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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纪念他与她的故事而文字化的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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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803年5月开始,贝多芬着手创作《降E大调交响曲》。关于这首交响曲创作的动机和由来,众说纷纭。流传甚广,但又不足全信的传闻是:贝多芬在创作此曲时,是以拿破仑为对象而创作的,因此他在总谱扉页上写有“题献给波拿巴”的字样。当他听说拿破仑称帝时,大怒而叫道:这个人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大肆蹂躏全人类的权利,把自己置于万人之上,成为了一个独裁者。然后,愤而扯破总谱的封面,以致扉页都被擦破。1804年10月此曲出版讨,改名为“为纪念一个伟大的人物而写的交响曲”。


IP属地:广西1楼2020-04-20 23:09回复
    零、起
    让我们在审视14卷之前,先把视角放回12,13卷的部分片段
    ——
    毕竟,我意识到她是在问,你能够对她的将来、人生负责吗。我无法轻易地回答这种问题。我们既没有幼稚到不考虑后果就行动,也没有成熟到可以全盘接受。
    ——
    作为插手雪乃自我修复的舞会的要求,他被阳乃要求对雪乃人生负责
    可是他的想法又是怎么样呢?
    ——
    最终只剩下我们的事了。因为相互依赖,所有没有比我们更好理解的了。说来容易,正因被人依靠,我才能够弄清自己的存在价值。我自己也很容易地信服。然而,这并不是答案。相互依赖是形式,但非人的感情所在。即便可以用作借口,也无法成为理由。
    抽丝剥茧,尽心竭力,声嘶力竭,最终心里只剩下了恋恋不舍。
    可是,我唯独不想说出这话。【因为这个理由太逊了】。然而,不说出来,这位老师就不会让我前行。我很清楚,因为如此,她才对我道歉。
    所以,我疲惫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迫不得已,小声地开口说道。
    「……因为我承诺过,总有一天会对她伸出援手。」
    因为她拜托过我,这理由十分平常而又极为理所当然,这话语不带感情而又毫无逻辑可言,【这措辞实在无聊而又陈词滥调透顶,我对向她出手相助,真的是厌恶至极。】
    ——
    责任本身甚至对他而言几乎构不成负担,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
    能对他造成阻碍的,似乎一直以来就只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否定了什么?除了仅仅是对她一个人的依恋以外,所有的理由在他这里但是非法的
    但是他没能真正面对这份依恋
    所以他认为无论用别的什么东西来描述他想到她的身边的动机都是令人厌恶之至
    因为根本没有说清楚他真正的动机,是他最讨厌的虚伪
    当然,在最后,这个舞会成功了,也失败了
    所以她选择以结束整个关系的方式来结束错误
    八幡在这里给雪之下留下的是一句话
    ——
    怀抱着尽最后的责任的想法,我向向她询问
    「让我听你的答案吧,要我做什么,我能做到的,无论什么都会给你实现的」
    ——
    但是心理描写却激烈得多
    ——
    真切地,无论发生了什么,唯有这个一定要去实现,这样起誓了
    ——
    对于八幡而言,她的愿望的重要程度是超越一切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可以失败,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哪怕是自己毫无回报(他认为这是尽“最后的责任”)唯独她的愿望一定会被实现
    仅仅只是因为这是一个人的愿望
    在他的心中,连做不到这种不可抗力的理由都没给自己留
    连那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某种意义上都是谎言
    只要是为了她,即使是不能做到的,也要变成能做到的
    事实上这个愿望带来的如此巨大的驱动力,其来源就仅仅只是因为这是【雪之下雪乃的愿望】而已
    并非侍奉精神,也并非什么游戏的结果
    只不过是唯一的一份真切的情感驱使着他
    而且这一切是建立在【最后的责任】这一前提上的
    也就是说,他完全认为自此之后两人将分道扬镳
    哪怕是自己曾经为此做了多少,在假舞会上留下了多少辛酸的泪水汗水,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走到这一步
    甚至更往前两个人究竟花费了多少心血积累了多少
    这些东西对于八幡而言不要说构成说服对方改变心意的理由了,甚至完全无法成为证明自己的感情的价值的要素,连说服自己的理由,甚至连借口都不能成为
    而无论是舞会上遇到多大的困难,面对自己恐惧的雪母和阳乃,面对假舞会案最后被否决,他作为主责任人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的风险
    这些东西甚至连让他考虑放弃的要素都无法成为
    唯一有价值的只有她的愿望,她的心意
    而哪怕是将要分别,彻底失去与她的联系
    他的态度也依旧没有改变
    ——
    真切地,无论发生了什么,唯有这个一定要去实现,这样起誓了
    ——
    ——
    宛若永眠般闭上双眼,如同在【看护着某位病人】一般的雪之下点了点头。我对她尽可能柔和地笑着回答
    「.......我明白了」
    将最后的对话结束,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雪之下没有从那里离开,仅仅随着足音将彼此逐渐分隔,最终我走到了走廊。
    然后,轻轻地,温柔地,宛若抱住不放一般地,将门扉关闭了。
    ——
    永眠般的痛苦降临在她的心上,她却无法迈出一步,
    因为在她的眼中,自己已经是让他日趋病态的人
    宛若在生命的最后,她小小的世界迎来末日之时
    她依旧看护着他,希冀着他能够得到他的真物
    但是,比企谷八幡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呢?
    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地,要用轻轻地,温柔地,两个副词来形容他的动作呢?
    又是什么让他的离别变得如此不舍,如同抱住不放般地,不想对她放手呢?
    他的答案,他仅有一个的答案,究竟藏在哪里呢?
    他只敢于认为
    【「那并不是信赖。……是更加糟糕的,某种东西。」】
    所以才会这样
    【放在寒风中的书本变得[冰冷],让我[踌躇]於是否应该继续读下去,直到知晓结局】
    而对于她
    ——
    但是,我总觉得要是你的话,会尽一切手段来让它成功的。
    ——
    她变得在心理上无限地信赖他,依赖他
    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一生的依靠
    可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处理
    而这个心理上的依赖的建立又正好碰上了她最迷惘的时候,所以依赖的度也没能掌握好
    而且何种程度是合适的依靠,何种程度又是过度?
    界限在哪里?
    这也是一个问题
    ——
    “……一直都很勉强啊。这对我来说就是普通啦。”
    “是么……”
    雪之下像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是的,在她的身边的他一直很勉强
    这样的情况下,她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勉强是因为其他的理由
    ——
    明明想要却无法得到,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一定是非常艰辛的。所以,干脆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也反倒能够放下。
    ——
    ——
    “像那样思考的事也是……我果然是在依赖着你呢。”
    盯着我的那双眼睛渗出了后悔和哀切,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我别开了视线,嘴里快速地编织着话语。
    ——
    他与她一样,都相信着阳乃的说辞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吹毛求疵呢?
    ——
    正因为有所相似、类似,这种差异才判若鸿沟,让人耿耿于怀。正因为十分相似,这种差异才【罪不可赦】。
    ——
    阳乃给的共依存这个定义,她无法逃脱
    正是因为是雪之下雪乃才无法轻易逃脱
    正是因为是他与她之间的感情,才容不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杂质
    但是无法改变的自己,无法改变的现状,自己无法解决对八幡的过度依赖的心理,这种强烈的想要依赖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总是如此强烈,这个东西无法改变,只能让她感到后悔与哀切
    无论是他和她,都无法认为自己还能把关系改造成正确的样子
    因为他认为她拥有的,无法摆脱的,是“比信赖更糟糕的某物”
    她认为他向自己渴求的,或者说是对自己成瘾而无法摆脱的,并且在她身上长期毒害着他的,是“错误的某物”,是对雪之下雪乃依赖他一事的留恋
    所以基于这种认知,无论是要承受何种的痛苦,彼此的决断
    不是接受这种痛苦,而是主动去选择它
    促成它
    如果自己成为了对方真正的幸福的道路上的绊脚石,那么,唯一该做的,就是
    【瞑目】
    ——
    真切地,无论发生了什么,唯有这个一定要去实现,这样起誓了
    ——
    所以直到最后,“瞑目”的她,依旧在看取(以照顾病人的眼光来看)着他
    想要抱住不放她的他
    ——
    然后,轻轻的,要抱住不放似的把门关上了。
    ——
    在离别之时
    ——
    我尽可能的用柔和的笑容回答。
    ——
    用尽可能温柔的笑容,让她放下她的牵挂
    因为哪怕是再冰冷再残酷的结局夺走了他指尖的最后一丝温度
    ——
    被用这样快哭出来的脸,却又真的【很幸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根本无法去否定和制止
    ——
    她在幸福地笑着,仅仅这一点就足以否定他一切的痛苦,无论是再痛苦再冷酷的结局,他不仅是不能去否定和制止,甚至会不断挣扎着要成为她的愿望的执行者
    麦琪的礼物,只能让人想到这样的一个故事
    ——
    「有时正是因为互相为对方着想,才会无法得到。但不要为此感到悲伤,反而应该感到骄傲。」
    这种想法非常美丽,但也只是美丽。明明想要却无法得到,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一定是非常艰辛的。所以,干脆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也反倒能够放下。
    我这么想着,不由得问出了声。
    「……那不是会非常辛苦么?」
    「嗯,很辛苦哦。」
    这么说着,平塚老师向我靠近了一步,又靠在了车身上。
    「……但是,能做到。因为我就是如此。」
    ——


    IP属地:广西2楼2020-04-20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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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23: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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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碎,重建,方向的问题,幸福的彼端
      因为这是她认为的正确的答案,所以他不会去否定
      因为这是她认为他需要的答案,所以她不会去否定
      ——
      像是经历过春天的夜风的洗濯一般地【崭新的微笑】。
      大概是我曾经一直喜欢着的、现在也依然喜欢的美丽微笑。
      看着那微笑,我意识到,这段关系就要结束了。
      ——
      如果连不善伪装的雪之下雪乃露出的微笑但是如同被夜风洗涤一般的清澈
      那么,她的痛苦,至少在这个时候,也许已经被某些更重要的东西压倒了
      无论那是多大的痛苦
      ------------
      至少,神色比起昨天更加认真。
      没想到,说不定某件事结束的时候就是最轻松的时候。
      侍奉部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比赛,在昨天,以我的败北画上了句号。 透过抵在嘴角的毛巾而渗出的浅浅吐息中,蕴含的不是死心,更像是【放下了心】。
      这么一来,就结束了。
      -----------
      -------
      之后,就只剩下满足最后【被托付的愿望】,不,是履行最后【残留的契约】而已。
      雪之下雪乃的愿望,是满足由比滨结衣的愿望。
      这就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在另一侧的他,也是一样的
      将一切都结束后,他自己的痛苦,并没有被纳入考虑
      仅仅只是在思考着去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只是这个愿望交接给他人之后,成为了契约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一定会自作聪明地多管闲事吧。
      但是,之后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准确来说,是【不能】这么做,我总算是理解了这一点。
      我能做到的事情,以及能由我来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眼下而言,我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工作。
      【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我决定回到调整室去。
      ——
      ——
      实际上,确实有畅快的感觉。
      .......
      到头来纯粹是我猜错了。并非对雪之下雪乃的对策或是思考猜测的失败,而在于我猜错了她所抱着的【觉悟】的程度这一点。
      ——
      雪之下雪乃永远是如此,如果她无法改变关系的错误性,那么她宁可将关系结束来纠错
      哪怕是自己如此珍重的关系也一样
      ——
      依赖共生这单词不只是我,她也估计有所理解。
      然后,她不想继续保持原样,想纠正这种错误的关系性,想要自立于地。
      ——
      八幡却不同,他总是有保留地停留在害怕失去而妥协的层面
      ——
      而我连自问是非都做不到,只是举着模模糊糊的听起来很不错的名目,拘泥着这胶着扭曲的关系。
      ——
      同样是面对已经扭曲的错误关系,她能把整个打碎纳入消灭错误的可选方法里面,他却做不到,他拘泥于关系的留存,不断找理由想要维持与她的关系,同时他又难以容忍关系本身的错误性
      所以在自己最后被击溃以后,一切的错误都结束以后,反而有了畅快的感觉
      因为她是温柔而正确的雪之下雪乃,所以当她犯错的时候,哪怕是像是吹毛求疵一般,无论多大代价,她一定会纠正
      因为他是温柔而正确的比企谷八幡,所以当他的错误被雪之下雪乃击溃时
      他留下的选择都唯有接受,然后对她的感情日趋深厚
      (当然,她归根结底是追求正确而不是真的永远正确,而且毕竟还是很年轻,她总是第一个行动的,所以每次她的行为都基本上没能达到想要的结果,但是又反复给八幡留下了思考的素材,八幡再利用这些素材,又在静可爱的指导下整理,再思考,才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
      那的确是十分有魅力的提案。说不定,是最接近理想的形态。
      在那一瞬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动摇了。
      仿佛是看透了这一点,一色露出蛊惑的笑容,从椅子上探出了身子。
      「......借口,我来给你也可以哦?」
      ......
      「关于你的提案,我会积极探讨并妥善处理的」
      「这不是绝对不会做时候的外交辞令吗......嘛,的确有你的风格」
      ——
      正是因为是这样的比企谷八幡,他才不会再被诱惑
      ——
      像是要掏空身体里的气力一样,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并非大脑变得空白,只是徒然溶解于虚无之中。
      ——
      如果她决定了要结束,无论多么痛苦,无论多么想靠近,他都不会再接受诱惑
      而侍奉部旧有的关系,除了他与她以外,还有八幡和结衣的关系要处理
      ——
      大概,要是现在不说清楚的话,我又会没完没了的拖延下去吧。
      ......
      由比滨将链条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脚踩着地慢慢地前后摇晃,眼睛朝上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玩弄朝着旁边的秋千看了一眼。
      但是,我是不会接受邀请的。我没有坐上去,而是坐到了围着秋千的旁边的栏杆。
      单手将咖啡罐打开,稍稍润了一下喉咙。
      「由比滨」
      吞咽下舌头的深处还残留着的苦味,我继续讲到。
      「告诉我,你的愿望」
      ......
      要是能够一直像这样交谈下去的话,该有多开心啊。重要的事缄口不言,一直这样掩饰,故意不触及核心。
      但是,原谅这么做的自己,是对自身的背叛。
      ......
      我将手中的咖啡一口气喝完,为了将热量注入自己【冰冷的指尖】,用力的捏紧。单薄的易拉罐被轻而易举地捏的变形。为了将其恢复原状,把它手中来回揉搓,但每次一个地方复原,其他地方就会凹陷,【扭曲的地方越来越多】。
      明明已经知道【没法再将其变回原来的形状】,却还是【难以割舍】地摆弄着罐子。每次罐子发出愚蠢的声音的时候,我都会带着笑意唐突着叹气。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
      事实上,八幡早就不再想要逃避结衣的感情了
      11卷
      ——
      就这样,期待着,恃宠着,妄图撒手不管地等待下去。
      只是,我想光这样是不行的。
      仅仅的等待是不诚实的。无论前方是怎样的解答或是结局,也要毫无欺骗和猜疑,切实地经历之后,再去后悔和追忆。
      ——
      但他11卷也害怕着失去某些东西而逃避着
      而情人节的三人约会他想询问结衣的感情,但是结衣没讲出来,他也就最终没能给出答案
      到了12卷,在自认失去一切的八幡眼里,他虽然内心处于一团混沌之中,但在无意识地约结衣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
      毕竟原本是作为商品贩卖的东西,理所当然有现实感,可不知为何,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家具,餐具,厨房,床,不管哪个都是真货,却又是假的。
      ——
      过去的一切的温暖,那些对接近自己的行为的心动,曾经对她的关系建立与亲密化的向往,在他心中产生的好意,他已经不去压抑了
      包括对结衣的温柔的好意,他也不再自我欺骗
      所以反而最终能放下了
      但得到答案之后,他还是没能战胜自己无法与过去的时光告别的幼稚,没能迈出一步
      ——
      想着那一滴眼泪的意义,想得太深,挤出了很多理由,却也不对任何一个做出结论,只是将它们摆在那里。
      就如以前一样,一直是这么做的。
      ......
      奔跑的时候一直都在逃离,停下的瞬间就被追上。
      眼泪的意义,话语的价值,这一切都在质问,同时也都在责备着。
      又一次确信自己做错了。
      ......
      发出恸哭般的重重的叹息,我挺起身来迈出了脚步。
      ——
      13卷1章
      ——
      就这样看完呢。
      或者,从头再来呢。
      还是,和至今一样,继续装作没看见呢。
      连烦恼的时间都没有,职员表流动起来了
      ——
      13卷5章
      他一直认为自己有义务去正视结衣的情感,正视一切,而不是虚假地掩饰着真正的彼此,而他一直不去这么做,是无可救药的错误
      可是面对这种错误,结衣却一直包容着他
      从学生会竞选事件时,他完全无视雪之下雪乃的意愿,自我欺骗着她并不希望着侍奉部的解体,然后强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开始,他就一直难以面对彼此的真心
      但是从那时开始结衣包容了他这种他最厌恶的虚伪
      还有结衣自己的感情的问题需要面对,他却没有面对,这种行为让他感到了被纵容的温柔
      所以他才会认为这是温柔
      正是因为他过去的软弱才让他无法与这种温柔告别
      在一切结束之后,八幡打算不再纵容自己去无视这一切,不再想让这一切在盖上盖子后腐烂
      他想要的是真切的,建立在彼此不再遮遮掩掩的基础上的关系
      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但是,我是不会接受邀请的。】
      若是仅计正面感情的话,过去结衣在他身上产生的心动,留下的温暖,还有曾经可爱的慌张,有过的朦胧的不舍,这些东西加起来,也许能成为相爱的开始,能够被称为喜欢这种感情
      ——
      稍稍望向旁边,由比滨摆出的抱膝坐的姿势,正歪着头看着我。那如阳光般的眼神非常温暖,让我稍微有点沉不住气。
      像是要掩饰一样,她偷偷地移开视线,开始盯着我手中MAX咖啡罐上的成分表。
      没事吧?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有了一种奇妙的幸福感,或许难道和喝多了MAX咖啡有关系?或许里面放了很多危险的白色粉末……这么一想还真的是放了!可以带来幸福感的危险的白色粉末!它的名字就是砂糖!
      ——
      但八幡并不是渴求着一般意义上的恋爱
      那个东西要更严苛,更真切,连一丝的虚伪都不能容许,连一丝的动摇都能成为罪过
      这种飘忽不定的东西,对他而言,产生与放下是一样的简单的
      他唯一真正执着的,只有那仅仅的一个人
      另一方面
      那个扭曲的易拉罐,指代的就是侍奉部的关系
      他难以割舍,但是越是想要改变,越是挣扎,却越是变得扭曲
      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这是11-13卷他一直在挣扎的事情之一
      但现在,他终于是打破了这种扭曲
      所以,他去尝试着,一点一点地挣扎着去接受这个答案
      去实现她的愿望
      但是她又说回了一句话
      ——
      「还有,实现小企的愿望,吧」
      ——
      在他的眼中,给自己留下了空间的她
      ——
      眼睛被烧得通红的夕阳直照,我不由得眯起眼睛。在晃眼的背光和充斥着晚霞的视野里,我点头表示回应。
      见我点头,她,露出了美丽的微笑。
      ——
      相同的机理也运作与一色的提案,八幡认为一色懂得使唤自己,却并没有使唤自己,而是温柔地询问自己,保全了自己的意志
      所以他才会发自内心的觉得一色是个好人
      在这之后,结衣开始着手于她与八幡关系以及附属关系的改造与重建
      首先就是对于人际关系圈的整合
      可惜在面对八人际圈跟团人际圈的整合面对困难的时候
      ——
      「这些问题嘛……小企,加油。」
      像是在说「要加油了哦!?」一样,由比滨把手臂举到胸前握紧拳头。
      看着那个天真的笑容我只能抱以苦笑。就算你让我加油我也没办法啊……
      ——
      面对两个交际圈的整合,八幡也是束手无策,尽管结衣让八幡把两个圈的人都拉在一起来庆功会,自己也尝试着跟三浦他们蹭一蹭缓解气氛压力
      ——
      缓慢却又切实地,空气变得愈发凝重。我通过皮肤切身感受着这点,长叹一气。
      ——
      一直到叶山来了进行调和才有好转
      ——
      因为叶山他们的到来三浦的心情似乎变得相当舒畅了,对面洋溢着融洽的氛围……嘛,游戏部的二人看起来就很不安了,不过和刚才那种冻结的气氛相比好上许多。
      ——
      ——
      看起来总算有庆功会该有的样子了。我松了口气,然后,像是在说「接下来就请各位享受欢乐的聊天时光吧」一般,瘫软地陷入沙发。
      ——
      八幡依旧对此感到十分的疲惫
      不过在这之后,结衣
      ——
      「……星期六,要来我家吗?」
      ——
      在结衣家里的时候,他对此产生了这样的感慨
      ——
      厨房之中,从天窗洒落的夕阳光和在墙边蔓延的反光彼此交融,孕育出了温暖的光芒。眼前的景象饱含着足以写入商品说明书的幸福感。
      于是,愚蠢的妄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
      他也能够评价这种生活,与结衣一同生活下去是一种幸福
      只是这一切的幸福
      ——
      或许,从今往后,这样的日常在等待着我。
      对于三浦提出的问题,忽然想到了似是答案的回答。
      如果在一一实现她的愿望的同时,能将一天天维系下去的话。
      脑海中闪过了,这般【不可能实现的想象】。
      ——
      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少能造成诱惑力的因素了
      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可行性的问题,因为他明白她的情感,也明白她愿意接受自己,所以是意志的问题,是他的主观意愿的拒绝


      IP属地:广西3楼2020-04-20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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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交错,失败的压抑,爆发
        ——
        没入车站前的人海,独自踌躇之时,原本那样温暖的夕阳也已沉入海的尽头,裸露在外的手指也因【寒冷】而完全失去知觉。
        ......
        缓缓地移动【僵硬的指尖】,在还未使用习惯的通讯软件中,将字符一个一个地输入,仔细端详,不断检查着。
        最后,用近乎无法分辨出是否触碰到了的【微弱力气】,指尖抚过纸飞机形状的发送键。一边想着,【要是没发出去就好了】。
        ——
        不想面对冰冷而残酷的结局的不只有他,还有她
        但是如果那是唯一的正解的话,无论再怎么痛苦
        她也会去选择
        ——
        越是冰冷,越是疼痛,就越是能证明这是真物
        ——
        这里倒是可以换一种想法来理解,如果认为冰冷和残酷的才是真物,是不是雪乃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不可能获得幸福?
        ——
        那个愿望,是我和他还有她共同的梦想。那些日子是让人如此心情舒畅,以至于引人擅自作出这般遐想。然而,正因如此,我才明白。要以这种形态实现她的愿望是十分困难的。
        「……虽然没办法做到完全一致,但应该会变成与之相似的样子」
        所以,这是正确的形态。我仿佛祈祷一般低吟着,希望这应该就是正确的结尾。
        ——
        ——
        看着她的这番模样,我才意识到,这个季节就快要结束了。
        ——
        ——
        身体之所以感受到寒冷,并不仅仅是因为风,或许还有在这片刻之间油然而生的沉默的缘故。
        ——
        冬天就要结束了,只是她的冬天,没有结束
        这份寒冷,仅仅在她的心中存续着
        ——
        虽然我(结衣)有穿着大衣,但夜里还是很冷,可是,她(雪乃)却像感觉不到那份寒冷一样。
        ——
        因为如果是正确的答案的话,那么她就不能,不,是不会去否定,唯独只有温柔而正确的雪之下雪乃不会去否定
        如果在那里寄托着她的软弱的终结与爱人和友人的幸福的话
        ——
        「抱歉。……对不起。但是,已经想要让它结束了」
        没来得及加以掩饰,软弱的话语便脱口而出。若是能用其他更加婉转的表达方式就好了,然而要既不说谎,也不说及正体地传达有些困难,因此我只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所以至少,想要实现你的愿望。因为你所期望的事,我也在期望着」
        ——
        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不可能摆脱对他的依赖
        这不只是能力上的问题,更多是心理上的问题
        她心中的八幡是无论如何都会向她伸出援手的人,而她也总是想要接住他的手
        这个想要接住他的手的想法,想要他来帮助自己的想法,因为无论何时都一定会产生,而且会无比强烈,所以在她心理被认为是过度依赖的象征
        而只要他在身边,这种思想上的倾向就不会断
        所以她只能选择以彻底结束这个关系的方式来结束这个扭曲
        但是她却没能做到在维持关系的前提下斩断这份依赖
        所以只能以结束整个关系作为唯一的方式来结束它
        这是她自认为的自己的软弱
        ——
        两个人一同笑着,不经意间胸中传来一阵疼痛。
        ......
        就算并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就算连应不应该理睬对方也无法判断,就算完全没有能够自然地对话的自信,就算根本想不到闲谈的话题,就算连以前的相处方式也回想不起来。
        即便如此。
        我也一定、会更加熟练、好好做到的。
        ——
        ——
        雪之下漏出了安心般的吐息,怜爱地,将一定是【重要的一直珍藏着的话语】宣告
        「去实现由比滨同学的愿望吧」
        ......
        宛若【永眠】般闭上双眼,如同在看护着某位病人一般的雪之下点了点头。我对她尽可能柔和地笑着回答
        ——
        ——
        那么,我和他还有她的关系也是这样吧。
        假如,即使被赋予其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定如此。但愿没有差错。
        明明完全不相信这种事,却接受了那些像【毒药】一般的甜言蜜语。就这样,我让我自己【永眠】了。
        ——
        无论多勉强自己
        让自己违背心意
        让自己感受到死亡一般的痛苦
        让自己还要在她身边继续注视着自己感情上的失败的痛苦
        哪怕是害怕着痛苦,甚至又变得难以拾起过去珍重的回忆
        但是如果是他们还想要的,她还认为是正确的答案的话
        那么,哪怕是她永远地留在冬天,她也还是会挣扎着勉强地把自己的一点温暖留给他们
        导向那样结局的话语甚至是她【重要的一直珍藏着的话语】
        在这个结局成为了对自我的勉强的同时,它却又真真切切地同时是她所想所求的东西
        ——
        『......愿望,绝对要实现啊』
        ——
        在最后的最后,她留下的是这一句话
        她并不寻求她的痛苦的解脱,而是他的真物的实现
        ——
        真是温柔的目光啊。不单单是充斥着好奇心,实际上,眼神的深处蕴含着理性的光辉。为了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到那份伶俐而拼命努力着,睁大的眼睛显得有些湿润。我难以自拔地爱着这份温柔。
        在她这双眼睛之下,我察觉到如今无论怎样的掩盖都是徒劳。和向他宣告的时候一样,我缓缓地编织着,不含谎言的话语。
        ——
        这份温柔是指什么呢?
        尽管有着【理性的光辉】和【伶俐】,所以【无论怎样的掩盖都是徒劳】,她却没有戳穿,而是等待着她去迈出一步倾诉
        在雪之下的眼中
        大概结衣哪怕是请求被诉衷心意,也绝非功利式的逼迫对方退出
        仅仅只是,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无论是不想被倾诉的思虑
        或者想要倾诉却又无处可去的思绪
        ——
        她(雪乃)想对我倾诉,这一点让我有些开心,又有些想哭,感觉心思也变得乱糟糟的。
        ——
        ——
        这个网站的作用已经没有了。因此,没有维持运营的必要了。不如说,考虑到可能招致无用的混乱,应该将它删除掉。
        在上面记录着的东西也好,没记录的东西也好,全部都已经结束了。
        因此,全部消除掉比较好。不,应该尽可能快的删除掉。
        「……是啊。嘛,不用太急,有空的时候再说。」
        但是,我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话语。
        即使现在不删除掉,早晚会被淹没在电子数据的海洋中,以谁都不会翻阅的状态渐渐消失。但是,亲自将那些删除掉就好像抹去了那段苦涩的日子,我迟疑了。
        ——
        自己受伤之时,面对结衣侧唾手可得的幸福,他认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想象”
        那为什么连过去苦涩的日子的一点点外围的痕迹,功利的角度上一个毫无功用只会招致麻烦的东西,他都不想放弃呢?
        我们看回前文
        对于葉山隼人与雪之下雪乃的离别,互相伤害的回忆,他抱持着一种十分相异于常人的价值观的态度
        -----
        但是,我在嫉妒他,他感到后悔的身姿,我甚至对此感到羡慕。
        若能如此鲜明强烈地铭刻于心,如同对一生的宝物一般的珍藏,像是一生都无法忘怀一般地永远回忆着这仅仅一件事情。
        对于我来说,这样才不会后悔
        如果是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的回忆的话
        他连痛苦都无法舍弃
        不,是超过了无法舍弃(想要舍弃,却又做不到,这是能力的范畴),又进一步超过了不想舍弃(尽管那是痛苦,也依旧不想要舍弃,想要保留,哪怕价值判定上是普通来看是惹人反感与痛苦的)
        到了要保存,永远地保存它
        甚至超过了保存,而是珍藏
        仅仅是因为是与她的回忆,他就要永远珍藏,成为一生之中【仅有一个】的宝物
        只有这样,只有这仅仅的一条路,把她刻下的伤痕永远铭刻于心,永远鲜明地回忆着同样的痛苦,只有永远仅仅追忆着这仅有的一个人留下来的一切,除此以外什么都不再需要
        他才不会后悔
        与以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连那种痛苦本身都认为是一种宝物,一种仅存在正向的价值判定的,对他具有无限价值的东西
        ——
        等待燃烧殆尽,剩下的只有令人无奈的仿造品。
        就算如此,那对我来说也是最珍贵的、无法替代的仿造品
        至少、让我把这个没有损坏的仿造品珍重的收藏起来,就这样让一切都结束吧。
        ——
        无论是他还是她,假如没有终成眷属,究竟这份伤痛会不会成为难以走出的心理阴影呢?
        我想是不会的
        因为这个回忆,这份伤痛,这些彼此留下来的无限的痛苦
        对于他们彼此来说都是永远的,仅有一份的宝物
        走出阴影的前提是要因此感到痛苦,想要离开,有这样的主观驱动力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呢?
        那不是阴影,他们想要永远沉浸在回味无限的痛苦凝结成的宝物的这样一种幸福之中
        非如此则一定会后悔
        这是仅有一条的不会令他们后悔的道路
        ——
        正因为总有一天会终结,才存在着意义。停滞也好闭塞也好,就算是安息也好,绝对不是可以视而不见,心甘接受的事物。
        对一定会失去,必须要有所意识。
        朝着终有一天失去了的事物不时默默回首,像对待宝物一样地缅怀和爱怜,仿佛静静地举杯独酌般的幸福,一定是存在的。
        ——
        ——
        我和雪之下的距离感发生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像习惯了那段时间,那个空间一样。
        这种关系的违和感也一定会消失。
        习惯亲近的最后,一定也能习惯离去。
        ——
        ——
        「习惯的话总有办法」
        面带笑容地说完,我将视线落在手边。
        是啊。只不过是还没习惯而已。
        所以,为了尽早熟悉,我将手伸向调音台的播放按钮。用冰冷的指尖缓缓上拨着调音钮,开始放出不知名的曲子。
        响起的是未曾听过的电子舞曲。
        听着俱乐部流行的潮流音乐,我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不过。即便是这种乐曲,像这样听下去的话总会习惯的吧。
        调频台的操作,听不惯的电子舞曲,传来刺耳的取样混音的耳机,从扬声器中响起的重低音。
        在不远的将来,这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然后渐渐习惯。
        ——
        ——
        这一定是正确的距离感。
        我该说出的答案早已注定。
        ......
        带着伤感的笑容,发出结束的信号。
        然后,她静静地挥了挥手。
        与此相配合着,像是谢幕一般,我温柔地拉下了调音钮。
        ——
        ——
        就在几天前,从关上部室的门,手指从冰冷的门把手上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心中不断重复着。
        「已经没关系了」「就到此为止吧」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啊,我明白。没问题」
        其实什么都没有明白。
        ——


        IP属地:广西5楼2020-04-20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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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自审,自虑,自建
          而在一切结束后,看似已经解决了问题
          但矛盾从来没有消失,它只是被掩盖起来了而已
          ——
          就算并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就算连应不应该理睬对方也无法判断,就算完全没有能够自然地对话的自信,就算根本想不到闲谈的话题,就算连以前的相处方式也回想不起来。
          即便如此。
          我也一定、会更加熟练、好好做到的。
          ——
          ——
          不过,在和我以及由比滨近一年的相处之中,一点点学会了看气氛的方法。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
          ——
          我只不过是期望着雪之下雪乃由衷的选择、决断和话语才对。
          ——
          八幡渴求着雪乃的真心,想要她能遵从真心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甚至连让雪乃学会察言观色都不觉得是好事
          那在这个基础上,她如果走上了勉强自己的道路呢?
          ——
          明快的音乐,华丽的歌声,活泼的旋律传入耳中,听上去仿佛是从与我无关的另一个房间中传来的一样。
          因此,我不禁回想起了,那个喝醉的,也可能是装醉的人说过的话。
          所以我。
          等待着预告宴会结束的call到来。
          ——
          他变得无法沉湎于周遭的幸福,甚至期待着自己离开这种充满喜悦的氛围
          什么东西把他送到了幸福的彼岸呢?
          ——
          「和小雪说了一样的话……」
          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表情骤然僵硬。
          ——
          他听到她的名字与她听到他的名字后各种僵硬,以及两人见面的僵硬,在整个14卷前期太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那,如果连他人触碰那份回忆的时候都无法承受,那心理到底埋藏着什么呢?
          ——
          从这所学校毕业以后,他们就将被剥夺高中生和孩子的身份。不管是打小就是坏小孩的人,还是十几岁就被叫做不良的人,再或者是尖锐得如刀子一般将触碰到的一切全部刺伤的人,与这些完全无关,哪怕热忱被座椅束缚,梦想在课桌上消磨,也必须从这支配中毕业。毕业照上的他们也会随着人潮不断改变。
          ——
          在无意识间思考的时候,这个尖锐得如刀子一般将触碰的一切全部刺伤的人,是谁呢?
          ——
          那清爽的黑发与白皙的纤细面庞,如今会是什么表情呢?一定再也看不到了吧。
          发出轻微的叹息,老老实实转向前面。
          ——
          ——
          「......比企谷君」
          【紧紧地握住西服的领口】,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垂下的眉梢与低下的眼睛】,在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或许找个借口比较好。
          但是,不巧我没有什么能够让她信服的理由,即便是说些恰如其分的歪理想来也没有意义。只是将责任转嫁给除我以外的某个人之后,随波逐流地,毫无抵抗地,来到了这里。
          ——
          一色给他理由,他就难以拒绝地又向她靠近了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离别一事这就是正常的,这就是正确的
          ——
          三人之间的关系性并没有名字。
          可是,玫瑰纵使不叫做玫瑰,芳香也依旧如故。
          那么,我和他还有她的关系也是这样吧。
          假如,即使被赋予其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定如此。但愿没有差错。
          ——
          ——
          不单单是阳台的高窗和调整室的小窗差别巨大,男女的位置也完全相反,小声嘟囔的话语也和洽谈相去甚远,和隔着器械的业务交流一点都不相像。所以,迎来的结局也绝不会相似。
          这么想像后,不由地笑了出来。
          感慨着那样的美好结局遥不可及之际,属于我们的这段时间也迎来了终结。
          从电子表的数字倒推出结束的时间,我紧紧握住耳麦。
          ——
          ——
          向着无法够即的高窗伸出手去,简直像莎士比亚笔下的场景。
          我和他不论是关系还是立场,明明一切都毫不相同,却仅仅因为构图上的相似就产生这种想法。我不禁露出了自嘲的笑。
          我们的关系不可能迎来简单而幸福的结局。
          ——
          如果真的觉得这样就好的话
          那么,为什么连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殉情的结局,都会觉得是遥不可及的,远胜于现状的美好结局呢?
          ——
          接下来只要发出信号就可以了。
          我面向调整室,举起了手。
          可是,正因为知道那高窗遥不可及,才没有把手伸出去。
          我将那失去了去处,不知要何去何从的手。
          静静地挥了挥。
          ——
          那么,如果是可以接受的,能够接受的结果的话,为什么还会下意识地想要向遥不可及的他伸手呢?
          ——
          带着伤感的笑容,发出结束的信号。
          然后,她静静地挥了挥手。
          与此相配合着,像是谢幕一般,我温柔地拉下了调音钮。
          ——
          想要与在13卷末的部室一样地温柔的结束
          原因与之前相同
          但是,交错的,被压制的感情,已经被压到了极限
          而阳乃的话语,对他们内在的感情的挑拨,把压抑推向了最高潮
          ——
          「我没办法认同那个」
          ......
          但是,这句话本身,说不定同样也被其他人所抱持着。
          一直想要把那微弱疑虑隔离在心底让它沉眠腐朽,可此时那疑虑似乎化作了话语。这宛若被说中了的错觉,将我争辩的力气夺走。
          ——
          ——
          「一直被那样对待至今,不可能轻描淡写地就释然的吧?嘛,【无可奈何只好由自己放弃】,互相妥协,不就是这样子么......你不觉得这很难让人接受吗?」
          ——
          阳乃说的这段话真的只是讲她自己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八幡会深有共感?
          ——
          「我无法接受我二十年的价值要和这种结局划上等号。如果你真心想要我让步的话,就让我看看与之相称的东西吧」
          ——
          ——
          「不管是小雪的这一年......还是我们的这一年,都有着不输给她的重量。我想这和时间长短无关」
          ——
          八幡跟雪乃,真的能够接受这种答案吗?
          哪怕是不提雪乃已经知道的,被八幡怀着敬畏之心看待的阳乃的20年
          仅仅只是他们的这一年,八幡跟雪乃真的能够认同它的价值吗
          「我无法接受我二十年(这一年)的价值要和这种结局划上等号。如果你真心想要我让步的话,就让我看看与之相称的东西吧」
          这是阳乃的话语,但是八幡跟雪乃到底有没有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
          我觉得这样就好。这是正确的。结束并没有错。我全都能接受。正如两人所说,这就是理想的形态,正确的形态,要做个了结。
          ...
          只有叹息缠拌,几至【喉底作痛】。为了缓解口渴我咽下带有湿气的空气,连带着话语一起回到肺腑中。为了挤出接下来的话语,我把【手抵在脖子根部用力按下】。可就算这样,挤出来的也只有叹息。
          ——
          在这种痛苦的压迫下,如果要维持原有的答案,他与她也只能反复对自己重复同样的话
          ——
          「真的,谢谢你。帮了我很多很多。但是,已经......没关系了。以后【我会自己一个人】,更加努力更加专心做得更好」
          抓着袖口的力量【稍稍加强】
          ——
          ——
          就在几天前,从关上部室的门,手指从冰冷的门把手上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心中不断重复着。
          「已经没关系了」「就到此为止吧」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啊,我明白。没问题」
          其实什么都没有明白。只是,为了结束对话而说出了口。
          ——
          为什么会这样?
          ——
          就像盛满容器的水要溢出来一样。就像用针去触摸轻抚鼓起来的气球一样,用薄薄的膜一直覆盖着的东西会突然跳出来的。
          ——
          再往前一步,再被刺激一下,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哪怕是阳乃那种拐弯抹角的讽喻,他和她也依旧被刺激得不轻
          原本得出的答案和心中的另一份感情的冲突一直交杂着,但却始终没能否定原本自认为正确的答案
          而另一个方面,雪乃这边呢?
          ——
          「这个高度合适吗?」
          蹲下身子调整着支架的高度,头顶传来雪之下困惑的吐息。
          「......刚刚好,不过......这种事情我自己也能做」
          她低着头,小声嘀咕的话语让我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虽说是为了掩饰尴尬,但又做了多余的事,这份自我厌恶使我口中愈发苦涩。
          「......是啊。抱歉了」
          ——
          ——
          「今天,谢谢你过来帮忙......不只是今天,迄今为止一直都是。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真的,谢谢你。帮了我很多很多。但是,已经......没关系了。以后我会自己一个人,更加努力更加专心做得更好」
          ——
          她依旧认为自己是那个让他无法选择本心的人,也许是因为在她眼里他依旧不能放心她一个人走下去,那么,让他放下与自己的依赖关系的种种负担,而选择本心,就必须是她的责任
          ——
          是因为对触碰感到犹豫吗?我的指尖一瞬间微微颤抖。或许,这说不定是因为被碰到而吓到的她的颤抖。
          但是,在确认之前彼此的手指已然分开。
          ——
          【神啊,为什么要教会我打开鸟笼的方法呢?】


          IP属地:广西6楼2020-04-20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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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管是小雪乃也好,比企谷君也罢,亦或是小比滨,都努力着认同了呢。仅仅在形式上,在话语上来回周转,移开视线......」
            不要说了,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我已经明白了。
            但是,即便许愿也没能让阳乃小姐的话语停下。她带着怜悯般的眼神,用像是在安慰似的地声音开口道。
            「巧妙地辩解,找着借口......就这样,试图敷衍了事,蒙混过关?」
            ——
            ——
            我只不过是期望着雪之下雪乃由衷的选择、决断和话语才对。
            但是,倘若那愿望只是死心之后所做出的代偿行为的话,那个答案就一定是错误的。
            想必她的话语中并没有掺假,只不过在那之前,为了得出答案而采用的前提扭曲了。
            不,是我,是比企谷八幡扭曲了。
            明明知道能被允许的答案仅仅只有一个,却不断地回避着选择,重复着借口来做出保留,用满是诡辩的欺诈来强行做出扭曲的欺瞒。
            依赖着温柔不放,向诚实撒娇,装作是沉溺在一时的幻梦之中,硬说这是正确的答案。
            那已经是,连「有问题」这一说法都难以描述的。
            光是存在就不断贬着值的,无可救药的伪物。
            ——
            在阳乃点明了雪的行为是“代偿行为”以后,八幡第一的想法并非是自己有机会了
            而是压倒性地
            八陷入了深深的自罪之中
            他真正期待的是雪【由衷的选择】
            却因为他的隐瞒,导致雪不能由衷地选择,只能压抑自己的心意
            他的确病了,可是他没能向雪之下雪乃坦白这一点:
            他的病不是共依存,而是相思病
            八幡认为自己【能被允许的答案仅仅只有一个】
            但是他该做的,期待的却是【雪之下雪乃的决断】
            他的行为是雪之下雪乃决断的【前提】
            也就是说,他并非把自己放在了所谓三角关系的选择者之上
            而是他与雪之下的关系的被选择者上
            他唯一该做的选择不是选择雪之下雪乃,而是将自己的心意坦诚以待,成为雪之下雪乃选择的【前提】
            以一个过度功利化的不形象的比喻而言,他把自己放进了雪之下雪乃的工具箱里
            至于为什么呢?
            【我只不过是期望着雪之下雪乃由衷的选择、决断和话语才对。】
            回到13卷的话
            【真正地,无论发生什么,唯有这个愿望会被实现,这样起誓了】
            如果之前所做的一切,对于她几近没有带来任何正面的影响,反而深深地伤害了她
            而与此同时,又违背了自己的信念
            那他会怎么办?
            ——
            【我生不出站起来的力气】,只能在原地静坐,这时背后的玻璃窗被打开了。然后,听到了突兀的清脆脚步声,我反射性地扭过头。
            ——
            他这时候才被彻底击溃了
            不是离别的哀伤孤苦,那些东西他可以容忍
            甚至与回味那种痛苦,并以此为幸福
            击溃他的是她的违背本心一事
            静可爱的来到,对他的开导,才重新一点点把他扶了起来
            ——
            「......当然不是。只不过一个词,不可能处理的了啊。况且话语又没办法好好传达」
            连现在也是,不管是思考还是思想还是感情,我都没有说清道明。如若话语失去了意义,那就和动物的叫声别无二致。嘶吼着抗拒自己的心情被单一的情感概括,露出獠牙死守着【不可能传达的偏执】,但却还是夹着尾巴做出【不必传达也行的妥协】。
            ——
            八静对话之中,这一段与往前其实是有对应的
            ——
            我想要的一定是真正的某物。除此之外都不需要。
            【什么都不说也能够传达,什么都不做也能够理解,】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毁坏。
            那种与现实相去甚远的,愚蠢而又美丽的幻想。
            那种【真正的某物】,我和她都在追求着。
            ——
            8卷
            ——
            无论怎样考虑,我也只能得出那样的答案,说出那样的言语。为什么由比滨这家伙,却能以这样的方式把它说出来呢。
            有人只能兜着圈子,大肆宣扬着别扭而虚实交杂的理论。
            有人没法把自己心中所想的的东西转化为语言,只能沉默下去。
            【没有语言就无法传达】,【有语言又会搞错】,那我们到底能明白什么呢。
            ——
            9卷
            糅合了不知道多么复杂的感情的八与雪,连传达感情都总是感到做不到
            哪怕是调到后面,连静可爱都无法描述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
            因为两个人太过复杂,想要传达的东西太多,却又过于追求精确,生怕一点的言语的谬误成为了虚伪,言语却总是充满着暧昧
            想要互相理解,却因为言语无法传达,只能寄希望于【什么都不说也能够传达,什么都不做也能够理解】
            因为感情太过浓重,深厚,所以不要说传达了,连描述都感到无比困难
            ——
            「你的感情,是可以一个词就能处理掉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一个词,不可能处理的了啊。况且话语又没办法好好传达」
            ——
            ——
            一句话根本不够啊。
            就算把真心话、场面话、玩笑话、诈骗的套话全部用上,还是觉得说不清楚。
            根本不是那种简单的感情。虽然确实蕴含着仅凭一句就能传达的感情,但是、【把那种感情强塞到一句话里便会成为谎言】。
            ——
            他自己对自己的感情事实上也一直并没有认识清楚
            或者说,正是因为追求的是真正的某物,才难以容忍对于自己内心的描述,传达给对方的感情出现哪怕一点的偏差
            ——
            「如果还是不明白的话,那就再继续思考啊。如果只能去计算的话,那就更多地计算啊。把所有可能的答案都考虑到,然后用消除法一个一个去掉,最后剩下来的东西,就是你的答案了。」
            ——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一样
            可是这份感情本身也不是那么好描述的,对于年轻幼稚的他来讲多少还是复杂了一些
            结果反而变得软弱,又把自己的感情内部的负面要素无限放大
            ——
            我依赖着能把自己的感情最直接地表现出来、无论是好恶还是爱憎全部包含其中的表现,也就是共依存这个词。因为只要标榜这个词的话就没有必要考虑其他事了。但那只不过是停止思考、逃避现实。
            ——
            而且,总是害怕着,害怕着对关系的期待太重
            这种任性的期待,总是令自己无比自卑
            所以总是逃避,反反复复地找理由找借口
            他一直对自己的心意感到强烈地自卑
            与此同时,他又总是无比害怕着失去眼前的她
            总是逃避
            ——
            想要完全地理解——这是非常自以为是的、独断专行的、傲慢自负的愿望。真是浅薄地令人厌恶。心怀这种愿望的自己实在是恶心得无以复加。
            ——
            ——
            即使被人厌恶,遭人疏远,让人觉得无耻;即使受到伤害。跨越那一线也依然正确吗?这便是我想问的问题。
            ——
            ——
            抽丝剥茧,尽心竭力,声嘶力竭,最终心里只剩下了恋恋不舍。
            可是,我唯独不想说出这话。【因为这个理由太逊了】。
            ——
            所以他变得害怕去确认,害怕真物是冰冷残酷的
            他害怕去知悉,害怕得到自己并不想要的答案
            ——
            但是,我在嫉妒他,他感到后悔的身姿,我甚至对此感到羡慕。
            ——
            他到底消极到了何种地步呢?如果说叶山是和雪乃仅有因为过于灰暗痛苦而无法忘记的回忆,那么他甚至认为这个都是无可企及的东西
            对于他而言,没有可以作为珍贵的回忆的过去,没有关系维持稳定的现在,更没有美好的将来
            连信赖都不到的那份感情,最终只能导向这样的结果
            总之,他对于心意传递的准确度和心意本身质量的高要求,与预期的低结果和传达难度之高的矛盾,以及他对于自己感情的自卑,这些因素总体来讲构成了他对于表达自己真心内心的那部分的情感的软弱的要素
            这种软弱让他没能去主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逃避一事给他带来了无限的痛苦
            可是他却并没有因此将自己的痛苦归咎到逃避上,进而否定逃避的行为
            他的痛苦在他眼中并没有那个价值,那个足以否定雪之下雪乃曾经幸福地笑着得出的答案的价值
            真正能让他否定他的软弱和幼稚的,是另一件事
            ——
            从小窗向下望去的舞台侧翼里,即将转暗之时、轻轻地挥着手的、她那消失在黑暗中的空虚的微笑。
            那时所感受到的痛楚,如今也还在折磨着自己。
            ——
            她的痛苦与悲伤让他无法容忍,逼着他前进
            ——
            但是,倘若那愿望只是死心之后所做出的代偿行为的话,那个答案就一定是错误的。
            想必她的话语中并没有掺假,只不过在那之前,为了得出答案而采用的前提扭曲了。
            不,是我,是比企谷八幡扭曲了。
            ——
            他的软弱让他欺瞒了,这种欺瞒扭曲了雪之下雪乃决断的前提,让她信息不全,使得她不能成为最有余裕的选择者
            使得雪之下雪乃只能死心而做出代偿行为
            在他的心中,她的幸福,她的真心,永远有一票绝对否决权
            无论是什么,如果与她的真心,她的幸福相抵触
            “那个答案就一定是错误的”


            IP属地:广西7楼2020-04-20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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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依赖着温柔不放,向诚实撒娇,装作是沉溺在一时的幻梦之中,硬说这是正确的答案。
              那已经是,连「有问题」这一说法都难以描述的。
              光是存在就不断贬着值的,无可救药的伪物。
              ——
              依赖着温柔不放的问题后文6章的时候和前文八团谈话的一些东西里有了
              拓展题:八幡这种在对方以种种理由逃避面对感情的情况下他没有进一步逼问,在对方帮助自己的情况下没有去完全拒绝,他的行为大体上比起主动去寻求,不如说是对方主动提供的时候,拒绝了对方,但是对方坚持,自己不够强硬,最终接受,这种行为用“拽着不放”,至少八幡的视角是这么用的,大家可以想一下到底合不合适
              他如何地向诚实撒娇呢?
              他难以容忍虚伪,
              ——
              即使如此我也想强加上自私的愿景。因为我没有坚强到能半睁着眼就度过一生,因为不想在怀疑自己之后再对重要的人撒下谎言。
              所以我要一个像样的答案。一个没有敷衍虚饰的,我期望的答案。
              ——
              哪怕是过去感到了满足,感到了开心,对现在的关系感到幸福,他也无法真正接受
              如果在那背后并没有真正地查明一些东西的话
              但自10卷往后,八幡对于对于雪的感情的判断就很消极
              ——
              「(雪乃对八幡的感情或八雪关系)那不能称之为真货……以你的话来说的话。」
              ——
              这种冰冷残酷,徒余悲伤的真货,我一点都不想要。
              ——
              (虽然后一句interlude的内容究竟是不是八幡说的还有争议,但是无论是八幡说的还是雪说的,由于两人思维的一致性,无论这句话是哪一边的,必然而然对分析另一边的想法有参考价值)
              所以他把决断权扔给了雪乃
              因为雪之下雪乃永远是诚实的,所以,只要排除了外力的干扰,那么,雪之下雪乃得到的答案就一定是真实正确的真物没错了
              这样,他就可以仅仅只是等到冰冷残酷的结局来临时,承受雪乃的选择给他带来的痛苦并去帮助雪乃实现愿望,而不至于需要主动去面对,去开启这个结局
              ——
              我知道的。说着男人的倔强之类的大话,所做的事却和迄今为止毫无分别。
              不,比迄今为止还要不像话。我强行让那两人相信了不得了的弥天大谎。
              ——
              包括是互相了解
              他害怕着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但是
              ——
              即使如此我也想强加上自私的愿景。因为我没有坚强到能半睁着眼就度过一生,因为不想在怀疑自己之后再对重要的人撒下谎言。
              ——
              所以他把雪乃的想法,了解雪乃这个责任,丢到了雪乃身上,让雪乃提供真心的决断给他,让他去实行
              可是雪乃,如果因为某些东西无法做出真心的决断呢?
              或者说前文提到的前提不足?
              最后迎来了痛苦的结末呢?
              他没有考虑,也无法相信自己对于雪乃的感情的隐瞒可以造成如此的结果
              所以他只是在11卷能排除团子这种主动地想要雪乃改变想法,提出选项让她选择的这样的干扰
              他没想到,自己没有坦白,没有让雪乃得到充足的信息,掌握足够的主动权也成为了干扰
              但是他依旧把决断的问题留给了她
              他是在以这个形式撒娇
              他过去有着软弱,有着幼稚,这时想着改变,却又无法行动
              平冢静,恰如时地给他指出了一条改变的道路
              ——
              「要是一句话解决不了就继续说,如果还是解决不了就不停地说。假如连话语也信任不了的话,那么再加上行动就好」
              平塚老师紧盯着自己吐出的烟气。我也隔着平塚老师的侧脸看着烟气。
              【「不管是怎样的话语或是怎样的行动都可以。把它们像点一样一个个收集起来,编制出你自己的答案就好。把画布全部填满,剩下的空白说不定会现出文字的形状」】
              滞留的朦胧烟气不久突然消失。
              【豁然开朗的视界】前方,平塚老师紧紧注视着我。
              「所以,让我看看吧。趁我还是你老师的期间,不管是你的想法还是感情,让我全部见识一番。毫无掩饰地,展示给我看吧」
              ——
              至此,八幡才算是一点一点地去明白怎么达到他想要的目标
              ——
              脱力地说出口,老师露出笑容。我的固执(露出獠牙死守着【不可能传达的偏执】)也被那笑容消解,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
              在9卷,10卷,他走出了第一部,那就是【尝试去理解】
              他挣扎着想去理解雪之下雪乃
              尽管11卷开始又倒退了,但是这里开始往后7章又以别种方式重新开始去了解雪乃,去将她的真心逼问出来,虽然多少有些粗暴,但至少是真真切切地断了她所有的后路逼着她面对她自己的感情了,也真真切切让八幡去开始了解雪乃的感情了
              而在这里,又走出了一步
              那就是【尝试传达】
              平冢静在前方给他打了灯,照明了他的方向
              他总算是被踢着屁股往前滚了
              他唯一的一份,最扭曲,最复杂,但是又最纯真的心意
              他已经决定了,要传达给那唯一的一个人
              他的感情没有错,她的感情哪怕有错了,他也会去纠正
              所以,她完全可以遵从内心而去选择
              实际上,他们追求互相理解这种情况并非单纯强加于彼此的愿望,而是更积极地,想要互相一起努力达到
              ——
              「……是呢,的确也算不上是谎言。」
              如同【自嘲】般说了一句,雪之下用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理顺。
              .......
              换个角度来考虑,那现在的我又是怎样呢。比起那个时候来还要更过分吧,甚至还在说着『不说出真实并不是说谎』这样欺瞒的话语,而且还利用着这一点。
              我竟然一副一点没事的样子使用着,一直以来如此拒绝着的这种虚伪,这样的我真是【丑恶的东西。】
              ——
              如果说4卷提上台面的雪乃的隐瞒的问题在6卷被搁置了,那么7卷开始与它形式不同本质相同的问题就又一次爆发了,最终将他们引导到了6卷当时的结论相悖的方向
              哪怕是微小的虚伪,都变得难以饶恕
              想要互相理解,所以要真挚地面对彼此
              尝试着去理解,又尝试着去传达,以让对方理解
              这样一步一步地挣扎着,才有可能一步一步达到真正的理解
              而只有建立在脱去了虚伪的外衣的彼此的前提的感情,才有可能真正成为无论过多久都不会褪色的那个东西
              拓展:如果说八幡觉得了解对方靠自己主动去了解,对方了解自己靠自己去传达,小雪别扭的话他就要用各种方式逼出她的真心,八别扭的话他就要用各种方式同样地逼出自己的真心,那雪乃的义务在哪?
              拓展2:真心这个讲法其实也很宽泛,你不能单纯地把那些自利的欲求当做真心,疫情当前封锁消息卖股票吃人血馒头的共和党人跟放弃自己一切去帮助水兵的克莱泽,你不能说前者就是本心后者就不是,人是混沌的,有多好就有多烂,有人最底层的那个地方是混乱混沌的,就一定有那么些人的心最底层最根本的部分是澄澈的
              而扯回八幡这边的话,他无法认同雪乃勉强自己受苦,但是他和她都是静可爱盖戳的温柔而正确的人,因为在心底里真的有那么一部分澄澈的地方,所以才无法容忍感情有杂质,你不能说因为这种杂质的存在而无法接纳它,无论多大痛苦也一定要改正,这种行为不是发自内心,你不能说他在14卷初的舒爽,她在13卷末倾诉出的“像是珍藏已久的话语”不是真心,因为它确确实实是来源于心中的一部分


              IP属地:广西8楼2020-04-20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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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幡在决定了要给出答案以后,他首先解决的却并非雪乃的问题,而是结衣的问题
                事实上一直以来八幡对于结衣的态度都是想要减少他这边给结衣转嫁的代价,而不是双方增加对对方的人生的参与程度
                但是因为种种情况,却一直没能做到
                ——
                她总是在等待着。
                等待着我,或者说,等待着我们。
                虽说如今才注意到了这件事,我仍然用简短的话语道谢。
                「……这样啊,谢谢」
                .............
                「这样子,你觉得真的可以吗?」
                我明白被问及的话语的意义。
                「不管可不可以……」
                我没有决定权吧。在说出这半句话之前,由比滨摇头打断了我。
                「好好思考之后再回答。如果真的可以的话,真的要结束的话。我会好好说出我的愿望的……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愿望」
                ......
                看到那像是经历了苦苦思索的眼神,清楚地认识到不允许有半吊子的回答。
                ......
                敷衍,欺瞒,伪善,这样的东西半点都不容有。开个玩笑岔开话题,或者说些大话蒙混过关,哪怕是选择这样的方法逃避,她也一定会笑着原谅我吧,但是,不能蒙受这样的纵容。
                这样的【背叛】决不容许。
                因为在这世上,唯有一人,我唯独不想被这个人讨厌。
                ——
                终于,由比滨向他提出了问题
                这里将由比滨的温柔的内涵,他的心意,都写了出来
                为什么他认为由比滨温柔呢?
                因为他认为她需要明白他们的心意
                可是八幡却一直没有把自己的真正的想法传达给她
                因为他总是害怕着迈出一步以后,就失去一切了
                ——
                我并不觉得,我所做的,为了守住他们所得到的那个结论而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
                我把他们与我自己重合,想要认同他们的做法。我自己也十分中意那些日子,也开始觉得如果失去就会非常悔恨。
                明明我自己也知道那是迟早会失去的东西。
                所以我才会扭曲了自己的信条,开始对自己撒谎。重要的东西是无法替代的。【而一旦失去无法替代的东西的话就再也没法得到了。所以必须要守护它才行,我对自己这么撒谎。】
                但我并没有在守护它,只是因为变得想要守护,所以才将那些东西拽住不放而已。
                ——
                ——9卷
                对于反感虚伪与欺瞒的八幡来说,这是十分丑恶的行为
                可是她却没有责备八幡,而是等待着八幡
                这大概才是在八幡眼里由比滨结衣的温柔所在
                也正是因为这份温柔的包容,他才会觉得自己没能把一切挑明,是在【依赖着温柔不放】
                毕竟,他认为将一切挑明,主动敞开心扉,让对方了解真正的自己
                是他的责任
                而另一方面,这里,他也不能再容许背叛了
                他总是因为他的软弱,反复地背叛着他与雪之下雪乃共同的信念
                那是7卷以后数次矛盾的核心
                但是到了最后,他已经不能再容忍背叛了
                他必须将一切都说清楚
                当然,这个面对由比滨的感情的问题,他在14卷初就有这样的想法
                ——
                要是能够一直像这样交谈下去的话,该有多开心啊。重要的事缄口不言,【一直这样掩饰,故意不触及核心。】
                但是,原谅这么做的自己,是对【自身的背叛】。
                ——
                不过彼时由比滨选择了拖延
                而现在,他选择了打破这个拖延,将一切的隐藏的东西都挑明
                ——
                「社团的消失是不可避免的。我也知道雪之下自身并没有那样的意愿。完全理解结束的理由。……我觉得,并不是不能结束」
                那个时候面对她们没有说出口的话,终于能够说出来了。
                终于能以这样的方式,和我那意识到了结束,却始终不愿承认的幼稚告别了。
                ——
                但是,在这时,八幡为什么将挑明的责任放到了自己身上呢?
                ——
                「那么……」
                她尚未说出的话语,我没有资格去听。
                因为我还没有说出应该要说的话。
                ——
                ——
                真的是个坏习惯啊。长久以来扎根在我心中的无用的自我意识,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尽可能地向她展现美好的一面。
                把苦涩的咖啡含在嘴里,将根植在脑海中的徒有其表的华丽词句洗刷殆尽,然后,略过了遣词造句,直截了当地把话说了出来。
                ——
                八幡总是没能向由比滨敞开心扉,他总是隐瞒着在屡次利弊一致时才与由比滨共同行动,帮助她的动机
                可是这样的行动,却让由比滨结衣误解了
                ——
                我不可以示弱。因为,要是如此,他便会来帮我了。因为,他是我的英雄。
                ——
                而那个动机,是八幡深藏在心里,在这一年中,要认识真正的他不可或缺的东西
                ——
                我不想和那家伙失去关联
                ——
                尽管这句话远远不是全部,但一定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却同时又是他认为他没能传达给结衣,让结衣被自己蒙蔽而不知道的
                他其实,总是因为对一个女孩子的共鸣,以及自那以上形成的思慕,那个仅有一份的,像是要超过一个稚嫩的灵魂能够承受的限度的思恋,才做出行动
                所以,他认为,是他向由比滨结衣隐瞒了
                他向她撒谎了
                所以他没有资格听到她的心声
                只有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明白了他,才能讲出她的心声
                这样她才不是在他的谎言之下得到答案,而是面对真正的他得到答案
                ——
                然而,她用话语告诉了我。
                「光凭话语传达不到,确实是这样。……但是没关系的,传达不到的部分,我会努力去搞明白的。小雪大概也是这样吧」
                殷切地编织而成的话语,犹如教导般温柔的声音,因为耀眼的晚霞而眯起的润湿的眼睛。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借由这一切,我终于理解了由比滨的所作所为。
                这一刻,我想要弄清由比滨希望通过话语传达的东西。
                就算绝不合乎逻辑,就算并非能用道理说明,就算掺杂了许多主观和直感。
                以这样的方式,我们轮流填补了空白。
                ——
                而最后,他在由比滨结衣身上,学到了与平冢静教给他的一样的东西
                全力去传达
                无论他与她的感情再晦涩,再复杂,再扭曲,也一定要去传达
                如果真的彼此都怀抱着一样的心意的话,一定会想去了解对方的
                ——
                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总是像这样把麻烦塞给别人,每次又得到了原谅。迄今为止我始终蒙受着她的温柔。沉眠在安心之中,掩盖起来视而不见,就这样一直被拯救着。那些日子重要到无可替代,愉快到无法用价值衡量,幸福到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怀抱想象。
                ——
                其实八幡对于过去虚伪的关系,他的价值判断也有演变的过程
                一开始是强词夺理地想要强行判断是无价值的
                ——
                倒不如说会对表面上的关系乐在其中的你们才奇怪呢。
                ——
                但是他依旧没法真正否定
                ——
                「是啊,因为谎言我是不会说的嘛。」
                不过失言和暴言倒是都有呢。
                只是,这句话无法听完就完。我已经决定不再强加理想了。我想现在正是将我和雪之下从那个束缚中解脱的时候了。
                ...
                「……并没有说谎哦。因为,我就是不认识你嘛。」
                ...
                不行。我赢不了这家伙。被那么可爱的表情说了那我不是完全做不出反驳了嘛。
                ——
                因为他在某个人那里感觉到了,哪怕是蒙上了虚伪的东西也有价值
                ——
                我把他们与我自己重合,想要认同他们的做法。我自己也十分【中意那些日子】,也开始觉得如果失去就会非常悔恨。
                明明我自己也知道那是迟早会失去的东西。
                所以我才会扭曲了自己的信条,开始对自己撒谎。重要的东西是无法替代的。而一旦失去无法替代的东西的话就再也没法得到了。所以必须要守护它才行,我对自己这么撒谎。
                但我并没有在守护它,只是因为变得想要守护,所以才将那些东西拽住不放而已。
                ——
                ——
                只有表面功夫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这是我与她所共有的一个的信念。
                ——你现在还留有着这样的信念么?
                我无法回答。现在的我,已经感觉到了,就算只有表面功夫,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我已经理解到了,这种做法也是存在着的。所以,我无法否定。
                ——
                所以变得害怕,四处逃避,却又处处碰壁
                哪怕是最终回归本心也依旧难以在承认它的价值,承认自己喜欢着这样的并不完全真实的虚伪的时光的前提下否定它
                ——
                大概,我从过去开始就一直只是想要这件东西,而其他的东西我都不需要,【甚至都对他们憎恶起来】。但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就产生了这件东西根本不存在的想法。
                ——
                但到这里,他终于成长得足以能接受那些时光,那些互相隐瞒着的虚伪的时光的价值了
                更进一步的,哪怕是承认那些时光的价值,承认这种背叛,自己曾对此渴求着
                也不再幼稚地无法放手,而是能真正放下了
                ——
                「……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诶?」
                我冷不防的话语令由比滨疑惑不解。
                「总有一天能做得更好。即使不用这样的言语和歪理强词夺理,也能好好地说,好好地接受,那一天应该就快到了」
                缓缓地、慎重地说出口的,是前后不一的话句。将来,如果我成为了稍微像样些的男子汉的话,也许就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样的话语。也许就能好好地说出另外的话,好好地传达不同的心情。
                「……但是,你不用勉强自己等到那一天」
                ——
                11卷,他对于由比滨的形容不乏温柔与慈爱等充满母性光辉的词语
                而到了14卷,所谓依赖着温柔不放的依赖,日文原文是“縋る”,也多用于母子
                为什么是母性?
                因为母性是包容错误,包容一切,而非否定
                他认为他反复被纵容,而没有被谴责,被逼迫着自白
                这是他认为无可救药的纵容
                一定程度上,大概也是因为他认为他本身就是应当被谴责,被逼迫自白的,要面对如此的压力的,要主动地去承担失去一切的风险,把内心去表白的
                所以他才会认为这种虚伪带来的幸福曾经是他不愿意面对这些事情的软弱的救赎
                一点一点地,他在剥去自己的幼稚和软弱
                他不再滥用这这种包容,而是能真真切切地跟由比滨结衣,以及由比滨结衣那种对他的幼稚的包容说再见了
                ——
                轮胎的回转声和皮鞋踩踏沙子的声音响了一阵,又忽然停了下来。夕阳之下,行人来来往往,杂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唯有我一人止步不前。
                即便如此,我已经决定了要踏出那一步。
                ——


                IP属地:广西9楼2020-04-2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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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23:5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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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本物の気持
                  ——
                  「究其原因,这是为了能让舞会举行才提出的腹稿。从原理原则上讲,应该由我们这边处理。所以……」
                  雪之下犹豫地中断了话语,偷偷地撇开了视线。
                  「……跟他,没有关系」
                  ——
                  ——
                  但是,这才是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的应有的交流。
                  原本不知所措地垂下眉梢,一副泫然欲泣表情的雪之下忽然低下了头。
                  「……真是廉价的挑衅啊」
                  颤抖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要就此消失了一样,听不出究竟是在闹别扭还是在生气。嘛,怎么样都好。我就是为了聆听她的声音才来到了这里。
                  「是啊。虽然不好意思,但给我接受挑衅。明知道过分但还是要委托你,请帮我一把」
                  ——
                  这里整体的结构是什么
                  就是八幡夺走雪之下雪乃参与假舞会的理由
                  虽然常理说责任主体应该是主管假舞会一方的八幡,雪乃却强行把责任主体变成了自己
                  而在这之后责任主体又被八幡拽回了自己身上,消除了她作为负责人的义务
                  与此同时建立这样的一个认知:舞会的举办没有正当性,只是一个人的任性
                  所以对此需要负责的就只有八幡
                  那么在这个时候,雪之下雪乃参与比企谷八幡的舞会就不存在必要性了
                  所以这个时候八幡抛出了这段不用她参与舞会的话
                  为什么会成为挑衅呢?
                  在义务,外部的驱使力不存在的情况下,剩下来参与舞会的理由就是她内心的内驱力了
                  无论是多大的艰难困苦,她都不只是要去,而是想去和他一同度过
                  当这种意愿和心意被否定,甚至只是疑问,就成为了挑衅
                  这种话能成为挑衅,正是因为她感情到了无比深厚的地步,对对方怀抱着无限的思念,才能成立的
                  而哪怕是八幡建立了这么多艰难困苦去阻拦她,哪怕是可行性几乎为0
                  这些东西甚至构不成她退缩的理由,甚至连犹豫的理由都无法构成
                  甚至连怀疑她的坚定性,怀疑她想要去陪伴他的这一个想法的坚定性本身都是一种挑衅
                  这里,就与八幡不惜一切代价无论怎样都要参与舞会一事,形成了一个对应
                  因为对于他们双方而言,一但对方进入了自己的视野,那一切的艰难困苦都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在面对这些之后,她的态度依旧没变
                  ——
                  「……真是廉价的挑衅啊」
                  ——
                  连把她母亲和姐姐都拖下水,面对如此之多的问题的舞会
                  她也依旧觉得对比起她的思念而言
                  只能给予廉价二字
                  ——
                  拂去垂落到肩膀上的头发,雪之下勇敢无畏地笑了。
                  ——
                  而哪怕是强行被他拖去面对如此沉重的挑战,无法去否定自己的心情,而与此同时八幡甚至依旧表露出了对她一生负责的意愿之后,她依然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
                  「没有必要啊。你完全没有对我的选择负责的理由。你应该要做的是另外的事啊」
                  ——
                  ——
                  「那样不可能公平的。我的未来和进路,没有那样的价值……。对你而言,有更加……」
                  ——
                  哪怕是雪乃被摆在了这个被表白的位置上
                  如果自己不是对方的最优选,她甚至无法接受对方的感情
                  她也一样不希望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八幡对他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对真心的违背
                  她想要对方能够遵从本心选择最优选
                  ——
                  「有各种各样的防备呢……我和她,都想好了各种防线、借口、场面话,甚至连简单易懂的名片介绍和逃跑通道都准备好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它们破坏掉」
                  ——
                  而对于他们彼此而言,防备是什么呢?
                  逃跑通道是什么呢?
                  不是给予自己面对对方的苦难作壁上观的理由,逃避与对方共同面对这样的一切
                  而是得到这样的理由,而不去面对心中真正的,对对方的一切都想要参与的理由
                  不是让自己不必要去陪伴对方共同受苦的理由,而是让自己可以在不面对本身的感情的情况下依旧能站在对方身边一同面对艰难困苦
                  一切的沉重的客观存在的负担,或是传达的真切的沉重的话语,在这份心意面前都似乎显得过于轻巧了
                  而与此同时
                  ——
                  「抱歉。……对不起。但是,已经想要让它结束了」
                  没来得及加以掩饰,软弱的话语便脱口而出。
                  ——
                  无论是他与她,退缩的理由只会是一些超脱常理的东西
                  感到关系的错误性无法修正
                  难以容忍彼此的关系的一丝一毫的不纯
                  难以容忍自己让对方接受一丝一毫的不纯的心意
                  难以容忍对方因为一丝一毫的不纯粹的倾慕而被迫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必须双方都打掉这些退路
                  同时切切实实地证明一些东西
                  ——
                  这种话,就算传达不到也行。
                  “所以说……,我想……帮帮你”
                  只是,说出我想说的自我满足而已。强行把自己的愿望推在她身上而已。因为有这自觉,所以不论为何都无法看向雪之下那边,我只能继续移开视线。
                  ——
                  必须是不是【要帮你】而是【想帮你】
                  ——
                  「如果那家伙把这当做放弃了某样东西的代偿行为,妥协之后,边掩饰边做出选择的话,我便无法认同。如果是我让她扭曲了的话,那份【责任】……」
                  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在说话的时候,我意识到出错了。
                  险些就打算用毫无意义的文字游戏【逃避】了。事到如今,难道还企图用这样拐弯抹角的诡辩糊弄过去吗?
                  我应该说的是更加不同的东西。
                  ——
                  不是要承担责任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责任构不成负担,但是却又看似是一种过度拔高了自己的感情,主动为了对方而承担负担一般的奉献
                  ——
                  「所谓为他人着想,就应该不求回报哦。」
                  原来如此,切,我记住了。为他人着想,就应该,不求回报。不过即便为他人着想了是没有回报的,但如果不为他人着想的话,就又会受到惩罚。真是不合理。
                  ——
                  ——
                  「有时正是因为互相为对方着想,才会无法得到。但不要为此感到悲伤,反而应该感到骄傲。」
                  这种想法非常美丽,但也只是美丽。明明想要却无法得到,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一定是非常艰辛的。所以,干脆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也反倒能够放下。
                  ——
                  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朱丽叶
                  ——
                  「光用负责任这种词是远远不够的。这不是什么义务感。该说是我想要负起责任呢,还是说让我负起责任呢……」
                  开始说话之后,由于强烈的自我厌恶手中的力气不断地减弱。说出这种话的自己简直恶心得令人作呕。抓着雪之下的手腕的手一点点下滑,松开,然后无力地垂落下去。
                  .......
                  「可能你并不期望……但是我想把关系维持下去。不是【义务】,而是【意愿】的问题。……所以,给我扭曲你人生的权利」
                  ——
                  对于他们而言,对彼此承担责任,彼此的付出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成为了一种欲求
                  以那个东西来描述自己已经是【令人作呕】的耍帅
                  因为对于彼此而言,这不只是满足对方,更是满足了自己
                  只要有这个满足自己的成分在,一但只是强调其利他性
                  那就是令人作呕的耍帅和虚伪
                  唯一被容许的只有那一点点的真心
                  ——
                  ……所以,给我扭曲你人生的权利
                  ——
                  ——
                  「你的人生,请交给我吧」
                  ——
                  而且,需要的,有价值的,是仅有的被深埋在角落里的真心
                  所以告白不能是请求,不能是说服
                  能被允许的只能是意志的传达
                  ——
                  「应该不足以支付扭曲人生的代价吧,不过嘛,全都会去做的。不需要的话就扔掉吧。嫌麻烦的话忘掉也无所谓。是我这边擅自做出的决定你不用【勉强】自己回复」
                  ——
                  仅有她的意志,她发自内心的决断是有价值的
                  所以,他连一丝一毫的勉强都不想让她有
                  因为怀抱着以上这些所有的负面的,正面的,强烈的,微妙的,五味杂陈地芳香四溢的,无限强烈的感情
                  他与她无法相信语言就能传达这样的感情
                  ——
                  老实说,在内心深处,我一度隐隐地怀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做法。并非没有见到过更加简单明了的,不留后患不会被讨厌的解决方法。
                  但是,【从那种用一句话,一种做法就能改变的东西中,我看不到价值。】
                  我否定了那样的做法。如果靠那种微不足道的行动,凭一时的心血来潮一切就会自行解决的话,那么,那些苦痛,苦恼,懊悔,也不过是仅此而已的东西。
                  痛苦和烦恼对当事人来说,绝不像他人说得那么轻巧,经常是在生死之间做出选择的情况。用一句话敷衍了事也太不诚实了。
                  那些仅凭一句话,就会发生改变的事情。
                  果然,就算用一句话推翻反转,肯定也无法挽回。
                  ——
                  他才觉得非一生一次的大戏不足以传达这样的感情
                  她才觉得一生一次的豪赌的失败的代价也不足以一丝一毫地动摇这样的感情
                  ——
                  「……除那以外,没有和你关联的办法了」
                  ——
                  并非除了这个方法以外就无法和她联系了
                  而是除了这个方法以外就没有方法去以足够配得上感情的厚度的方式建立联系了
                  ——
                  所以,我别无选择,哪怕是遍体鳞伤,一直以来也唯有一边使用那样的做法,一边祈祷着那就是唯一的办法。
                  ——


                  IP属地:广西10楼2020-04-2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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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谈雪之下雪乃是否真正独立了
                    至少,我不认为她独自站立着
                    ——
                    雪之下好像不明白那只手的意义,微微地歪头,紧接着露出了浅浅的苦笑。
                    「我一个人也能站起来的……」
                    「我知道」
                    我知道她可以一个人站起来,也知道她会这么说。
                    即便如此,我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大概,从今往后也是。
                    ——
                    因为他一定会在她身边,向她伸出手
                    因为他是她的伴侣
                    因为她将一切都托付给了他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她人生的一部分
                    成为了她的另一半
                    ——
                    即将沉没的夕阳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辉,深色的影子向远处延伸。我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已经分不出是谁的影子。
                    ——
                    所以,在通往将来的道路上,他与她的身影不会再分离
                    ——
                    无论是我的脸,还是她的脸,抑或是所有的一切,都染成了朱红色。在朱红色的世界之中,她无奈地露出微笑,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
                    她依赖着他,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あなたの人生を、私にください」
                    ——
                    只有当能开始不给别人添麻烦地活着,才成为了别人的依靠。只有当能独自一人地活下去,才初次拥有了和什么人一同前行的资格。
                    ——
                    她的脊背可以已经刚硬得足以支撑他的背后
                    她的脚步已经迅捷得足以与他并肩前行的话
                    那么
                    就可以不再是仅仅谁牵着谁
                    而是两人的身影,永远地交叠在一起
                    人不可能绝对意义上一个人站着
                    但是却可以不是作为彼此的负担,而是助力和动力而站着
                    当怀抱着强烈的思慕和爱意的时候,两个人实际上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利益分割
                    因为感情到了一定地步的话,必然而然双方受伤痛苦都是联动的,绝没有一边好一边坏这种事情
                    将视线放回7章的部分内容
                    ——
                    「你太过别扭了,我有时候完全搞不懂本意,有时候也会非常生气,不过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也是类似的家伙啊。……虽然很可能会抱怨几句,但是大多数事情还是会陪着你一起做的。」
                    ——
                    这是八幡说的话
                    但是呢?
                    ——
                    「那个情况下怎么可能拒绝呢。你是认真的吗?真是莫名其妙」
                    在啰啰嗦嗦唠唠叨叨地抱怨之时,雪之下的语速和脚步都开始逐渐加快了。
                    「那简直是新兴宗教和上门推销的语气」
                    「不,说得太过了吧。确实有的没的乱七八糟说了一堆,虽说有些煽动,但又没有提出什么解决措施。不如说,是请求帮助的话吧」
                    「因为没有准备救济,还不如欺诈呢……。你这种要严重得多了吧」
                    ——
                    完全搞不懂本意,非常生气,但还是无条件地相信对方,大多数事情还是会陪着对方一起去做
                    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双方这种强烈的思恋,依赖,信任
                    想要去成为对方的依靠的心情是绝无虚假绝无动摇的
                    强烈的依恋是毫无虚伪的
                    所以,他与她才能站起来,然后并肩前行
                    ——
                    「所以,我会一直怀疑下去。大概,无论是我还是那家伙都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
                    「虽然离正确答案还很遥远,但你的答案能得100分满分。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啊……正因如此,你才是我最棒的学生」
                    ——
                    在经历了一切后,他终于变得足够坚强地去怀疑去打破旧有的东西,然后重建
                    他与她不再沉迷于原本旧有的关系,不再沉浸在“温暖的向阳处”
                    可以变得足够坚强地去选择也许会反复互相伤害的道路
                    能够不断地怀疑,纠错下去,不断地思考下去
                    那也许不会是多么轻松的路途
                    但却绝对是真正地,不会有悖于他们心中的信念的幸福
                    平冢静不再需要成为他和她的关系,与他和她前进的道路上的错误的兜底
                    也许直到这个故事的最后,他们也还未能真正品味彼此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将会用一生一世去书写这仅有一份的献给彼此的情书
                    他们学会了,不仅学会了,也变得足够坚强地能够自我循环地去发现错误,一点点地往前改正了
                    所以
                    ——
                    我笑着摇了摇头,用自身的力量站了起来。
                    平塚老师略显寂寞地笑了笑,打算把伸出的手放下。但是,在此之前,我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然后,行了一礼。
                    「承蒙您的关照了」
                    平塚老师显得有些茫然,一时语塞,终于她反应过来这是握手时,笑了出来。
                    「哎,你还真是麻烦啊」
                    轻轻地打了下我的手后,平塚老师松开了我的手。她将手插进口袋里,用一只脚支撑着身子,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
                    他和她还有很多幼稚的地方,但至少,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地走向成熟和正确了
                    平冢静的任务,作为他们的人生导师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了
                    他与她还很幼稚,但是
                    当他们学会了自己成长,自己往前走的时候
                    他与她,已经真正地长大了
                    ——
                    「……再见了」
                    「再见,老师」
                    ——


                    IP属地:广西11楼2020-04-2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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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些零散的结语
                      为什么真物要彼此祛魅,真诚地面对彼此又永远不会破坏?
                      这两者并非没有内在联系
                      如果不断地祛魅,把一切的浮饰都洗刷干净了
                      以所好则洗垢求其瘢痕
                      如此严苛的态度去审视对方
                      真诚地面对了,真正地理解了彼此
                      基于这个层面上发展起来的情感,才是真切的,永远不会破坏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发地会进行更深入的了解,如果那些东西,彼此建立起感情的地方是虚假的,那么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
                      最终就会被破坏掉
                      ——
                      为了被喜欢为了被爱而改变的自己,是否可以称作自己——我不清楚。若这是伪装出来的,总有一天会破裂的吧,若在本质上变化了那就不是真正的自己
                      ——
                      而如果是真切的,真正的彼此的话,是不会这样的
                      以雪乃为例
                      你可以以极度严苛的态度去看她,她也会说谎,也会隐瞒
                      但是无论怎么挖,都挖不出那种想要通过隐瞒和谎言误导对方,然后把情况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引导,尽管这个会违背对方的真心
                      你在她身上找不到这种损人利己的虚伪
                      你也可以挖她的软弱
                      她的软弱在于有时没有能力,没有魄力去改变一些东西
                      但是挖到底,她没有能力改变的情况下,为了更正错误,她无论多大的苦都可以吃
                      包括正确也是
                      可以挖,不断挖,她一开始被八幡认为是永远正确的
                      可是她也会犯错,那是不是她就没有正确性了?
                      但是即使犯了错,她依旧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把错误改正,哪怕单纯计算收益对常人来说似乎完全得不偿失,甚至会给她带来死一般的痛苦
                      那这个又算不算正确呢?
                      正是因为深挖了,才能了解清楚,更加确信
                      而不论怎么深挖,看到的还是那双清澈的湛蓝双瞳
                      那么面对的她就还是她,永远都是她
                      那个温柔的,正确的,坚强的雪之下雪乃
                      那个让比企谷八幡彻底沦陷的雪之下雪乃
                      所以他的感情才会永不退色
                      即使改变,也只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彼此了解的深入,而变得越发深邃


                      IP属地:广西12楼2020-04-20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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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八幡呢?
                        你可以去看看他的心灵
                        他总是会犯错,会沉浸在虚伪的关系之中,因为他的软弱
                        可是每次他都在这种关系中感到痛苦,想要否定它
                        哪怕自己是在这种关系中暂时得到了伪造品般的幸福
                        每次雪乃站在他的对立面否定他的时候,他事实上内心深处,早就站在雪乃那一边了
                        他一样是不想要错,想要改正
                        所以每次最后被否定,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也依旧完全体认这种痛苦的合理性,无法去否认它
                        而他虽然总是看到恶意,但他在处理彼此的情感上时,他的标准又是如何呢?
                        如果仅以外部的视角来看的话,他是三角关系里具有选择权的那一个
                        当他向雪乃告白时,大家认为他是选择了雪乃
                        可是真的是选择吗?
                        前文说了,他的想法是什么呢?把对方的幸福放在重中之重
                        那些自己的内部的,并非那么深刻的,自利的渴求,他也一样存在
                        但是一但与对方的幸福相抵触,这些东西就被否决了,轻而易举地否决了,几乎没有挣扎的机会
                        而同时
                        他无法忍受让对方基于对自己的过高的认知来喜欢自己,明明自己心中并不能接受对方的感情,却在实际操作上接受了对方的感情,他无法容忍如此践踏对方的感情
                        感情的事情,必须出自真心
                        如果明白这一点,也就能一定程度上理解为什么八幡后期存在的犹豫
                        他如果失去了雪乃,那还剩什么呢?
                        反正不剩由比滨,他无法把由比滨当成自己既有的东西这样作践彼此
                        他的失败的预期结果是白茫茫大地,是什么都不剩
                        而为了不作践人家的感情,他甚至在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刻想要做的,非但不是接受结衣的感情,而是正面面对,然后给她画上一个早就该划上的句号
                        他在他内心的价值判断中,从来都是反对把自己作为三角关系的选择者这样的立场的
                        并非站在贤明的选择者立场上,斟酌利弊,谨慎选择,以自己的幸福最大化为目的
                        而是真真切切地,一切必须由感情来决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在他的心中,这样强烈的冲突,是存在的,所以才反而更显示出他对于感情的纯粹的看重
                        并不只是看重自己的,而是对方的也要看重,或者更要看重


                        IP属地:广西13楼2020-04-2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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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去看八雪的独处的话,实际上是非常有趣的剧情
                          一开始是两人是处于物理状态的非独处却同时在心理状态下独处,基于此则越来越有意识地追求物理状态下的独处
                          ——
                          「——比企谷君,做出卷手的指示。」
                          耳机里传来了混着杂音的雪之下的声音,瞟了一眼二楼发现交叉着双臂的雪之下正看向这边。
                          「——从刚才就出指示了,但是她好像没有看到的样子。」
                          「——是嘛。……是我的人选失误吗。」
                          「——你这是在对我没有存在感的揶揄吗?」
                          「——啊啦,我才没说这种话呢。比起那个你从刚才在哪里啊?观众席?」
                          「这不是揶揄得一塌糊涂啊!话说你妹的不是看得见的吗!」
                          不由得,抢先回答了。一开始说的说不定没有传到耳机里。
                          「——那个,副委员长。大家都能听见的……」
                          ……没错。对讲机是全员都能听得到的呐。突然痛切地感觉到羞耻。
                          ——
                          在6卷,两人相隔甚远,但是一开始和对方的对话,就变得像是完全意识不到外界一样,整个人切换到了与对方独处的状态
                          所谓最早的,无意识的在物理上在众人之间时产生的“精神上的独处”
                          ——
                          这时,从那个自动扶梯下来的人群中,我发现了雪之下雪乃。如果直接立刻走出去就没事了,但我却因为惊讶停下了脚步。
                          雪之下在这混乱人群中也仍旧那么显眼。【明明没有在刻意找,我还是直接认出了她。】
                          ——
                          9卷则已经发展到了一眼望过去,在人群之中也能发现对方
                          然后,直接惊讶得停下了脚步
                          ——
                          外面的道路上满是回家的人和来往的购物者,十分热闹。
                          肯德基出口的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广场。周末的白天或者比较温暖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如何,但在今天这样雨刚停的寒冷夜晚里,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停留。
                          然而,我们俩却不知为何站在了这里。
                          ——
                          毫无言语交流,也没有约定
                          却一起走到了空无人烟的地方寻求独处,寻求谈心
                          在冷战之时,两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地想找机会单独谈心,这种默契已经到了这样微妙的地步
                          ——
                          在我旁边坐着的雪之下举起了玻璃杯,我也把杯子举到和她相同的高度。我和雪之下都不擅长对付这种喧闹的气氛。像这样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开心庆祝,和在场的全员保持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才是我们所习惯的。
                          ——
                          10卷时则甚至几乎没有掩饰了
                          【习惯与全场人保持距离】
                          【但是却习惯对方在自己身边】
                          有意识地独处并以之为安心之所
                          而一路发展到14卷5章,则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舞会当时,两个人都在紧张地工作的情况下,本来是在嘈杂的人群之中交流工作,可是,
                          ——
                          不过,现在似乎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
                          ——
                          舞台侧翼逐渐变暗,偶尔有镜球的反光射入,才能清楚看见她端庄的容貌,孩子气的姿势,以及美丽的微笑。雪之下面对着调整室的灯光,所以应该看不太清吧。
                          ——
                          就像是忘掉了工作,忘掉了他人,忘掉了整个世界
                          以让这仅仅一人占据自己的所有的目光
                          ——
                          想必,这个位置关系就是让我萌生那种愚蠢的想象的罪魁祸首。
                          被分隔在左右两侧,一方抬头仰望,一方向下俯视的构图。
                          宛如曾经看过的舞台剧一般。
                          不单单是阳台的高窗和调整室的小窗差别巨大,男女的位置也完全相反,小声嘟囔的话语也和洽谈相去甚远,和隔着器械的业务交流一点都不相像。所以,迎来的结局也绝不会相似。
                          这么想像后,不由地笑了出来。
                          感慨着那样的美好结局遥不可及之际,属于我们的这段时间也迎来了终结。
                          ——
                          在这一个幕间,他与她,有意识的行为,有意识地将自己与周遭隔开,事实上主动营造了这样的“精神上的独处”
                          当见到她时,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可以说,整个独处,从无意识地无视周遭,像是精神上与对方独处,到有意识地避开周遭,与对方实现物理上与精神上的双重独处,再到最后无论是否物理上的独处成立,都会主动寻求像是与对方精神上的独处的程度
                          为什么说是他与她的故事呢?
                          从这个独处,事实上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关系独处的问题
                          因为当他们进入彼此的视野之时,一切的其他的东西就都被搁置了,彼此之间的东西才是最主要的
                          只有对方才是“目的”和“主体”,其他人都是“阻碍”,“助力”或者“不相误伤的围观群众”
                          从一开始的无意间无视了他人,到逐渐刻意避开他人,到最后无论在哪里,自己都能意识到心都在对方身边,这种微妙的变化


                          IP属地:广西26楼2020-04-2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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