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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半世匍匐》原著向,瓶邪黑花,超长篇脑洞虐恋,HE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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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很快,吴邪就注意到小哥看起来不对劲啊,那腰身细的,那胳膊腿儿也是,锁骨明显地凸起,透过礼服甚至可以看到一条条的肋骨。
  这不到两个月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哥怎么瘦成这样?!
  想着,吴邪顿时心疼不已,几乎就要冲上台去把小哥带走,胖子赶紧拉住他。
“放开我,我要带小哥走!”吴邪吼道。
  胖子眼神微妙,说了一句“稳住”,然后伸出胖胖的食指,指向远处角落的黑暗。
  吴邪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双眼睛正朝自己这边张望。身边疯狂的游客很快遮挡了吴邪的视线,但就在那短短的目光交接的一瞬,吴邪还是看清了那个人。
  暗影里,身着粉衬衫的男人冲他轻轻挥了挥手,做了个“稳住”的动作。
  主持人忽然说台下观众可以来到台上和人妖合影,每位二十美元,顿时人群疯狂朝台上涌去,纵然胖子和吴邪是坐在一起的,可还是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干脆从座位上跨了过去。
“素质,素质!”胖子一边和人群推搡一边大喊,没人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当骚动稍微沉静一些的时候,胖子才发现吴邪不见了。
  化妆间里,一个推着装满盒饭的手推车的男人一声不响地进来了,沉默地将盒饭一份一份分发给正在候场和补妆的众人。
  有人用泰语问这个男人今天怎么换人来送饭了,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摆摆手。
  原来是个哑巴。众人一阵扫兴,领了盒饭各忙各去了。
  过了好一会,众人吃得差不多了,男人这才四处收拾残羹,把餐具一件件装回手推车,动作有些磨蹭。
  台上的声浪终于平息,七位极品人妖走回后台,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助手们迅速上前帮助他们换装。
  分盒饭的男人捧着一份盒饭朝那个艺名叫帕拉玛茜的人妖走去,俯下身,轻手轻脚地把饭放在桌上,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小哥,我来救你了。”
  闷油瓶愣了一下。
“小哥,我是吴邪啊!”他急了,又说了一遍。
  闷油瓶妖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叫我什么?”
  这次轮到吴邪发怔了:“我叫你小哥,你是张起灵啊你忘了!”
  旁边帮闷油瓶摘掉假发的助理见这个送盒饭的一直在和帕拉玛茜讲话,有些不悦,用泰语抱怨了几句,吴邪反正也听不懂,所幸没理她。
“你认错人了。”闷油瓶淡淡道。
  吴邪呆了几秒钟,想着这两个月来经历的一切,说不清是悲凉心酸还是愤怒,一把抓住闷油瓶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就往外拖:“你就是张起灵,你又失忆了!”
  化妆间里立时乱成一片,一个送盒饭的竟然明目张胆地要抢走他们的人妖皇后,几个人马上用手机报警,众人围过来,吴邪撂倒了几个拽上闷油瓶就跑。
  突然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跑进来,一手捂着头,指缝里渗出血,朝化妆间里喊了一句泰语,众人哗然。
  吴邪顿时头大无比,这男人正是自己刚才偷袭的送饭的工作人员。只好一脚踹开他,拉着闷油瓶狂奔,怎奈闷油瓶脚上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还没有换下来,没跑多远尖尖的鞋跟就被地板缝夹住了,抽了两次腿竟无法脱身。吴邪干脆弯腰帮他把高跟鞋脱掉,赤着脚和自己往外跑。
  当然,他们不可能跑出去。就在他们狂奔了两分钟之后,前后路就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身着华丽晚礼长裙,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妖艳的女人走过来,两侧人群纷纷避让。
  闷油瓶似乎分辨出了来者的脚步声,挣脱吴邪的手,走到那女人身边,单膝跪地,右手置于左胸,低下头轻声说:“主人。”
“张起灵,你在干什么?!”吴邪先是震惊,接着吼了一声,愤怒又痛心。
  女人伸出左手,看着闷油瓶吻上自己的手,这才笑道:“张起灵?这里没有这个人。至于他,”女人轻蔑地扫了一闷油瓶,“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吴邪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张起灵你给我起来啊!”吴邪忍不住就要上前拽他,可是身后早有几名大汉扭住了自己的胳膊,半点动弹不得。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对闷油瓶说:“告诉这位先生,你是谁。”
  闷油瓶站起来,一身性感的短裙,满脸妖冶的妆容,如果是从街上迎面走来,吴邪一定认不出他。
  唯有那双眼睛,即使失明,也依然淡漠如昔。
  闷油瓶轻声道:“我是帕拉玛茜,受雇于‘东方公主号’,是新晋的人妖皇后。”
“还有呢?”女人唇角一勾。
  闷油瓶顿了顿:“台下,我是您永远的仆从。”
  吴邪目眦欲裂,怎么会这样?小哥这是怎么了,竟然被洗脑了?!
“你到底是谁?”他挣扎着,愤怒地质问那个女人。
“我?问得好,我是谁呢?”女人玩味地一笑,注视吴邪许久,“我,大概就是你们吴家计划里的一个失败品吧。我叫张海燕。”
  吴邪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又一个张家人?!
  女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我和张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这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对张起灵做了什么?!”
  女人缓缓摘下右手的蕾丝手套,两只奇长的手指赫然映入吴邪眼帘!
“我要报仇。我要把我这一百多年来的痛苦,全部偿还给吴家。”女人的目光中杀意暴涨,做了个手势,吴邪被两个大汉小鸡一样地拖走了。
  在最后的几秒钟里,吴邪眼中看到的,依然是张起灵古井无波的双眼。


IP属地:辽宁220楼2018-09-29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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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告诉你们了别动,你还能让吴邪一个人给跑了。”解雨臣一边玩手机一边埋怨。
      “我哪知道啊,吴邪他也真是的说没就没。”胖子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到小哥***成那样,我都忍不住想冲过去带他走了。”
      “如果你俩就能带得走张起灵,我就不用大老远折腾来了。”
      “对啊,你解当家不在皇城根儿吃香喝辣唱戏泡妞,跑这来干嘛啊?该不会只是为了吴邪和小哥吧?”
      解雨臣瞟了胖子一眼:“他俩可没这么大面子,我来是为了秀秀。我接到情报,秀秀被关在这里。”
      “那你还有心情玩手机,吴邪,小哥,秀秀,咱赶紧把事儿办了把人带走啊。”胖子急脾气又上来了。
      “你还真当这里是戏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花终于收起手机,戏谑地瞧着胖子,“得,咱们还是先去会会这艘游轮的主人吧,怎么也在人家地盘上呢。”
      解雨臣派手下送来见面礼,一对镶着紫水晶的象牙古董花瓶,胖子心道解家就是有钱,见面礼都这么阔绰。胖子和解雨臣坐在宽大奢华的沙发上,后者笑眯眯地对张海燕说了下来意,颇有谈生意的架势。旁边的胖子听得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心想要是放自己,早就带一队人马把这里扫荡一番,带走人了事,哪费得了这么多嘴皮子在这磨洋工。
      这是一间光线十分阴暗的房间,让人内心无形中多了几分压抑。解雨臣倒无所谓,胖子就觉得不舒服了,浑身上下都觉着阴森森的。
      “你想见吴邪和张起灵?好啊。”张海燕也不废话,吩咐下面人把吴邪他们带上来。
      “小花!小哥什么都不记得了!”吴邪一见到解雨臣脱口而出。
      解雨臣站起来走向吴邪,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对他笑笑,转头又看向张海燕:“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了,您就宽宏大量别和他们两个计较,放了他们吧。我解雨臣以名誉担保,以后他们绝不会再来砸您的场子了。”
      “我从来也没逼他们留下啊。”张海燕皮笑肉不笑,“放人么,可以,只要帕拉玛茜愿意和吴邪走,我马上就放了他们两个。你倒是自己问问他,愿不愿意跟你们走。”
      解雨臣好看的眉毛不自觉地皱起。谈来谈去,又谈回这个死胡同了,张起灵显然不会和吴邪走。
      “你们到底对小哥做了什么,他以前也失忆过,可是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吴邪又急又怒,声音格外激动。
      “我什么也没做,因为有人帮我做了。”张海燕冷笑着打了个响指,“想见见我的催眠大师吗?”
      张海燕身后的密室暗门被缓缓打开,穿着皮夹克的黑瞎子走了出来,站到张海燕的沙发后面,咧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冲吴邪他们几个笑了笑,脸上略微有一分不自在,苦笑道:“呦,是花儿爷,好久不见呐。”
      一瞬间解雨臣的脸色变得很复杂。
      吴邪的脸色变得更复杂。
      而这种神色间的变幻却并不是因为这个戴着墨镜的痞子一样的男人。
      吴邪和解雨臣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心知对方也注意到了黑影里的那个人——就在黑瞎子走出密室之后,密室门关上的瞬间,门旁闪过一个人影。
      而那个人影,显然对吴邪和解雨臣都有着特殊的含义。
      他竟然活着?!这是吴邪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问题。
      然而究竟该称这个人吴三省,还是解连环呢?


    IP属地:辽宁222楼2018-09-2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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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5 14: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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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几天没有来更新,抱歉~~
      天依被诊出 边缘性人格障碍症, 最近几天好烦躁,在吃药调节。。情绪特别低落。。。


      IP属地:辽宁223楼2018-09-29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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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日记,你说有一天你再失忆就让我把它拿给你。”吴邪将日记本递给小哥。
          闷油瓶一声不响地坐在那,没有接吴邪递过来的日记本。
          “拿什么证明是我写的。”明明是问句,却是陈述的口气。
          “这,这是你的笔迹啊!”吴邪有些慌了,忙不迭翻开日记本,一个劲儿往闷油瓶手里塞,“你看,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可他忽然意识到小哥的眼睛还处于失明状态根本看不了日记,手上不觉一滞,眼神颓然地垂下来。
          他,吴邪,的确没有办法证明这本日记是小哥的亲笔。何况日记的前几页已经遗失,自己连里面写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过了很久。
          “证明给我看。”
          望着一脸倔强的小哥,吴邪只能苦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吴邪离开闷油瓶的房间,直奔解雨臣的住处,解雨臣像是知道他会来似的,已经站在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他了。吴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最先想要找的竟然不是胖子,而是这个整天云袖唱戏的家伙。
          “事情没有想得那么顺利吧。”解雨臣在手机上玩切水果的游戏,头也不抬地问。
          吴邪生硬地点头。何止是不顺利,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给他讲了过去的事?”
          “嗯。”
          “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解雨臣挑着一只眉毛,狭长而灵气的双眼仿佛可以窥破吴邪的一举一动。
          吴邪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没理他,又“嗯”了一声
          “日记本也给他看了?”
          吴邪烦躁地点头道:“给是给了,就是他看不到。”
          “哑巴张怎么说?”解雨臣推上门,也走进屋坐到吴邪身边。
          “要我证明给他看。”吴邪一脸焦躁,眼看着小哥就在那里自己却带不走,这种隔靴抓痒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可是我怎么证明,他又是失忆又是失明,现在还被黑瞎子洗脑了,”说到这里,吴邪不免有些埋怨,“你也真是的,连个黑瞎子都管不住,不是说他不知所踪吗,怎么在这里和张海燕一起坑害小哥?”
          小花的双眸眼波流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你有多想带回张起灵?”
          “***什么都不在乎行了吧,现在只要能让他记起过去的事把他从这个鬼地方带走,我什么都愿意做。”吴邪拍了一下大腿,说得信誓旦旦。
          “只怕你一会儿就不肯了。”解雨臣别有深意地看了吴邪一眼,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绸布包,走过来放在吴邪手中。
          吴邪疑惑地瞥了解雨臣一眼,打开布包,顿时傻眼了。
          黑绸布包着的竟然是一根鱼鳞钢鞭。


        IP属地:辽宁230楼2018-10-07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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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ry,因为病情离开了很久。
          我回来了~~


          IP属地:辽宁238楼2018-11-30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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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唱的歌很好听。
              没有叫上胖子,吴邪一个人坐在观众席最黑暗的角落里。
              静静听着,台上穿着草青色裹身晚礼服的闷油瓶唱歌。大概是一首泰语歌,虽然听不懂歌词,可吴邪还是专注地听着,脑子里断断续续飘过很多念想。
            小哥从来没有唱过歌,即使是哼一段都没有过。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唱,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不知道原来小哥的笑容这么惊艳,原来他也可以笑得这么明朗。以前他总是不爱笑,吴邪都不知道原来在他左侧脸颊上,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的牙齿很白,可是一生中大部分时光都在古墓里穿梭的他,是怎么刷牙的?
            想着想着,吴邪轻轻笑了。
              不知什么时候,闷油瓶已经唱完了,伴奏换成了一首中国风的歌曲,主持人说这一场的观众中国人居多,特别为大家献上一首中国歌曲,而吴邪因为走神错过了报幕。
              帷幕缓缓拉开,闷油瓶一身古代侠客的装扮,披散着幽黑的长发,雪白的长衣,雪白的腰带,穿过青玉的佩环缠绕腰间,宽大的云袖微垂,腰间一只玉箫,身后一柄古剑。
              好一个遗世独立的玉人,众人惊叹,全场屏息,一时间鸦雀无声。
              前奏的时候是闷油瓶的一段独舞,淡然的眉宇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灯光清冷,颇有些闲云野鹤的意味。吴邪望着他腾挪跳跃的身影,眼前不觉晃过很多场景。十年前的小哥,十年后的小哥,现在的小哥,斗下的小哥,救自己时的小哥,告别时的小哥,舞台上的小哥,隐忍的小哥,睡着时的小哥,妖娆的清冷的微笑的发呆的小哥,纷纷雪片般重叠在一起。
              不知何时吴邪唇角的笑意已经消失,眼睛渐渐泛红。
              闷油瓶的声音很淡,很低,缥缈地仿佛山间的云雾,一阵风就可以吹散。却又每一个字都极为清晰,直钻到人心里去。
              你的每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
              吴邪握着鱼鳞鞭的手在黑暗里紧紧攥紧,缠在鞭里的钢片刺破掌心深深嵌进肉里,血顺着钢片染红长鞭。
              我在等你啊,闷油瓶,可是你还会记起我吗?你离我如此近,可却在一个我触摸不到的世界里。
              一个由谎言和幻境构成的你的世界,一个没有我一丁点踪影的世界,一个否定了你我之间所有悲喜的世界,我们的生死与共,我们的千里之行,我们的十年之约,全都不复存在。
              你要我证明日记是你写的,要我证明我曾存在于你的生命,可是怎么证明呢,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吴邪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眼睛又酸又胀,可是他不想哭,不想在还没有结局的时候落泪。他只是高高仰起头不让泪水滑落,自顾自在黑暗里寂静悲伤。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闷油瓶唱歌,没有人觉察到阴影里这个独自悲伤的人。吴邪已经无数次暗暗问自己,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如果黑瞎子的催眠术弄错了呢?如果小花盲目相信了黑瞎子呢?如果小哥还是记不起来呢?
              破瓶子,求你了,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必对你动手?一曲唱罢,吴邪胸口已经闷地喘不过气。他最后看了一眼台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哥,绝望地离开了夜场。


            IP属地:辽宁239楼2018-11-30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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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九章 抢】
                这一次闷油瓶回房间的时候,吴邪正在屋里等他。
                二十四小时已经过去了一半。
                闷油瓶的脚步顿了一下,身上的舞台装还没有脱下,白衫飘飘的身影,就这么生生戳进吴邪眼底,吴邪的心脏狠狠疼起来。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邵流云那天打来电话说小哥墓下失踪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也剧烈地疼过一阵,那真是种死去活来的痛。
                现在,也如那次那般疼痛,疼得吴邪眼前一阵阵眩晕。
                小哥站在他面前却看不到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吴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丝安慰,至少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永远也不会留在小哥的记忆里。
              “我,来向你证明……”吴邪奋力压住胸口钻心的疼,努力想用平静的声调说话,“证明……我们的过去。”
                闷油瓶没说话。
                吴邪扬了扬手里的鱼鳞鞭,又放下了,疼得发青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
                做不到,他还是做不到。
                闷油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淡漠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吴邪的证明。
              “如果决定了,就不要妇人之仁。”
                吴邪闭上眼睛。
                小花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
                一咬牙,鱼鳞鞭已经破风飞了出去!


              IP属地:辽宁241楼2018-11-30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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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虽然吴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鞭子抽到闷油瓶身上的时候,吴邪心里还是重重抖了一下。
                  钢片和肌肤亲密接触的瞬间,血在白衣上绽放出鲜艳的花。
                  闷油瓶毫无防备,不觉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疼痛,也有困惑。
                  第二鞭很快也赶到,鱼鳞鞭上染着斑驳的血迹,有吴邪的也有闷油瓶的。
                  听着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闷油瓶甚至没有闪躲,只是用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淡淡望着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吴邪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多想听小哥说他记起来了,可是小哥什么也没说,连一句“住手”也没有。
                  这一挂鱼鳞鞭在手中似有千万斤,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提起来,没几下吴邪就已满头大汗,当甩出的第五鞭准确无误地落在闷油瓶身上的时候,吴邪的眼眶已盈满泪水。
                “你怎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眼看着闷油瓶一身风姿绰约的白衣上开出一串串血红的花,吴邪用喑哑的声音大喊,“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啊!”
                “为什么要躲。”闷油瓶听起来还是淡无波澜。
                “**!”吴邪气得大吼,“总是摆出一副默默忍受的样子,不管多少痛苦都来者不拒,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张起灵,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有。”闷油瓶轻轻回答。
                “你——”
                “不仅没有心,也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张起灵!”吴邪跺脚吼道。
                “真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闷油瓶嘴角飘过一阵冷漠的笑意,“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小丑。”
                “你再给我说一遍!”吴邪眼睛暴红,额头青筋四起,心脏疼得更厉害了。
                “我说,你现在,像个小丑。”闷油瓶冰冷的声音毫不犹豫地传过来。
                  吴邪愣在那里!
                  闷油瓶朝他逼近了几步,伸出右手一把握住吴邪握鞭的手,力道大得简直要把吴邪的手腕捏断了。他空洞的双眼一眨不眨冷冷瞪着吴邪,像两条没有终点的幽深隧道,没有光亮,没有希望,也没有尽头。
                “一厢情愿地要别人和你走,扰乱别人的生活,却还在标榜自己的正义。”
                  闷油瓶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生冷,吴邪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张起灵是谁,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我是帕拉玛茜,仅此而已。”
                  闷油瓶另一只手突然扼住吴邪的脖子,脚步往前移了两步,将吴邪逼到房间尽头,后背死死抵着墙。吴邪没有反抗,只是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和小哥长得一样的人,被掐得大脑一阵缺氧。
                “你的张起灵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这个长得和张起灵一样的人,声音冷得像长白山上的冰雪,“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存在过。”
                  吴邪心里的疼痛到达极点,一抽一抽的。
                  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说?!
                  就因为他有着和小哥一模一样的容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可以否定小哥的存在,就把过去的一切都否认了?!


                IP属地:辽宁242楼2018-11-3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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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5 14:4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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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清是因为心痛还是愤怒,吴邪体内突然涌起一股力气大得连自己都惊讶,竟然将闷油瓶顶得后退了几步。他抬起左手一把扭掉闷油瓶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从自己另一只手中接过鞭子,狠狠朝他抽去!
                    由于距离太近,鞭子先是打中了闷油瓶,接着绕过闷油瓶的腰际,结结实实地打在吴邪自己背上。
                    真疼。
                    吴邪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没有心里疼。
                    夹着钢片的鞭子一下下落在那人身上,时常也会打到吴邪自己。
                    那人安静伫立,也不躲闪,只是将一张冷然的脸对着吴邪,神色间几乎可以用冷酷来形容。
                    一时间,两个人,血花四溅。
                    如雪的白衣瞬间成了一幅咏梅图,片刻间又从咏梅图变成一身破碎的布片。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吴邪脖子上暴着青筋,抡开膀子狠命挥舞着长鞭,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存在!你过去存在,现在存在,未来也会存在,你就算忘了我,怎么可以忘了你自己!”
                  “你是张起灵啊,你是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张起灵啊!”
                  “你总说找不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可连你自己都把自己的存在抹杀了,你还指望能和这世界还能有什么联系?!”
                    吴邪吼着吼着,渐渐失了力气,挥下去的鞭子也变得软弱无力,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深深咬入皮肉,只是蜻蜓点水般割裂肌肤,留下鲜红湿润的印记。
                    闷油瓶的衣服已经碎成一片片,身上也再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只是站在原地,冷峻犹如石雕,吴邪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在鞭打一块石头,就算自己筋疲力竭,石头也仍然只是石头。
                    他就静静站在原地,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不悲不喜,不躲闪,也不回答。
                  “求求你,告诉我,说你都记起来了!”吴邪绝望地大喊。
                    那满身鲜血的人淡淡望着他,一张脸没有任何惊喜和激动,没有一丝想起往事的样子。
                  吴邪扔下鞭子,一头扑向闷油瓶。他虽然看着一脸无所谓,实际上已经极其虚弱,被吴邪一推直接向后仰面朝天连同吴邪一起摔倒在地。吴邪用力拥抱着他,鲜血从两人的身上涌出,伤口贴着伤口,仿佛是命运最后的纠缠。
                  吴邪热烈地拥抱他,嘴唇强横地覆上他的唇,热烈地拥吻着,吮吸着他颈间的鲜血。
                  吴邪咬着闷油瓶的耳垂,泪眼凄迷地呢哝着:“我不用你记起我,真的,你只要记得你自己就行。”
                  吴邪揪着那人的衣领,用几乎是呻吟的声音朝他吼着,“只要你变回张起灵你要我怎样都行,我可以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来打扰你的生活,我可以就此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或者,你要我死也成!”
                  “只是别再这样折磨我了,也别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你是张起灵啊,是张家族长,是斗下的王,怎么可以这样折辱自己!”
                  “说你记得过去了。”
                  “说啊!”
                    那人闭上了平静而毫无焦距的双眼,嘴角终于轻微抖动了一下。


                  IP属地:辽宁243楼2018-11-30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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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记得了,说啊!”眼泪决堤溢出,吴邪的眼角在颤抖,唇角在颤抖,鼻子和脸颊也在颤抖,浑身都抖得像筛子似的,只听“嚓”的一声,他一把撕开了闷油瓶早已破败不堪的衣服。
                      又是一声。
                      那人满是鲜血和伤口的上身chi luo地暴露在吴邪眼皮底下,比两个月前瘦了很多。吴邪心里绞痛地整个人都快蜷缩起来了。他保护不了这个人,也带不走这个人,在十年之后依然没法带他回家!
                      鲜活的麒麟纹在血液的浸染下栩栩如生。
                      可是此刻看来,却格外狰狞沉重。
                      吴邪的手并没有就此停住,直到那人全身chi luo地被自己压在身下。
                      由于失血过多,对方并没有太多力气挣扎,吴邪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将他推翻,三两下也将自己tuo得精光,坐在那人身上。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记得你。”身下那人虚弱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那要怎么样才行,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吴邪哭着问,眼泪一颗一颗滚珠般落在闷油瓶血肉模糊的背上。
                      一个早已坚硬火热的物体猛地cha入闷油瓶后庭。
                      下面的那个人微弱地哼了一声,轻微抽搐了一下。
                      吴邪一用力,闯入了更深的地方,像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进到那人的身体深处,寻找被遗忘的过去。
                      趴在下面的闷油瓶,闭着眼,洁白的牙齿狠狠咬住嘴唇,血珠冒出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说过不会再这样对我了。”吴邪低声呻吟,泪水和汗水混了满脸,“你说啊,一句话就好,算我求你了,告诉我你都记得了。”
                    “说,你记得了,好不好……”


                    IP属地:辽宁244楼2018-11-3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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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和闷油瓶都躺在地上,一丝bu挂。
                        吴邪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旁边的闷油瓶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地上满是粘稠的液体,华丽的地毯被搞得乌七八糟黏黏糊糊的,到处都是染着血被撕碎的白衣的碎片。
                        血液,眼泪,汗水,yu望的液体,空气中血腥味遮盖了荷er蒙的味道。
                      “你……记得了吗?”吴邪的声音嘶哑得已经听不出来是自己了,他眼神呆滞地仰面躺在地上问。
                        没有回答。
                        闷油瓶静静趴在地上,头发已经湿成一绺一绺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
                        解释也解释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亲密也亲密过了,所有的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可是这个人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爱恨情仇,什么十年苦等,所有的过去就这样被一笔勾销,只用“记不起”三个字就全部抹杀。
                        要怎么去挽救他无可救药的记忆,又怎么去挽救这段无可救药的感情?吴邪突然有一种被美好假象欺骗了的感觉,可是他没法恨这个人,没法去恨他无法兑现的承诺。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错,可这种没营养的安慰丝毫无法减弱内心的痛楚。
                        在爱上这样的一个人的时候,注定会痛苦吧。张起灵,或许真的不是他吴邪可以爱得起的。
                        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吴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喑哑的嚎叫,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涌出,淌到地毯上,融入已经粘稠干涸的血水里。
                        那是闷油瓶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如血般浓稠的感情,也终将以这种绝望而激烈的方式终结。发生得太迅速,也消失地太彻底,甚至没有机会从头去回忆故事的始末,一切就这样在这异国他乡戛然而止。
                        两个人的血液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拼命融入进对方的生命。然而他们还是错过了,还是什么都没法改变,他的小哥,他的闷油瓶,不记得他了。
                        再也不会轻轻喊他吴邪,不会再洗澡后帮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不会从三十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只是因为他有危险。
                        小哥,再也不会回家了。
                        再也带不回他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吴邪在哭。最初还可以哭出声音,可是后来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沉默无声地流淌着,冲垮所有的理智和冷静。两个月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有提心吊胆的夜晚都白过了,所有的绝望和希望也都荡然无存。
                        吴邪哭了很久。
                        直到,再也没有眼泪。
                        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瞪着天花板的华丽装饰,布满血丝的双眼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世界就这样沉寂着。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直到吴邪终于意识到小哥那边不对劲儿,他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向外翻着的长长的伤口,血流满身犹如披着一件红装,安静得仿佛已经死掉。
                        吴邪心里一惊,赶忙连滚带爬奔过去查看,可是已经感觉不到他的脉搏了!
                      “闷油瓶,你给我醒醒!”吴邪使劲儿拍着他的脸,“别吓我,你醒醒!”
                        闷油瓶双眼紧闭,身体软得像一滩泥,瘫在吴邪怀里。
                      “小哥,我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发誓只要你醒过来我马上就离开,再也不强迫你和我走了!”吴邪慌乱地喊着,哭了太久嗓子已经难听得不能再难听,“你愿意留在这里那就留在这好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醒醒啊,张起灵!”
                        秘舱的走廊上,一扇门猛地被从里面拽开,一个什么衣服都没穿,身上沾满鲜血的高个子男人一脸凄惶地踉踉跄跄地从门里跌出来,大喊:“来人啊,有人要死了!”
                        他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在走廊上。
                      “有没有人,张起灵要死了!快来人啊!”
                        


                      IP属地:辽宁251楼2018-12-03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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