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潭月里行吧 关注:2贴子: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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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3-09-26 22:59回复
    第四幕:熹妃、庆王、肃王、怀武公主
    过了一阵子稍微平复了一点心情,在互有一定缓和的前提下,熹妃产生爷们要战斗的想法,在双胞胎的生日邀请皇帝一家人吃个饭,然而恰逢宜妃有孕,皇帝探望时又夜有雷雨,怀昌公主请皇帝别折腾了,告诉熹妃明天再去。熹妃闻讯非常emo,看孩子们也不顺眼,庆王试图安慰,肃王怒嘴熹妃,怀武煽风点火,最后生日打架魔咒再次应验,凄风惨雨中鸡飞狗跳、不欢而散。熹妃更加emo,第二天面对皇帝营业态度也欠佳继续开作,关系没能得到修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3-09-28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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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28 17:4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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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石阶总是很滑,你教他们仔细擦干净了。(向小窗外望去,对殷儿说,目光与喉音俱渐渐焦灼,无际黑雾舐净太阳淌在景山巅的血,仍饿极了,生吞去一轮惨白的月亮。这时候太郁热了,开着的窗里没有风,甚至没有雨丝横飞,潮湿的黏重的空气从雕梁之上压下来,雷声像胸骨断裂的闷响。在轰然的静寂里等了一会儿,电闪蛛丝一样挂在天上,长而密的睫是冻在雪中的蝴蝶,薄翼颤动下,一团蒙晦的、不安的期待,它在使女再次到来时死灭了,然后余烬里烧起飘摇的愤悒。)他不会来了吗?
      (问道,咬住了嘴唇,不必再回答了,我知道,我知道。帝驾今夜被雷雨阻隔,这是愚者才听信的谎言,他和她们正企盼着一场天罚,让他名正言顺地流连、心安理得地失约!忽然起身,仿佛不能再忍耐,环顾过沉闷居室,瓶花艳得像患热病,影子锈蚀金笼,绿鹦鹉把头埋得很低,啄下一丝丝绒羽。)
      元元!(只能唤他,求救似的,我的长子在哪一本书或哪一个念头里沉潜呢,我对他的命名多么张冠李戴,怀昌公主竟不曾攻讦这大谬!膳房小炉还陶醉于火苗的温热,煨着一厢情愿的汤,我嗅到那可怜的气息在雨中受潮,向宫人命令。)把东西都端上来。
      (几乎要忘记今夕的拙劣借口。)苏德呢?他在衔尾院里,是不是?把他们都叫出来。(为何偏逢暴雨时分,这不是他们降生的过错么!)没出息。
      (主位原为天子而设,坐在那儿,容色极恹恹,一支泣涕的烛映亮那些不像我的脸孔。)
      皇帝留在景仁宫,你们吃罢。(吃掉我的青春,我的快乐。)吃了就回去,想一想为何他厌弃你们,肃王、怀武公主,多可耻的生辰日呵。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09-28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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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都会走掉,或索性从不出现,将我留在这一口钉死的棺材般闷热的宫殿中,让我拍断指甲、涂遍血痕,也只如雷声里一小段无足轻重的低吟,他们以为是花萼楼中羯鼓与箜篌。只有她陪着我:我的刻薄、焦虑与愤怒铸成稚女冷的眼睛、薄的皮肤、木炭一样黑的头发,她是被飞火喂饱的,天生的复仇者。)
        (所以她绝不屈服。我应一向明白她酷好指鹿为马的癖习,然而电光下汤盅浮起脓肿的油星,鞭笋朽坏,荇菜像漆过一层石绿,它们仿佛真的教人食不下咽!他也感到厌烦了吗?该撵走那厨子。但在此之前——檀木桌太沉重,我无法撼动它,便抓过一只山竹向怀武砸去,果实羸弱地击中肩头,一滩紫红的、苦涩的污迹。)
        爱新觉罗衔尾,你不准这样对我说话!
        (面色惨白,螺黛胭脂是瓷上的釉,是慢慢沁下去的鸩羽和红砒,微微喘息时,十五的满月骤照进眼瞳里,又池影般碎开。)
        没有我你算甚么,是我让你过得太好,教你也敢取笑我?(我赋予了她生命、名字,也赋予她胸膛里不枯竭的叛逆,赋予这张年轻的脸以恶毒的笑。他们究竟像谁?)
        你没有福份生在坤宁宫,(殷儿不及支伞,匆匆奔去,紧阖上厅门、殿门、苑门,一重重锁钥关住这对母女。曷不让他们听一听,莫非真实会穿破脆弱的耳鼓,心声将触怒老聩的神佛?)也没有本领,像怀昌公主,谄谀取容,为不生养她的母亲效命。这就是你。
        你的兄长们落荒而逃,以为肴馔独与你相配,这就是你!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祝贺。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3-10-19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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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欲退的宫鬟被杯盘声召回,手足无措地,看乳白的鱼汤横流、鸭子翅和鸽子腿乱葬一处,玻璃陶瓷金银珐琅,碎的碎、倒的倒,看觉罗公主小兽般野蛮的狂态,也看昭妃如霜皋的冷眼。看吧!砸吧!激流的雨将正殿覆没,就撕开每一片瓦,折断每一根柱,冲走屠场似的遍地荤腥,让这不祥的、疯癫的夜晚从根源开始崩溃,让她消散在我眼前!)
          你参禅悟道了?(显在讥讽她,亦讥讽新逝的残梦,我曾把她的乳名像一握椒聊般献出,仿佛这女婴不过是某种私怀的载体。但现下我已清楚地领悟,一念九十刹那,忧惧、愤怒、痛恶、惶惑悉来分羹,只一刹那属于稍纵即逝的欢情。稍仰起颈,透过她看焦渴的、欲饮血的恶念。)你不正是无处不在吗,无处不在的狼藉,无处不在的厌恶!
          (感伤的十四格格惯以泪珠为甲衣,而怀武公主张牙舞爪,别无半分肖似,但或许宿命的玩笑深埋在血缘中,教我不由分说地,认定她懦弱到耻辱。)不在意?在意又有用吗?当你甚么也做不了,便自欺欺人,自吹自擂——你如何为自己美言的,是称作豁达,还是高洁?(嗓音转轻,更如砥石上纤薄的刀。)爱新觉罗谷今当然不堪,可你呢,你甚至不敢与人相比。
          (不需要跟别人比,照慈也曾抱持如此天真烂漫的论调,我告诉过她了,我就是为了这些活着的。这宫廷就是为了这些存在的。再否定一份爱,笑意灼灼,像渔火与红莲。)
          你说苏德?(几句关怀、疼爱、花言巧语即令她神魂颠倒?连他一点赤心也诋毁。)那他为甚么逃掉了,他不知道你将面临甚么吗,他还问心无愧地将你抛下!(年少的王公在临毕一篇字前,已先习得欺诈和堂皇。)你也姓爱新觉罗,难道无法识破他的拙劣把戏?你比他更可怜呀。
          (可她又是如何待兄长的呢,请他在此刻登场,受怨怪的、不讲道理的责难。)不与谁相比,或者肃郡王,难道不也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吗?
          (圆桌上不剩甚么尚安好了,将手畔杯盏摔下,紫葡萄糜烂,织金毯泪渍斑斓,哭它无可挽回的末路。)你瞒得过自己,你骗不了我。(亦雷鸣中起身,沉沉乌云低压在心口,一霎的眩然。)
          你是我生的。(最末道,诅咒似的,承认似的。转回内室去,夏末衫薄,被繁复花蝶坠得气息奄奄,抬手拔去一根太重的发钗,金子掷地,这不是今夜最后一声哀响。)


          7楼2023-10-2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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