布擦了擦洛千尘脚心的汗,又重新换上干净的足衣,这次的足衣更厚些,内里垫了软棉,能稍微缓冲些压力。
    起针后,洛天扶着洛千尘下床。左脚先触地,借洛天的臂膀起身,站起身,右脚始终悬空不敢落地,松开洛天,洛千尘尝试着右脚踩实地面,刚一落地,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右脚下意识地往里撇,被洛天及时扶住。他试着走了两步,脚步有些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落下,脚踝处都传来细微的刺痛,但被银针的麻痹感盖过,尚在可忍受的范围。
    好久没下地走路,上次还是半年前沈绥的称帝大典,洛千尘心想,又叹了口气。
    “还能撑住?”洛天察觉到洛千尘脸色不太好,担心道。
    “无妨。”洛千尘站直了些,抬手理了理衣襟,眸中的倦意已散去,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换衣吧。”
    祭天的礼服繁复而厚重,白色的锦缎上绣着金线做的日月星辰,垂着玉石流苏,穿在身上时,衬得洛千尘身姿愈发挺拔,面容愈发俊美,只是那身衣服太重,压在身上,每走一步,都让脚踝的负担更重了些。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7-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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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2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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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祭天仪式从卯时开始,一直持续到申时。
      天坛之上,洛千尘手持玉圭,站在高台上,白色礼服在风中微动,流苏轻晃。他脊背挺直,面容沉静,声音清朗,每一句祷词都清晰地传到台下。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远远望去,真如九天神祇降临,清冷、圣洁,让人不敢直视。
      沈绥就站在不远处的观礼台,一身明黄龙袍,身姿高大挺拔。他的目光几乎从未离开过洛千尘,看着他一步步走上高台,看着他行礼时微弯的腰,看着他念祷词时专注的侧脸。阳光太烈,洛千尘的额角渗了些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沈绥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攥紧了腰间的玉带。
      他知道洛千尘身子不好,体弱多病又懒散,一直靠轮椅代步,鲜少见他站立行走,自己劝他多走动走动稍微锻炼下身体,洛千尘也每次都是窝在轮椅里假咳两声“我生性不爱动,陛下,别折腾臣了”看着那惨白的小脸沈绥也只好作罢,只是一味地搜罗各种奇珍药材给洛千尘送去。
      “每次需要长时间站立的重要场合,千尘事后总要生场病几天不能见人出门。”沈绥陷入了回忆,心想“今天风这般大,千万别又染上风寒啊,都怪这些老顽固,吃饱了撑的搞这么些繁缛礼节”沈绥有些走神。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欣赏还有一丝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慕。沈绥端起身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是凉的,像他这些年藏在心底的感情,只能自己慢慢品。
      仪式结束时,洛千尘转身下台,脚步比来时慢了些,落在最后一级台阶时,右脚微微一顿,沈绥看过去,以为是洛千尘体弱要晕倒,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体,差点就要冲过去,却见洛千尘已稳住身形,由洛天扶着,缓缓走了下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保持着国师的仪态,对上前问候的官员微微颔首,目光淡淡扫过,最终落在沈绥身上,点了点头,叫了声陛下算是打过招呼。
      沈绥早就习惯他这冰美人做派,看着他被洛天扶着离去的背影,强行掩下心里担忧,心想着这次该送些什么药材好。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5-07-17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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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晚宴设在宫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沈绥坐在主位,目光时不时飘向坐在左手边首位的洛千尘。洛千尘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浅酌一口酒,脸色比下午更白了些,眉头微蹙,像是在忍耐什么。
        沈绥看的心痒痒,正想开口让他先回去休息,异变陡生。
        一个穿着旧朝官服的老者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扑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臣有本启奏!国师洛千尘,并非什么隐世高人,他是十年前被先帝灭门的洛家遗子洛晨!他接近陛下,助陛下登基,不过是为了借陛下之手报仇!如今大仇得报,他留在朝中,必是别有用心啊!”
        满座哗然。
        洛家灭门案是当年的大案,民间至今仍有惋惜之声,先帝昏庸无道,忌惮洛家已久,做出这灭门惨案,只是先帝已死,做过的错事太多反倒让人无从下手,此事早已无人再提。如今被人当众揭开,还直指国师是洛家遗子,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洛千尘身上。
        洛千尘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酒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清冷的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平静无波。
        沈绥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翻涌着戾气。他最见不得别人这样指责洛千尘,尤其是用这种不堪的揣测。没等洛千尘开口,他已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放肆!国师辅佐朕安定天下,劳苦功高,岂容你在此污蔑!来人,拖下去,斩了!”
        侍卫立刻上前,那老者还在挣扎哭喊:“陛下明鉴!他是洛晨啊!他接近您就是为了报仇!他根本不是真心辅佐您!”
        鲜血溅在光洁的地砖上,晚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沈绥喘着气,看向洛千尘,正想解释什么,却见洛千尘缓缓站起身。他拄着手杖,因为刚站起,身体晃了一下,随即稳住,对着沈绥微微躬身,声音清冽,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宫殿:“陛下,不必动怒。他说的,并非全错。”
        沈绥的心猛地一沉。
        “臣,确是洛家遗子洛晨,”洛千尘抬眸,目光坦然,没有丝毫隐瞒,“当年洛家被先帝所害,满门覆灭,臣侥幸逃生。与陛下合作,最初的确是为了报仇。”
        话音落下,满座寂静。
        沈绥怔怔地看着洛千尘,脑子里嗡嗡作响。原来……是真的。他一直以为,洛千尘选择与他合作,是看中了他的抱负,是认可了他的能力,可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难怪他从不愿与自己提及过往,难怪登基后他说过想要离开……原来从一开始,就只是利用吗?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洛千尘说完,又行了一礼:“此事是臣隐瞒在先,惊扰了宴席,望陛下恕罪。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他没等沈绥回应,转身便走。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响着,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沈绥心上。
        沈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散了。”他哑着嗓子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5-07-1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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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帝王寝殿内,灯火不点一盏,静得有些可怕。
          沈绥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壶酒,他已经喝了大半,眼神却越来越清明,清明得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门被推开,洛千尘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祭天的礼服,拄着手杖,行走间如同带风,整个人在夜色下如同月下仙人,沈绥眼神有些迷离,又马上清醒过来,轻咳一声,心想“千尘这是专门来找朕解释吗,这次可不能因为美色轻易原谅!”
          洛千尘刚站稳,就听到沈绥冷冷的声音:“国师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洛千尘皱眉:“臣已经在宴席上说了。”
          “说什么?说你利用我?说我从头到尾就是你复仇的棋子?”沈绥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洛千尘,我沈绥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好用的工具?”
          洛千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陛下何出此言?当初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陛下难道不是为了推翻先帝?”
          “是!我是为了推翻他!”沈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盟友,是知己!你告诉我,这两年的相处,在你眼里,就只是交易?”
          “不然呢?”洛千尘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最不喜别人用这种语气质问他,尤其是在他此刻脚踝疼得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陛下如今已是九五之尊,大仇得报,国家安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不满足的是这个吗?”沈绥气得胸口起伏,“我……”他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那句“我想要的是你”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看着洛千尘那张清冷的脸,只觉得一阵无力,“你就从未对我有过一丝真心?”
          洛千尘被问得一愣,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被触动,但随即被脚踝传来的剧痛盖过。他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语气也冲了起来,开始口不择言:“真心?陛下还想要什么真心?洛家满门的血海深仇,臣这副残废无用的身子,难道还不够换陛下一句‘真心’?”说罢开始咳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呼吸过于急促泛起潮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绥听不得洛千尘说自己身子不好,却又被洛千尘冰冷的语气刺得心头一痛,心里一阵委屈,见他咳的厉害,伸手想去扶他,却被洛千尘猛地避开。
          “不必了!”洛千尘后退一步,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陛下若只是为了这事发怒,臣无话可说。臣告退。”
          “你站住!”沈绥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怒火和委屈交织在一起,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洛千尘被这声巨响惊得浑身一震,脚踝的疼痛瞬间爆发,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是骨头被生生拆开。他本就靠着意志力支撑,此刻被剧痛和怒火冲昏了头脑,猛地转过身,对着沈绥“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跪太急太猛,他甚至没注意到地上的碎瓷片。宽大的衣摆铺散开,盖住了那些尖锐的碎片,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碎瓷刺入皮肉的痛感。
          “臣洛千尘,当年利用陛下,罪该万死。如今大仇得报,愿辞去国师之位,从此离开雍国,永不踏入半步。望陛下成全!”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发颤,却依旧带着骨子里的傲气。
          沈绥看着他跪在地上的身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头的怒火瞬间熄灭,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和后悔。他想上前扶他,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想坦白自己的心意,想告诉他我心悦你,可话到嘴边,却怕受到他的厌弃,变成了死死的沉默。
          洛千尘没等到回应,也没再等,心里有种道不明的伤感。他缓缓站起身,膝盖传来的刺痛和脚踝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走出了寝殿。
          衣摆下,膝盖处的血已经渗了出来,染红了内里的衣物,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5-07-17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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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美味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7-18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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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dd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7-18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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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老师饭饭饿饿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7-18 04:48
                收起回复
                  2025-08-06 22:2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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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7-18 07:16
                  收起回复
                    5.
                    已是深夜,宫门早已落锁,洛千尘无法出宫,只能去宫中的国师殿暂歇。
                    从寝殿到国师殿的路不算长,可对此刻的洛千尘来说,却像走了一生那么久。银针的时效早已过去十个时辰,脚踝处的疼痛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拆开,每走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挪动。
                    终于看到了国师殿的大门,洛千尘推门进入,刚松了口气,脚下却一软,右脚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踩在地上,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了一下。
                    “呃——”
                    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喉咙里溢出,那瞬间的剧痛,比今天所有的疼加起来还要猛烈,像是有把刀狠狠剜在脚踝上。洛千尘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向前倒去。
                    手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5-07-18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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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夜露渐重,宫道两旁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曳,昏黄的光透过国师殿半开的门扉,斜斜地落在门槛内侧。洛千尘就倒在那片光与影的交界处,白色的礼服铺散开,像一朵骤然凋零的白色莲花,衬得他露在外面的侧脸愈发苍白,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在月光照映下仿佛整个人都要变的透明。
                      沈绥眼睁睁看着洛千尘头也不回的出去,整个人被洛千尘冰冷的话语冻得遍体生寒,过了好一会儿,眼珠子才僵硬的垂下,落在了地上站着血渍的一片碎瓷上。殿里太黑,看不真切,沈绥直愣愣的冲过去捡起那片碎瓷,一抹嫣红印在瓷片边缘,刺痛沈绥双眼。“他受伤了”沈绥喃喃道,“他受伤了!”仿佛才惊醒般,什么火气都没有了,余下的只有一阵阵心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犯了什么病做什么摔杯子的混蛋做派,也不知千尘伤势如何。
                      沈绥起身一边宣太医去国师殿一边朝着国师殿跑,近卫急匆匆在陛下身后追,到了国师殿门外,大门半掩,却能清晰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瘫倒在门内地上,目光触及那抹倒在地上的身影,所有的感官都像被冷冻,瞬间冻结成刺骨的恐慌。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施展轻功掠过去,衣袍带起的风卷动了地上的落叶,也吹动了洛千尘额前汗湿的碎发。
                      “千尘!”
                      沈绥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颤。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到洛千尘脸颊时,只觉得一片冰凉,那温度凉得像深秋的露水,让他心脏猛地一缩。他轻轻将洛千尘的头抬起来,揽进自己怀里,这才发现怀里的人轻得不像话,单薄的身子仿佛一片羽毛,稍一用力就要散了似的。
                      “千尘,醒醒,看看我。”沈绥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可怀里的人毫无反应,眼睫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青影,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沈绥再也顾不上别的,一手穿过洛千尘的膝弯,一手稳稳地托住他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他的动作已经极尽轻柔,可起身时,洛千尘的腿还是不可避免地动了一下,恰好牵扯到足上的伤。
                      “唔……”
                      一声极轻的呻吟从怀里溢出,带着浓浓的痛苦。洛千尘的眼睫猛地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双平日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混沌不清,只剩下纯粹的痛楚。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足……疼……不要动我……”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沈绥的心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连忙停下动作,僵在原地,低头看着怀里人痛苦蹙起的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份罪。
                      “好,好,不动,我不动。”沈绥的声音低哑得厉害,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洛千尘的身体保持平稳,然后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进殿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稍碰即碎的琉璃制品。
                      寝殿内的烛火亮着,沈绥将洛千尘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他刚想俯身问问情况,却见洛千尘的头一歪,又疼昏了过去,脸色白得像纸。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5-07-18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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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千尘!”沈绥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扬声对着外面喊道:“太医呢?!传的太医怎么还没来!”
                        外面的侍卫连忙应声,脚步声匆匆远去。沈绥焦躁地踱了两步,又猛地转回来,目光落在洛千尘身上。他看到洛千尘宽大的衣摆下,右腿的位置似乎有些异样,便伸手轻轻掀开了衣摆。
                        那一瞬间,沈绥的呼吸都停住了。
                        雪白的里衣上,靠近膝盖的地方洇开了一片刺目的红,血迹已经半干,凝成了暗沉的颜色,边缘还在微微向外扩散。显然是刚才在寝殿跪下时,被那些碎瓷片扎伤的。虽然面积不大,可是在沈绥心中,洛千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身子那么弱,今天还操劳了一天,这得有多疼。
                        沈绥的手指颤抖着,想去碰,又怕弄疼他,只能硬生生忍住。他的目光往下移,落在洛千尘穿着靴子的足上。刚才抱起他时,似乎就觉得不对劲,千尘一个劲儿的喊足疼,此刻再看,那靴子的形状明显有些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扶住洛千尘纤细的右小腿,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骨头的形状,然后另一只手轻轻探向靴筒。刚碰到布料,就感觉到手下传来一种异样的紧绷感——那不是靴子本身的硬度,而是内里肿胀带来的撑胀感。
                        沈绥的心猛地一沉,像坠了块铅。他又将手移到左足上,同样的厚靴,同样能摸到有点不自然的肿起,只是比右脚轻多了。
                        怎么会肿成这样?
                        就在这时,洛千尘的睫毛又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看到沈绥的手放在自己的靴子上,脸色瞬间变了,挣扎着想去推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抗拒:“别……别碰……”
                        “千尘,你的脚……”沈绥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
                        “不关你的事……”洛千尘咬着牙,额头上又渗出冷汗,显然是疼极了,“我的足……有旧伤……别碰……”
                        旧伤?什么旧伤?
                        沈绥愣住了。他这才猛地想起,洛千尘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坐在轮椅上,偶尔需要起身,也总是拄着手杖,走得极慢,他一直以为是洛千尘体弱,甚至私下里觉得他有些过于爱惜自己,却从未想过……是因为脚有旧伤?他从来都有提过。
                        往日被他忽略的细节瞬间涌上心头:阴雨天时,他的脸色会比平时更白更差;每次需要长时间站立的场合,他回去后都会好几天闭门不出……原来不是体弱,不是懒散,而是疼。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5-07-1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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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沈绥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头顶,又猛地沉下去,心口像是被巨石砸中,又闷又痛。他看着洛千尘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那双写满抗拒和痛苦的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动也不是,收也不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碎这尊脆弱的玉瓷娃娃。
                          洛千尘看着他这副呆傻的样子,原本紧绷的神经忽然松了一丝,想笑一下安慰下这傻子。可笑意还没来得及爬上嘴角,一阵剧烈的咳嗽就毫无预兆地袭来。
                          “咳……咳咳……”
                          他咳得极凶,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单薄的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这阵咳喘带着他的身体不断震动,那震动顺着腿一路传递到本就脆弱不堪的双足。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喉间溢出,比刚才更甚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洛千尘,像是有无数把小锤子在同时敲打他的脚踝,又像是有烧红的铁钳在拧他的骨头。他疼得浑身痉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疼……沈绥……我疼……”他抓着沈绥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我的脚……好疼……打晕我吧……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沈绥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哀求,心疼得快要裂开。他再也顾不上别的,抬手,用极快又极巧的力道在洛千尘的后颈敲了一下。
                          洛千尘的身体软了下去,眼睛闭上,终于再次陷入了昏迷,只是眉头依旧紧紧蹙着,显然在昏睡中也在承受那份痛楚。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7-18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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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7-18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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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22: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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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5-07-1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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