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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mash|16206《给尤纪娅的七封情书》/舒恒【长/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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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给尤纪娅的七封情书
题材:现实向+娱乐圈
篇幅:中长
人物:迪玛希,尤纪娅
大纲:迪哥带你征服宇宙乐坛,带你见证地主家的傻儿子如何怀抱他的青梅竹马,走向国际音乐巅峰
哈哈,开玩笑.....一共一个序章+七大章,根据小哥哥在歌手中的七首歌决定
序章初步交代背景
第一章写男女主的青梅竹马早恋史,时间范围是小哥哥来中国前(sos)
第二章写男主老司机撩妹撩妹史,大概就是女主和男主在歌手录制期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opera2)
第三章写男主失业危机带着妹子力挽狂澜奋斗史,大概就是歌手结束后,到再次迎来事业第二春的经历(show must go on)
第四章....秋意浓唱了才知道
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看小哥哥选曲和表现


1楼2017-02-06 22:23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0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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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07 06: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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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Part one
      2017年1月28日,我觉得我有点走火入魔了,半个小时背了五个单词,期间点开手机89次,关掉手机90次。
      在19次打开手机的时候,我把壁纸换成了一次晚会里迪玛希后现代风格的外星人套装。没有眉毛,没有血色,过于密集的闪粉让他活像半边脸毁容,套装里蓝两色的交融本来是为了凸显现代感与冷色调,但…..都属于火焰小子的冲天头和在肩头设计的冒起的尖角活像冰峰。
      我记得那次看到他这样的形象顿时我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去:“迪玛希,你被冰雪咒封冻了吗?来,火焰女神帮你解冻!”
      他本来还微微握拳,无意中显出了他的紧张,听到我这么说,尴尬地摸摸下巴,生硬地说:“火焰女神,劳烦回到你的观众席上去吧!”说完,他背过了身,快速离开。
      这小子,脸红了?毁容妆下都能看到你红晕的色泽。
      到底哪里帅了?尤纪,你睁大眼睛看看哪里帅了?!
      虽然一边质问自己,但手还是不老实的点开微博,想要更多的收集帅迪的讯息….女人,就是喜欢被表象蒙蔽的动物,哪怕知道他所有的囧样,还是对他光芒万丈的时候念念不忘。
      或许说女人有失偏颇,应该说,尤纪,尤纪娅。
      #歌手#说出迪玛希的三个优点
      这微博为了吸引关注尽提些不用脑的问题,还用说吗?
      我不假思索地写道,“衣品高,法语好,炫技少。”
      你那么多缺点,我千辛万苦挑出三个优点也是够意思了吧。
      死小子,偏偏现在这么完美,惹得别人觊觎的通通都是缺点!真是满身的缺点,优点都凑不齐四个。
      【为爱蒙蔽双眼的典例…..】
      【卧槽,这特么是小哥哥的高级黑粉啊!】
      我瞟了眼迪玛希的老婆和迪玛希的女朋友的回复,不屑地想,你家小哥哥给我做老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
      这话倒不是假,这博主一看就是个初高中生,我和迪仔在哈国过家家的时候,说不定她真的在中国某处喝奶。
      迪玛希小时候长得秀气精致,一双眼睛乌黑而极大,淡淡的眉毛使他少了许多男孩儿的英气,偏偏还是家里的宝贝,养出了一副当时觉得文文弱弱,而今想来确是乖巧有礼的性格。
      我就不一样了,家里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哥哥,胖乎乎的不说,还想撑霸王。从我有意识以来,我就和哥哥掐架,他向东我就向西向北向南,他喜欢卷发我就说直发好看,他最讨厌对面的迪玛希那我有空就往对面迪玛希家钻,一有机会就把迪玛希往家里领……可悲的是,掐着掐着,最后活脱脱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姑娘。
      看我哥哥就知道,白乎乎圆滚滚,我虽然比我哥好上那么几分,但也颇有他的风姿,明言人一看这白白肉肉的小姑娘就知道是他妹妹。
      不过我想,或许小时候迪玛希还挺喜欢我的。
      我母亲现在也还偶尔念叨:“你家小哥哥以前总是一大早就来我们家,你还在睡觉,他也不吵你,就坐在床边看着等你,如果等久了,你还不起来,他就在外面拨弄家里的小乐器。”
      “呵,知道我睡觉还发出声音?”
      “谁不知道你睡起来就像猪,雷打不醒!”
      “啊….”我尴尬的摸了摸下巴,纠正道,“那他现在也不是我家的小哥哥了,他是大家的小哥哥。”
      Part two:
      童年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但也很单一,除了傻不拉几的哥哥,就是迪玛希。
      小时候我和妈妈留在中国,哥哥和爸爸则在哈萨克斯坦。待到我四五岁的时候,家庭条件较为稳定,母亲才带我一起去父兄团聚。
      关于幼时在故国的记忆我已完全没有印象,沿着记忆能够绵延到最远的地方,是我第一次见到迪马希的时候。
      他被爷爷奶奶牵着,一双眼睛盯着我,又大又圆,我喊他,“哥哥。”是中文,他听不懂,抿着嘴巴茫然的看着我。
      妈妈笑了笑,在我耳边低语,教会了我哈语。
      我扯着嗓子倍儿响的念出来,似乎声音越大他就越能听懂。或许是我的发言很奇怪,或许是我嗓门太大,他瞪着眼咧嘴笑了出来,露出了一排牙齿,很友善,很好看。溜儿圆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母亲为了区分他和我哥哥的叫法,她教会我的,是哈语里的小哥哥。
      小哥哥。
      哪里知道十几朝过去,辗转之间,小哥哥成了全中国的小哥哥,还特么是进口的。
      这些回忆过往想起算不了什么,而今小哥哥五官开了外挂,在中国公司里包装一圈,帅气值直线上升,想起来就有些别的意味,还有些酸酸涩涩的。
      这可有些不妙,不过是喜欢他的颜而已。
      女人啊,不,尤纪呀,为什么你是这么浅薄的动物呢?
      啊!我放下单词,关掉手机,苦恼的大叫一声,跌入被里。
      一觉睡到明晚,醒来就有进口小哥哥的最新版美颜可观赏,该有多好?
      Part three: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白日里对于那小子念念不忘,晚上梦里都成了他的片段。
      从小我就和哥哥水火不相容,在中国时,习惯了一个人称霸王,假期来了个哥哥妄想指使我,自然和他对着干。
      而今在哈萨克斯坦,哥哥自以为是他的地盘,我更是要闹翻了天。哥哥打我三岁,我五岁,他8岁….虽然我没他高,没他壮实,可我会动歪脑筋。被轻轻一碰就干嚎着找父母告状暂且不表。那天,哥哥早上把我的裙子有意无意的丢到马桶里,趾高气昂的去合唱团,晚上就看见他吸着鼻涕哭着回来。
      “妈!”他用略微有些怪异的中文吼得整天响,那委屈劲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个迪玛希,他…..他把我的合唱团主唱给挤下去了。”
      “凭什么啊,不就是爸爸妈妈唱歌厉害点嘛!他有什么了不起!”
      “瞧他那样啊,毛都没长全,唱歌跟小姑娘似的,又尖又细。”
      “他就是个…..”
      “……”
      他在客厅了干嚎了半晌,过了许久,发现爸爸妈妈根本不在家,瘪瘪嘴,擦擦眼泪,吸口鼻涕,悻悻地进了卧室。
      哇,那个大眼睛迪玛希这么厉害,能把哥哥挤下去不说,还能把他欺负成这样。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当时我根本没听过,但是好在和人作对的天赋秉异,当即意识到对面的小哥哥是今后要联合的对象。
      Part four
      于是那天,当我不小心关上门,被困在家门口,对面的奶奶微笑着邀请我到他们家等待爸爸妈妈时,我立刻拉住奶奶的手,边笑边摇。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肢体语言很丰富。这就是迪玛希对我小时候的评价之一。无声胜有声呐!
      关于那时迪玛希家是什么样我以及记的不是很清晰,似乎很大,而印象最深的就是乐器多。
      迪奶奶牵我进他们家门时,小哥哥的爷爷正在教他弹奏冬不拉。
      小哥哥弹得断断续续,支离破碎,旁边爷爷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
      我唤他,“小哥哥。”
      一是我会的哈萨克斯坦语不多,小哥哥一词记的比较牢固。,二是他弹得十分不好听,我想打断他。
      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鼓着腮帮子,表情严肃又认真道,“ghusklfioqrhuodvh…..jiosjio。”说完又低下头去,开始拔弄他的冬不拉。
      妈妈,这个小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哈萨克斯坦语啊!呜呜呜~
      然后他的爷爷摸摸他的头,笑着看了我一眼,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迪玛希停下来,爷爷开始弹,流畅又好听,爷爷还哼唱了几句,有意思到我的嘴巴都张开了。
      迪玛希在那边握了握小拳头,脸有些红。这小子,从小就有好胜心。
      迪玛希和他爷爷又叽里咕噜一阵,爷爷把迪马希的冬不拉收起来。迪玛希则拉着我,走到了他的房间。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
      “哥哥,你在说什么?”
      “asdihofia?”
      “哥哥,我不会哈萨克斯坦语。”
      “sidhohisasdhoshdi。”
      听不懂系列,呵,在你们如今才感到抓狂时,宝宝在五岁时以及历经了一番。
      张嘴无言的我和他愣了一会儿,他指着自己,重复了两遍,“Dimash。”
      “迪玛希?”我跟着他念,不解其意。
      他又指着自己说到,“me ,dimash。”
      噢,这下我懂了,指着我,“me,尤纪娅。”
      我的中文名叫尤纪,妈妈处于方便,哈萨克斯坦名字直接给我许做尤纪娅。
      就这样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他开始教起了我哈萨克斯坦语。
      正如我所说,幼时的我虽然常常做哑巴,当时肢体语言与面部表情十分丰富。我一时“噢”
      一时“哇”一时崇拜的看着他,迪玛希小哥哥内心也成就感十足,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正当我觉得头大,皱着眉头拉住他的手想要他停止时,小哥哥又开始咕咕噜噜说起了什么。
      “I dont not!"我说。
      他突然侧过脸,用嘴唇轻轻贴了贴我的脸。
      后来我才知道,他咕咕噜噜的,是在教我亲吻礼这个词汇。
      言传身教这个词,他倒是知道的早。


      8楼2017-02-06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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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five:
        梦里不知身是客,两小无猜转眼间就变成了大明星和小粉丝…..延续这几天的习惯,我反射性的醒来后拿出手机,在微博上搜索迪玛希。


        12楼2017-02-0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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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迪玛希的择偶标准?
          心里一跳,我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幕场景,打开来看。
          这小子想到未来的梦中情人笑得嘴角都合不拢,“要温柔体贴,细致内敛。”
          然后他顿了顿,补充道,“还要有艺术鉴赏能力。”
          温柔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细致是什么东西?
          艺术鉴赏能力…..如果艺术是你的颜,那么我勉强可以鉴赏鉴赏,如果艺术是你的哨子音….那为了你的颜我可以勉强听一听,或者开个静音。
          虽然常去隔壁小哥哥的音乐世家里溜达,但是我的音乐细胞确实发育迟缓。在剧院他们听古典音乐如痴如醉时我在呼呼大睡。小哥哥在剧院挥洒他的歌声与汗水时,第一次我是看稀奇,后来是靠友情。
          如果不是看在和你从小长大的份上,谁有兴趣听你鬼叫啊。
          “尤纪娅,我唱的怎么样?”
          “没有上次唱的好….”
          “上次?是这样吗?”说着,他又开始鬼叫起来,鬼叫一通后,他皱眉思索问道,“是因为上次的音域更高吗?”
          “嗯,如果更高点应该会更好听。”鬼知道什么是唱的更高,天知道你上次唱什么样,不过看你乐在其中的陶醉样,我还是不告诉你好了。
          “现在呢?尤纪娅?”
          “嗯,更好听了,如果再高一点就更好了!”
          过往的回忆简直是不堪回首,对我对他都是惨不忍睹。或许真是从小受够了我的不温柔不细致不内敛不体贴,艺术鉴赏能力为零,所以残害得他有如此标准。
          我叹口气,掩着内心隐隐的失落感,不过是一个改造后帅点的脸吗?至于你这么魂不守舍,哀声叹气吗?
          但如果仅是为了那张脸的话,列表里SOS的怎么会放十遍百遍…….
          可惜少时不懂事,老大徒伤悲啊…..如今我音乐细胞发育健全您大佬已经一票难求,如今我终于慧眼识珠,您大佬已经成了全中国的新老公。
          Part six
          “尤纪,快出来吃饭了。”母亲从厨房传来。
          “知道了,就来。”我张口就应,虽然身姿依旧盘坐如钟,双眼依旧紧紧的吸贴在屏幕里那个将LANVIN 16AW穿的比模特都还好看的身影。
          天神啊,还贴麦,“帅死了啊!”
          “谁帅死了?”一双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迪玛希吗?”
          哥哥吓我一跳还不知足,看着我的电脑屏幕,摸着下巴点评,“早就听说这小子现在红的不得了,哟呵!现在还敢在你哥哥的地盘上混了啊。”
          “合着中国这么大地盘都是您的地界啊,更何况我们是在东北,人家是在西南!”尽管已经长大,我还是反射性的和他对着来。
          “要不是我不知道当年你家小哥哥天赋秉异,属于难得一见的音乐人才,你哥哥的音乐之路不会在他的摧残之下夭折,这中国的乐坛,还不任你哥哥叱诧风云。”
          “哥,得了吧,你可劲儿给我吹!”我不屑的白了一眼曾经的白肉包,如今的瘦竹竿哥哥。
          不过,他说是迪玛希摧残了他的音乐之路我倒是信的。想当年我哥哥也是嗓子倍儿亮的小少年一枚,被老师一夸,自命不凡,励志走向音乐之路。在被迪玛希以五岁之幼龄挤下合唱团主唱后,
          于是,老哥怀揣着,“声音条件不如你,我可以在钢琴这么优雅艺术上下功夫的”美好愿望下苦练一年钢琴,结果刚刚准备拿出去炫一把,隔壁迪玛希小同志已经在国家的重要钢琴比赛上取得了冠军。
          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从此哥哥在音乐之路上一蹶不振。
          “那是你自己有眼无珠,挑谁当对手不好,非要和迪玛西比?”
          哥哥不知道,但是从小混在隔壁我却了解的清清楚楚,那个乖巧有礼的迪玛希在遇见音乐时是有怎样的努力与认真....他如此有天赋,偏偏生在音乐世家,最重要的是,和音乐接触时,
          他感到快乐。
          因乐不凡,对他来说毫不夸张。他天生为音乐而生。
          小时候只隐隐感受到我们之间的不同,如今越是长大,差异越发明显,或者说他的光芒愈加耀眼。摈弃私心而言,我希望,他是可以走向世界的。
          Part seven:
          “啧啧啧啧,看看,你家小哥哥的光芒淹埋不住了吧?现在有公司给他打理造型,你那一小伎俩可一点都没用了。”
          “你什么意思?”我质问他。
          “你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姑娘从小心就黑着呢。不喜欢你家小哥哥被其他人看上,就给把他打扮得土里土气的。”
          我嘴巴张成了O型,“我哪儿有,我怎么不知道呢?合着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那人家一头小卷毛多好看呀,你干嘛说教唆人家黑长直好看呢…..”他一边说着,还有理有据的点出吐槽进口小哥哥过往发型的帖子。
          “我,那是…..”
          遥想当年,我铁了心和哥哥作对。哥哥在音乐之路上偃旗息鼓后,对迪玛希的敌意,甚至还
          时不时夸起迪玛希那一头小卷毛挺顺眼。
          虽然朋友已经不是敌人的敌人,但是往日的情谊还在,迪玛希依旧是我的好伙伴,只可惜那一毛卷发我越看越不顺眼。
          某天,迪玛希到我们家串门,哥哥又忍不住盯着他的头发夸他,“迪玛希啊,卷发可真不错,好看极了。”
          迪玛希等哥哥走后,悄悄问我,“尤纪娅,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也觉得好看吗?”
          他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清澈见底,女孩儿比男孩发育的更快,所以高一点的我摸摸他的头发,“迪玛希,你记得每次来哥哥都要对着你吹胡子瞪眼吗?”
          “是的,我有印象。”他回答道。
          “所以啊,哥哥这次夸你肯定也不怀好意。”说着,我把我的一头黑发扒拉到前面给他看,“小哥哥,你自己瞧瞧,是我的又黑又长又直的头发好看,还是你的那你一把头发漂亮?”
          “…….你的。”他犹豫半晌,垂头丧气。
          “所以啊,哥哥他不是个好人,他的话你别信。”
          虽然朋友已经不是敌人的敌人,但是我们要让朋友坚信他是敌人的敌人。
          Part eight:
          你哪是什么?说呀,哥我可在这听着呢。”他见我不说话,简直是得寸进尺。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与其让哥哥知道他年幼时有个对他如此苦愁大恨,殚精竭虑的妹妹,不然让他撑口舌之快,得瑟两下。
          不过我从小讨厌我这哥哥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越说越来劲,把帖子又往下拉,“我的好妹妹,瞧瞧吧,你家小哥哥穿的是什么?”
          还点开图片挨个数落着,“皮大衣,哟,还是带毛的,红靴子,哎呦,还白搭,红配绿亏他想得出来,瞧瞧这墨绿色的T恤,长到屁股这儿了吧,一米九都得给他穿成个一五八。哪个明星穿成这样的?这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进城吧…..我瞅着人家小哥哥小时候画风挺正常的啊,是从哪一天开始被你带偏的?”
          “哥哥,我有那么大能耐么?”你可真是高估了我。
          我不过就是推波助澜了几下,哪有如此罪大恶极。
          想当年,小哥哥初长成,留起了黑长直,服装上也要丢掉黑白西装范,另寻他路,自成风格,跟着他乐队的小兄弟们选衣服。
          “尤纪娅,你觉得好看吗?”他一袭牛仔阔腿裤配上条纹衬衫,虽然他极力绷住脸,想让自己显得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嘴角却忍不住的上翘。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很满意。
          我想,音乐细胞发育的迟缓的我,时尚细胞应该也不好。时尚杂志上的那些图片我从来都欣赏无能,那么现在小哥哥的装扮也就是很时尚了吧?
          “很时尚呢!”我思索,时尚应该就是好看了吧,又补充道,“特别好看!”
          “那我就放心了。”他这次毫不保留的笑了出来,深邃的五官愈加勾人,“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你这样说我就完全放心了。”
          说着他还是忍不住照了照镜子,拨弄了一下刘海,“其实我也觉得很好看。”
          他拨刘海的时候, 我看到了他翘起来的眉毛。
          我的小哥哥,真是好可爱。


          14楼2017-02-0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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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one : S.O.S. D'un terrien en detress
            青梅竹马时,谁没有对谁心动过。
            然而坚持和一个人在一起,只有喜欢一种理由,而放弃一个人时,却有千千万万种理由。
            ——引言
            Part one:
            比起哥哥,迪玛希更像我的哥哥,正如他偶尔也会叫我,小妹妹。我黏他黏的很紧,不仅仅是为了和哥哥做对,不仅仅是因为他爸爸妈妈的美貌都十分吸引我,也不仅仅是因为我十分喜欢迪玛希的爷爷奶奶…..更多的是,因为他有一种不一样的特质。
            这种特质他们家都有,但是他极其突出。在我们家,我们为家庭琐事的争论不休,在家长里短吵来吵去,但是迪玛希家里却有冬不拉,有钢琴,有吉他,时不时就飘逸起的歌声,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他们的争吵和他们的话题,最终都集结在音乐上。
            迪玛希在弹钢琴的时候,我坐在他旁边看画本,迪玛希在弹吉他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电视,迪玛希在唱歌的时候,我在旁边发呆,迪玛希听着碟看着里面的人眼神发亮时,我看着他们的衣服双目发神。
            从五岁到十五岁,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记得我第一次放学找迪玛希时,五岁左右。家里只有爷爷,他在弹冬不拉,据说爷爷年轻的时候以弹冬不拉为生,我安安静静的站在他旁边,并没有打断。
            一曲终了,爷爷眯着眼问我,“尤纪娅,你是来找迪玛希的吗?那你可来早了,迪玛希还在音乐学校上课呢。”
            “他要学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
            “每天都要吗?”我问。
            “当然,每天都要。”爷爷说,“学什么都得坚持。”
            这个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外面谈生意,哥哥也通常在学校写作业,我并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可以坐在这里和您一起等他吗?”
            “当然,我在这儿等迪玛希的妈妈,你在这儿等迪玛希。”
            迪玛希的妈妈,一般说的其实是迪玛希的奶奶,虽然妈妈向我解释过原因--是因为哈萨克斯坦还子的古老传统,但我其实仍然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妈妈对我说,如果实在无法理解,你起码要做到尊重。
            “迪玛希的妈妈在干什么呢?”
            “她去送迪玛希上课,一会还要接他回来。我们家可不会像你们家那样放心地让这么小的孩子到处乱窜。”
            “爸爸妈妈忙,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我替他们解释。
            迪玛希的爷爷摸摸我的头,“你倒是个早慧又懂事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暗下来了。
            我打开窗户看着黑黢黢的外面,探出手,有凉丝丝的东西挂在了我的手上,一阵狂风刮过来,刺得我立刻关上了窗户。“爷爷,外面又下雪了,下得很大。”
            “可不是吗?”爷爷坐在椅子上指着那头的窗户,鹅毛大雪因为寒风旋转的极快,在昏黄的路灯下就像一场橘色的冰雪风暴。
            “外面可真冷。”爷爷叹口气说。
            “爷爷,您担心吗?”外面那么冷,又是那么寂静。
            “担心什么?迪玛希那小子,有他妈妈护着呢。”爷爷翘了翘胡子。
            “那您担心迪玛希的妈妈吗?”我问。
            爷爷叹口气,“她可别冻坏了,外面那么冷。”他担心。
            因为等待,所以一分一秒都变得很漫长。除了爷爷弹奏冬不拉的声音,四周都变得很静,似乎连时间流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Part two :
            因为等待,所以一分一秒都变得很漫长。除了爷爷弹奏冬不拉的声音,四周都变得很静,似乎连时间流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以开门的咔嚓一声,格外显著。我抬起头,正在换鞋的迪玛希和他奶奶的帽子上,身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白雪,他一低头,那些雪花就掉落下来,化作水滴消失不见。
            “爸爸。”他恭敬地喊道,又对我点点头,“尤纪娅,你来了啊。“
            如果往常,我在这儿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还有些许惊喜。
            但是今天他像个小大人,把奶奶的棉鞋拿出来,“妈妈,你换鞋。”说着,他踮起小小的身子为奶奶拂下了满身雪花。
            “爷爷,我去给他们端两碗热马奶?”
            “如果你愿意,那就麻烦你了。”
            我跳下板凳,窜到了厨房,对常在这里串门的我来说,这里几乎和自己家一般熟悉。
            当我端着马奶出来的时候,爷爷亲了亲迪玛希,然后教训他,“你可真是个费心的小家伙,瞧把你妈妈折腾成什么样了?”
            迪玛希低垂下头,软软的头发耷拉下来,整个人显得可怜巴巴的。
            “奶奶,喝马奶。”我把热乎乎的马奶递给迪玛希的奶奶。
            “谢谢你,好孩子。”她接过马奶,嘴角轻轻的碰了碰我的侧脸,对迪玛希道,“孩子,没关系,别傻站着了,快来喝尤纪娅给你热的马奶吧。”
            “谢谢。”他端起碗壁,马奶在他的唇边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印记,让他整个人显得可笑又可爱。
            “小哥哥!”我看着他茫然的望着我,忍不住嘻嘻的笑出了声,用手指在唇边帮他抹去奶印。迪玛希看着我笑得不成样子,嘴角也轻轻弯了弯。
            然而这弯起的嘴角很快又严肃地抿起,因为迪玛希的爷爷道,“迪玛希,别玩了,来给我演习一边今天你们音乐老师教的内容,然后我们继续练习冬不拉。”
            “你在干什么呢?尤纪娅等了迪玛希那么久?不让他们一起玩会儿吗?”奶奶心疼的望了望我,反对道。她一向是个温和而善良的老人。
            “不用了,奶奶。”迪玛希握住奶奶的手,歉意的看着我,“尤纪娅,抱歉,我下次再和你一起玩好吗?下一次,我们可以多玩一会儿。”
            “没关系,我本来就喜欢看你唱歌和弹琴,我可以坐在这儿观看吗?”我并没有说假话,所谓玩,也不过是他教我哈萨克语或者我看他拨弄他的乐器。我喜欢和他呆在一起,不够过是因为他的某些特质罢了。当然,这些感觉五岁的我并不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而是随着我和他一起长大的过程中逐渐摸索出来的。
            Part three:
            或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尽管长成后算不上聪明,可是少年时期我却比其他同龄人更知事些。因此虽然常常叫着迪玛希小哥哥,我却把他当作弟弟,觉得
            他太傻太天真,时不时欺负他。最最让我疑惑的是,连我想到作业时都会忍不住偷懒或者拖延,而傻乎乎的迪玛希对待音乐,却从未抱怨过一句,学起这些在我看来枯燥的乐器与乐理知识也毫不含糊。
            等我们稍微大一点后,大概是十二三岁左右,我问他,“小哥哥,你不累吗?”
            当两个人太熟悉时,不用说全,对方都可以完全理解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并没有道明他为什么累,可是我就是知道,他明白。
            那个时候,我们坐在小区草坪的台阶上,夏夜的空气中四处浮满了燥热,即使有风拂过,也是温温热热的。夜色很深,星星却很少,我睁大了眼睛,也不过能寻到,一颗,两颗,三颗…..
            当两个人太熟悉时,不用说全,对方都能明白你所想要表达的意思。那时我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但他就是明白,我想问他,每天这么被音乐所包围,像我们都在玩的时候,他却要登台演出,他觉得疲惫吗?
            他拿了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还好吧。”他说。“虽然那个时候还很小,但是每一次我在音乐学校上完课后,看见奶奶等我的身影,我都提醒我自己,你必须要坚持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累的,我很喜欢音乐,我很享受。”他丢掉木棍,捏捏我的脸,“感谢真主,让我生在这个家里,给我一副还算不错的嗓子,还赐予了叫尤纪娅的小妹妹陪着我。”
            夏风很热,熏熏的,他两只手都捏着我的脸,使我本来抬着头望着天空的眼睛正对着他,因此我也看见了他的那双眼睛,真诚,清澈,像沙漠里的清泉,连一点波澜的没有,只有一片平静温和的湖色。
            虽然很小,但是我感觉我的心被什么轻轻勾起了,双颊也升了温,而对面的那个始作俑者还一无所知,又捏了捏我的脸。
            “啪!”我打开他的手,“脏死了,刚刚才摸了木棍,又来捏我。”
            他委屈得皱皱鼻子,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尤纪娅,你都不知道你打了多么金贵的手!上周它才得到了钢琴比赛的大奖。”
            “乖,来,妹妹给你吹吹。”我抓过他的手假模假样得在上面吹了几口气。因为从小练琴得的原因,他的手真大,五指修长,我把我整张手覆上去,也不过比他的掌心大上那么一点儿。
            “小哥哥,你真的感谢真主,我陪着你吗?”
            “对着真主没有谎言,”他笑的像月半的弦月,“尤纪娅陪着我,就像我的妹妹那么好。”
            我维持住笑意,“可是你已经有一个妹妹了,脸圆圆的,可爱极了。”
            “那又如何,你是和她不一样的妹妹,”迪玛希歪头,不知道从哪天起,他特别爱做这个动作,“她太小了,她是我等着长大的妹妹,你是我陪着长大的妹妹。”
            如果这样的话,妹妹也就妹妹吧。我望着稀稀落落的星星,散漫的想着。
            来得太早的心动,还没有来得及萌芽,就被清风吹灭。水落无痕,却侵入了土地的更深处,让我
            在后来的每一步里,潜意识都保持着哥哥与妹妹的关系。
            这些我以为散落在时空里的记忆,却清晰可见,引领这我和他的未来,愈发浴近,却又愈发愈远。
            Part four:
            马克思说,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上会引发质变。质变离不开量的积累,而量积累的一定程度时需要转抓住时机,创造机会。
            我对迪玛希的那一点点心动,在量变之后,被他抓住机会,毫无知觉却又毫不留情的掐灭。我和他的疏远,在他搬家的那个质变点之前,已经有了许多苗头。
            比如那天我来到教室,同桌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激动的摇来摇去,“尤纪娅,那天我碰见送你回家的帅哥哥是迪玛希吧?”
            “是啊,”我抽出被她因为激动而握的有些用力的手臂,“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电视上看见他了!”她兴奋得手舞足蹈,“那天我和爸爸一起看电视,被一个男孩的高音震住了,我爸爸说这个叫迪玛希的男生唱的真好,还是和我一个州的呢!我越看越眼熟,越看越不对,他不就是你的那个小哥哥嘛!”
            “嗯,他很厉害吧?”我笑着,还没有说完,同桌又开始眉飞色舞的抓住我的手,激动起来了,“尤纪娅,他要红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声音,你知道吗?当时我都和爸爸惊呆了,你的小哥哥以后绝对是大明星!”
            “他以后不是大明星,他是大歌唱家。”我纠正道。“或者艺术家?”
            “有差别吗?反正都是要出名的?十三岁,是可以来一场恋爱了,如果你对你家小哥哥没意思,介绍给我吧。”
            “安心看书吧,塔娜,你这早来是来赶作业的吧?老师马上就要来了。”我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小哥哥岂是我等黄毛丫头能觊觎的,他应该会心仪她妈妈那样才貌俱全的美人儿吧。”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旁人提出迪玛希的不同,他是要出名的,他是和我们不同的。
            放学后,我走向校门,迪玛希被几个人包围人,先是几个人,其他人觉得好奇,也跟着为了过来,尽管被许多人围着,他高出常人的海拔还是让我一眼就看出了他。
            我静静的站了会儿,看着他从最初的无措到最后有说有笑的回答大家的问题。我揉了揉眼,一言不发地经过包围着他的人群,缓步离开。
            哪怕他那么高,可是他投入的和大家交流着,他并没有看见我。
            第二天,我碰到他时,他一脸委屈,“尤纪娅,我一从去阿拉木图比赛回来就跑来在学校门口等你一起回家,天都黑了,最后还是你同桌告诉我你早就走了。”
            “是吗?”我本来像以前一样踮起脚尖揉揉他的头发,可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可能必须要跳起来才能碰到了,于是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幸苦你了,迪玛希。”
            我把他当作过去的小哥哥,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发呆,一起听爷爷弹琴,奶奶读诗,一起逗他的妹妹,我不高兴时可以一抬手就揉乱他的头发,可以张嘴说瞎话的使劲逗他。可是转眼间,他都这么高了,就像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优秀了。


            16楼2017-02-06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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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five: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足够优秀的准备,来面临我们逐渐显著的差距,可是当这一切真正来临时,我才知道我对这疏远根本无能为力。
              就像我越来越多时候在隔壁看不到迪玛希的身影一样。
              “噢,尤纪娅啊,迪玛希被他的叔叔拉去阿斯塔纳市去参加比赛了。”
              尤纪娅又来了啊,可是迪玛希刚刚被他的师傅带去学习了。”
              “你来晚了一步呢,迪玛希刚刚和他的朋友去商量乐队的事了。”
              “尤纪娅,迪玛希在歌剧院练习呢,你先回去吧,或许周末你可以去歌剧院找他。”
              一次又一次,最终成了习惯,习惯了说没关系。
              “尤纪娅,迪玛希他…..”
              “爷爷,我不是来找迪玛希的,我是来替妈妈还毯子的。”我笑着打断爷爷,把毯子递给他,但是心里的失望却一点点在胸腔中弥漫。
              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又何必如此难过。
              直到周末,我起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准备洗漱。
              “清晨的姑娘啊,她像一朵沾满露水的鲜花….”在客厅里用吉他弹唱着哈萨克民谣的男孩停下来,不满的抱怨,“尤纪娅,你怎么起这么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虽然是抱怨,可是笑得却和哈萨克斯坦七月里的艳阳一样灿烂。
              牙龈都露出来了,大傻瓜!
              “等了多久了?”洗漱完毕后,我坐在他旁边问道。
              “你可以算算把哈萨克斯塔的民歌长了个遍有多久。”
              “幸苦你了,小哥哥。”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摸一摸他的头发,然而看到他那一头整齐的黑长直还是没忍心下手。
              “走吧,尤纪娅,去我家,我给你玩儿我最新学会的歌,还有我叔叔上次又带了皇后乐队的专辑,我们一起看?”
              还说我,他不是也和小时候一样,等了那么久一点脾气也没,抓着我的手就像给我看他的新花样。
              就这样我被他一手抓着,一手揽着肩膀诱拐到了隔壁。
              正当他刚刚拨出几个和弦顿了一下,将手比在唇边准备耍帅时,忽然他瞪大眼,惊喜站起来,一边和门口的几个小伙子拥抱,一边开心的叫起来,“兄弟,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望向门口,迪玛希的爷爷微笑着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离开了。剩下几个小伙子自在得在他们的天地。
              “呦,你就是迪玛希家的尤纪娅呀!”一个男生指着我,另一个男生马上接口,“听过那么多次,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你们别逗她,她害羞。”迪玛希笑着打他们。
              害羞?我怎么不知道呢?迪玛希家的尤纪娅,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迪玛希的朋友说出这句话,我的欣喜却止不住的喷涌而出。虽然脸上恬静的微笑着,我的内心却像有一千只小人在跳踢踏舞。
              “尤纪娅,你的小哥哥可要被我们拐跑了哦?快和你家小哥哥道别吧。”就在我唇角的弧度快要忍不住向上无限度的扩大时,第三个人又开口说话了。
              “怎么回事?”迪玛希皱眉问道。
              “铛铛!”他献宝似的拿出四张票,“我们上次说的那个乐队在我们州开演唱会了,我搞到了四张票,怎么?有兴趣吗?对我们要办的那个乐队可是有好处哦。”
              “真的?他们真的来了?”迪玛希不敢相信的重复道,露出了他惊喜时常常出现的灿烂微笑。
              “是的。”
              “可是,我今天要和尤纪娅一起,如果没有她的票….”
              “拜托!老兄,别犹豫了!尤纪娅,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快劝劝迪玛希吧!”他一脸夸张的笑容却让我一头冷水浇下来。
              “滚吧!我当然介意。”我冷着脸恶狠狠的说到。“滚得越远越好。”
              他们几个人站在门口震住,一脸茫然。
              迪玛希捏捏我的脸蛋,“尤纪娅,别调皮,我们都听不懂中文。”
              “当然不介意,”我脸上浮起微笑,用标准的哈萨克语道,“你们去吧,玩得开心,我就下次吧。”
              你那么惊喜,那么渴望的表情都已将你出卖,小哥哥,就算我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又能说什么呢,开开心心的去吧。
              Part six:
              和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一样,我从天天见他,到周末见他,再到几周都不见面来得很自然,这在过去我觉得是不可思议的,而当发现已成定局时也没有不习惯。当巨大的失落被时间拉成长长的一段,你连痛苦与挣扎都无从感知,只剩下怅然若失。
              然而我没有想到这个质变回来的这么快。
              当妈妈说起晚上对面的迪玛希一家要宴请我们时,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欣喜,“为什么?”
              “他们要搬家了,邻居一场走之前请我们吃个饭。”爸爸轻描淡写。
              “妹妹好像和隔壁一家关系挺好的啊,特别适合那个迪玛希,如果他们搬家的妹妹会不会哭啊?”或许是因为变声期的哥哥一副公鸭嗓,那声音让我觉得格外刺耳。
              “妹妹,你怎么咬着嘴巴不说话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爸爸妈妈,我留着点肚子晚上吃隔壁家的,先不吃了。”我放下碗筷,快速的抹抹眼,背过身离开。
              我今年十四岁,除去小时候在中国的那四年,剩下的十年都是和迪玛希一起度过的。如果未来没有他……一阵阵抽痛从我心里传来。
              一觉睡到了晚上,哥哥敲打门的声音把我吵醒,“尤纪娅,快开门啊,换好衣服准备出发了。”
              “尤纪娅,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不去。”妈妈在门口关心地说。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揉揉脸,应道,“没关系,我这就换衣服。”
              羊肉馅饼,熏肉,别什巴尔马克,包尔沙克,金特……迪玛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都来了,他们与我的家人们相谈甚欢,惜别又互道祝福。平心而论,这是一顿并不讲求排场但却用心的宴席。
              只是我却没有什么胃口。
              在热闹的宴席上至始至终沉默着的,不只是我,还有迪玛希。我低垂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食物。尽管垂着头,但是我仍能够感受到对面迪马希的眼光,关切,还有一丝丝歉意。
              我太了解他了,他的每一个眼神,眉毛每一个弧度,脸上的每一种表情我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傻小子,搬家又不是他能够决定的,歉意什么。
              “尤纪娅,别一直吃东西,迪玛希家里对你照顾那么多,好好道个别。”坐在我旁边的爸爸用中文轻声低语。
              道别…..
              我仰起头,然后眨眨眼睛,努力微笑道,“爷爷,您弹的冬不拉很好听,是我一生中听过最美的乐器,希望您能够照顾好身体。奶奶,虽然没有机会听您年轻时候唱歌,但是听您的诗一样让我受益颇多。叔叔阿姨,你们是我见过最美丽和睦的夫妻,祝你们幸幸福福的。妹妹,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后也要一直快乐。小哥哥……”
              我的视线对上他,他的头发,他的额头,他的眉毛,鼻子,每一点每一寸,我感觉我的声音都轻轻颤抖起来,“小哥哥,对我来说,你和我的亲哥哥并没有什么两样,希望你能够好好唱歌,然后找个漂亮的…..尤纪娅很舍不得你…..”
              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因为我的双眼已经模糊成一片,“抱歉…..”我说着,捂住眼睛冲出去。听见背后爷爷不放心的说道,“迪玛希,去看看那孩子。”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泪水,听到他的脚步在身后追来,我沿着楼梯向下跑去。
              “尤纪娅!”迪玛希一直追到了楼下,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揩了揩眼睛,等到泪意几乎消散,回过头对他微笑,“我没事,就是有点舍不得你而已。”
              天呐!说道舍不得我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了。
              迪玛希伸出手,用手轻轻挂掉我固执的挂在眼角不肯掉下来的泪珠,叹口气,把我揽在怀里,
              我的耳朵可以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平静的但是却又让人安稳的心跳。
              “我也舍不得你……尤纪娅,这种不舍不会比你少。”他叹息着说。
              “小哥哥…..”我抬头,在他怀里仰望着他,“尤纪娅对你重要吗?”
              “在那明媚的山间啊,
              我有个妹妹,
              她的眼角像起停在七月花朵上的蝴蝶,
              她的嘴角像是月光下的轻轻跃动的清泉。
              在那炽热的大漠里啊,
              我有一个妹妹,
              她的眼睛像白日永恒不变的骄阳,
              她的笑容像夜空寂静动人的星河。
              在我无知无觉的心里啊,
              我有一个妹妹,
              她对我来说,像蝴蝶和清泉一样美丽。
              她对我而言,像骄阳和星河一样重要。”
              他没有说话,用吟唱代替了回答。哈萨克斯坦的夜晚很静,哈萨克斯坦的秋风很轻。
              过了很久,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尤纪娅,我早些没有告诉你…..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内心也期望着有变数,不过即使如此,你依然是我的乖巧温和妹妹,不可代替的朋友,非常重要的人。”
              Part seven:
              当迪玛希搬家之后,落寞来得很快。尽管在这之前,我和他并不经常一起,但是当他搬出去之后,那些我潜意识里想逃避的问题终于一步步暴露出来。
              比如家里乒乒砰砰的争吵与空荡荡的冷清。
              其实我很疑惑,两个人怎么会因为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吵起来,他们并不是我和哥哥,他们是成年人,为什么会在餐桌上毫无征兆的摔着碗筷。
              “摔吧,摔吧!”妈妈冷笑着,“尤纪,你看,你爸爸他是个疯子!”
              真是够了。
              “妈妈,您别说了。”我打断她,向哥哥使了个眼神,想让他揽着爸爸。然而青春期的少年有着更大的火气,“我真是受够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吃个饭,非要闹成这样吗?我真是在这个家受够了!”
              他站着怒吼,连看一眼这场面都觉得心烦,冲进卧室,反手叩门,“啪”的一声巨响在客厅里环绕。
              “我走了,谈生意。”爸爸面无表情的穿鞋离开。
              “走吧,走吧,你看你有把这儿当过家吗,最好走了就别回来了。”妈妈抱着手臂奚落道,一双眼睛嘲讽的盯着他。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里,脸上还维持着讥诮的弧度,过了好久,她突然抽泣起来了,她紧紧抱住还在收拾地上碎屑的我,“尤纪,怎么会这样…..妈妈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妈妈也不想这样。”
              她紧紧的揽着我,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泪水滑进我的脖颈,一路滚到了心口,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碎掉了。
              她抱的太紧太突然,以至于我手上的玻璃碎屑不小心刺进了指尖,我被她揽着,摩挲着手指,感受鲜血在整个拇指上涂抹着,竟然感受到了隐隐快意。
              我不知道是习惯家里寂静无人的冷静更为可怕还是家里偶尔出现如狂风骤雨般的爆发更加可怕。
              我只知道我疯狂的想念迪玛希在我家对面的日子,甚至包括他不在的时候,那种焦急而茫然的等待,甚至那种习以为常的失落都让我的内心有所依托。
              而不是像现在,有着燃烧的冷静与绝望的清醒。
              过了很久,我坐在房间里,手指按着电话的拨号盘,一遍….无人接听,两遍…..无人接听….三遍,我看着指尖划破的伤口随着摩擦越来越大,血液蔓延了整个拨号盘居然感觉得到了安稳……..直到,“尤纪娅,抱歉,我刚刚练习歌剧,所以没有听到你的电话,怎么了?”迪玛希和平常一样自然而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来。
              “小哥哥。”我叫他。
              “怎么了?尤纪娅?”
              “小哥哥。”
              “我在听着。”
              “小哥哥….”
              “尤纪娅,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那头有叫迪玛希的呼声,但是他并没有回应。
              “小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他在那头轻轻说。


              18楼2017-02-06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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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eight:
                我望着窗外的夜空,感觉指尖也没有那么疼了,“小哥哥,我想你了,我可以在什么时候来见你吗?”
                “我们不是上周才见过吗?”他有些无奈,“你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想着玩呢?”
                许久,他见我并没有回应,他放软了声音,“好吧,尤纪娅,其实我本来就有一场比赛想要邀请你看,这场比赛对我来说特别的重要,如果你没有事的话……”
                “我没事,小哥哥,我没事。”我立刻打断他,“我会来的。”
                见到迪玛希时,他穿着衬衫与阔腿裤,头发依然是又黑又直。他并不帅气,可是他站在广场中央等我的身影却让我想要向前紧紧用拥抱住他。
                他却做了我没有做的动作,像往常一样,他用嘴角贴了贴我的脸之后,忽然将我拉过,将我整个身体环在怀里。”
                “小哥哥,怎么了?”我埋在他胸口间,瓮声瓮气的问道,享受着他片刻的温暖。
                “尤纪娅不一样了。”他说,“瘦了,长大了。”
                “是啊,我都想谈个男朋友了。”这是真的。我迫切的想要依赖某个人,想要让他填满我空洞的心间,我受不了家里的孤寂…..我也不能再这样依赖迪玛希,我会让他窒息的,就像妈妈让我窒息一样。
                他僵了一下,放开我,过了好半天才说,“想到尤纪娅会有男朋友了总觉得很奇怪。”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拉住他的手说。
                “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在我心里,你都是那个小妹妹。”他摸摸鼻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啊。”
                “可是小哥哥,我已经长大了啊!”我绕了个圈给他看,他也像是初次见到我似的细细打量。我看见他的视线在触及我的胸口时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跳过,脸上浮起几片红晕。
                “走吧,小丫头。”他干咳一声,揽着我的肩膀向前走。
                迪玛希的新家很大,东欧宫廷风中又带着几分哈萨克斯坦的特色,几乎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土包子,我第一次看到时震惊了好一会儿,即使是现在去了那么多次,我仍然有些束手束脚。
                “尤纪娅姐姐!”一个小肉团子扑到了我身上,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啊。”
                是吗?我弯下腰毫不客气的伸出爪子挠她痒痒,那个小家伙立刻嘻嘻笑笑的滚做一团,还垂死挣扎着叫道,“我就不放手。”
                这是我们相处的惯常方式,而迪玛希那个家伙总是明哲保身的不参与…..比如这一次,迪玛希那个小子就躲在旁边换好鞋子,慢吞吞的走进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迪玛希的妹妹从小就特别黏我,每一次见到我,她都欣喜的在我身边打转。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神情颇有些严肃的叔叔出来了,叔叔眼睛一扫,小家伙儿立刻就乖乖放开了手。
                “尤纪娅,欢迎到访,”叔叔,也就是迪玛希的爸爸亲了亲我的侧脸,“迪玛希明天要去参加青年荣大赛,这对于迪玛希来说是一场非常重要的大赛,你陪着他或许能给他带来好运。”
                这或许真的是一场十分重要的比赛,当我和叔叔走进房间,发现迪玛希的师傅,妈妈,爷爷,奶奶都在,甚至还有一两个在歌剧院里和迪玛希合作的前辈歌手。
                他们围着迪玛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我听不懂的问题,还好我并不是一个人,不知多久,侧头一看,迪玛希的妹妹靠在板凳上已经睡着了。
                过了好久,我听见迪玛希说,“其实没什么改动的地方了,也不必紧张…..排名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顿了一顿,看向指尖,“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第二名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四周都静了下来,只有歌剧院的前辈和他对视着,“看不出来,你可真是个狂妄的小子。”
                他谦逊的笑了笑,“并没有,我只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歌剧院的前辈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许久,突然,他大笑了起来,“说的没错,迪玛希.库达依别列根,我等着明天你一战成名。”
                Part nine:
                过了很久,我们一起送走了歌剧院的前辈,迪玛希的爸爸拍拍他的肩膀,“迪玛希,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是的,放松自己。”迪玛希的爷爷在旁边夸张的深吸一口气,做了个搞笑的表情。
                “谢谢你们。”迪玛希无奈的微笑,挨个的拥抱了他的家人,“你们不必担心,可以试着相信我。”
                终于,他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今晚他一直挂在脸上胸有成竹的微笑消失了,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双原本深邃的眼睛愣着神,放空似的盯着前方,但他长而密的睫毛却轻轻颤抖着。
                傻小子,不是说不紧张吗?原来是充了气的纸老虎,全是装的。
                “尤纪娅。”他依然维持着那个愣神的动作,“我最初真的不怎么在意名次,我很享受上台的感觉,更享受音乐。”
                他的视线对着我,在他微微棕色的瞳仁里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可是他说着,仿佛又不习惯似的将视线滑倒角落里去。
                “你知道吗?可就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名,所以我才害怕。”
                “越是害怕,每一次我就做好更加万全的准备,拿出我的一切来拼搏。兴奋和自信的同时我又更加的恐慌。”
                少年得志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别人都说他运气好,拥有着上帝亲吻过的嗓子,出生于和睦幸福的音乐世家,殊不知,顺风顺水也是一种负担,爱的关切也是一种重压。
                上天是公平的,当他给予你更多时,也意味着你更容易失去。他用自己的汗水与付出抗着上帝给予他的好运,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叫做迪玛希的幸运儿。
                可其实,他也深深地害怕失去。
                “小哥哥…….”我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凑上去,用两只手固定住他的脸,像我们小时候常做的那样,用我的额头顶住他的额头,这样他那双最美丽的,最深邃的眼睛无法可避就对上了我的。
                我的眼睛应该是弯着的,因为我在对他笑。
                我亲亲他的脸,然后坐回原位。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间万千的变换,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我闭着眼睛,在位置上摇头晃脑的唱道。我唱歌就是普通小女孩那样的声音,娇娇柔柔,不难听,但也算不上多好听,所以我不喜欢在迪玛希面前唱歌。那个时候,我对他唱起这首歌这是因为这是妈妈闲暇时最爱哼唱的,每一次她唱起这首歌总是轻皱着眉头,带着丝丝愁绪,十分动人。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终于回到故国时,听着这首歌的原唱却反反复复的想起哈萨克斯塔的月亮和那个唱起歌来像是天使的小哥哥。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
                他以为使我在逗他玩,让他放松,于是很配合的挺听着。半晌,还是我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捂住了有些红有些烫的脸,“小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听尤纪娅给你唱歌吗?我给你唱了,现在请迪玛希.库达依比列根单独为尤纪娅小姐表演一场明天的曲目。”
                他歪头,咧开嘴笑了一下,似乎被我愉悦了,之前的紧张不安荡然无存,又是那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既然如此”,他起身向我行了个感谢礼节,“请尤纪娅小姐欣赏迪玛希带来的《Daididau》。”
                我慌忙补充道,“在尤纪娅心里,小哥哥一直都是无与伦比的,就按照你最想要唱,最喜欢的方式就好。”
                他正准备开口,听到后,斜瞟我一眼,轻轻一笑,收回视线,居然有些浅藏不露的邪气。
                “A jars don ca la pon la Sis ki yer kin …..”
                他拿着矿泉水瓶,半垂着眼眸开始唱起来,要是旁人这样会是很好笑的,但是在那一刻,对于他那说,的确是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舞台,而我,仿佛是那所有的观众,也是他眼里唯一的观众。
                他开口的那一刻,四周都变得寂静下来,连空气都变得很轻,而后他的眼睛淡淡地环视一周,又紧紧皱着眉头唱起了下一句,“Re sin ay won do den cha ya ....."
                从小到大,我听过他唱过很多歌,台上的,台下的,认真地,不认真地,可这确实我第一次这么投入地去听他唱歌,也从未如此震撼过…..或许也是他感染了我。
                在歌曲停顿的时候,或许是看着我呆楞的样子,他嘴角轻轻的弯起,可是瞬间眼神又随着曲调的陡升而显得深邃而变幻莫测。
                当他眼睛平静的盯着我,声音却迈向最高处时,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他引爆,全身都颤栗着,指尖有些微微发麻。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闪闪发亮的,而他就是那一千颗闪着光的星星。
                一曲终了,他拨了拨他的刘海,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还有点不好意思,”尤纪娅觉得....."
                我扑过去抱住他,“小哥哥,不用担心,明天你把台下的人都当作尤纪娅,第一名没得跑啦!”
                Part ten :
                但即使是幸运儿,再努力的维护,也无法避免一切突如其来的厄运,或者说,人为设下的暗算。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还有两首歌就轮到迪玛希,这时他应该在后台准备上场,然而他却突然避开人群,走到了一个角落,双手撑着墙。
                今天阿斯塔纳的天少有的阴沉,成片沉甸甸的乌云仿若要吹下来似的,让我的心情充满着不安。这种不安使我格外关注着迪玛希,他一离开,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小哥哥,太紧张了吗?”我看见他头上有冷汗冒出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不是你对我说的吗?台下就是几千个尤纪娅…..我怎么会紧张,”他开玩笑道,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然而坚持了几秒就消散了。
                “抱歉,”他终于稳不住,沿着墙滑下,坐在墙角,艰难的说道,“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非常的….想睡觉。”
                后方传来一阵喧哗,我回头一看,在场上的那位歌手已经下场了,也就是说,这位歌手唱完之后,就轮到迪玛希的报幕了。
                “我去观众席叫叔叔阿姨!”
                “来不及了,你过去再回来已经轮到我了…..可能是之前喝的那瓶水有问题。”他揉了揉眉间,“喝了之后我就有些不舒服。”
                被下药了,我的心里某一凉。今天一切的不安终于有了….印证。
                “迪玛希,”我把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想借力把他扶起来,“那我们去找医生!”
                “不用,”他费力的抽出我的手,“让自己站起来。”
                说着他虚攀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你看,没事儿的。”他对我笑笑。
                “你可以自己走两步吗?”我担忧的问道。听声音,那一头的歌手已经唱到尾声。
                他甩了甩脑袋,狠狠地揪了自己一把,步子还算平稳,“挺好的,除了头有些晕,其他的都没问题。”
                他就这么走到前台通道,等待着主持人报幕完毕。他侧头,捏捏我的手,还算有力,“没关系的,尤纪娅,我好多了。”
                “毕竟……还有什么毒汁我不曾喝过。”
                他走上了台,除了头上的冷汗,步伐稳健得就像什么都没发什么过。
                我蹲坐在地上,无视旁人奇怪的眼光,听着他和昨天一样投入得唱着的《daididau》,眼眶微微湿润,是的,还有什么毒汁我不曾喝过。
                在他还没有搬家时,我们常常坐在炽热的火炉边听迪玛希的奶奶读诗。
                奶奶最爱读的那首诗,来自于哈萨克斯坦的圣者诗人阿拜。
                假如你也喜欢音乐,
                要像我这样锲而不舍,
                明快的旋律会使你振奋,
                唤起你美好的憧憬和思索,
                ……..
                那个时候,坐在我对面的男孩,脸被火炉烤的发红,可是眼睛里去闪烁着光。
                ……..
                音乐会使我重新想起,
                往日岁月的痛苦和喜悦,
                又给我披上命运的外衣,
                去迎接未来旅途的风雪,
                ……..
                一如今日,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属于迪玛希的歌声,充满了力量与灵魂。久久不息的鼓掌声,和过往的许多片段重合。
                还有什么人不曾欺骗过我,
                还有什么毒汁我不曾喝过;
                我不曾气馁和退缩,
                依旧像昨天一样活着。


                19楼2017-02-06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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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07 06:4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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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two :Opera2
                  “尤纪,”我哥拉着帖子,小眉毛一扭,不知道又打起了什么歪主意,“你家小哥哥给你的东西不少吧?你瞧瞧人把那小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把他给你的那点儿东西拿出去拍卖得了!”
                  “啪。”我扣住电脑,一个劲儿的把他往外推,“老哥您快回您的哈萨克斯坦吧,没事儿别在我们这些小地方转悠,你妹妹就那么点儿家底了,你还打注意呢!”
                  “哟!妹妹,还是你聪明,我瞅着那小子的势头,那些东西留着以后一定还会升值!”
                  我一手拍在他头上,“别在那儿逼叨叨了,快吃饭,妈做的饭都快凉了。”
                  家里两个孩儿,真是傻一个累一个,我哥什么都还凑合,就是晚熟。可怜我这个小妹妹,二十岁的皮,三十岁的心。
                  “妹妹啊,我问你一句,你以前和你家小哥哥关系那么好,你想他吗?”
                  “不想。”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把他最喜欢吃的那盘肉摆在他面前。
                  “不可能啊,你们那会儿天天腻在一起。”
                  他含一口饭,却锲而不舍的鼓着腮帮子说话。
                  “想。”
                  “你说迪玛希想你吗?”
                  “不想。”
                  “不可能啊,你们那会儿天天….”
                  “想行了吧!他天天想我,想死我了行吧!”
                  我砰一下把筷子放拍在桌上,扭头进了房间。气死了,我再次把自己卷入被窝……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他呢?为什么到处都在说他呢?
                  打开朋友圈到处都是迪玛希的照片,聊个天到处都是他的表情包,看个新闻都可以看见他促进中哈关系发展…..最可恶的是,尤纪,你还忍不住时时关注他的动态!
                  让我死了好吧?我哀叫一声,小伙伴是谁不好,偏偏非得是个明星,人家没准在哪边和同台女歌手开开心心,你在这边耿耿于怀。
                  有些回忆,不去触碰,真的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可以去在一片新的地方慢慢学着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把过去的所有的记忆连同自己也一起埋葬了。
                  比如关于尤纪娅的记忆。
                  但是如果有人不断掀开呢?他一个人来这边,过得好不好,他是个那么喜爱朋友和热闹的人,又不通中文….
                  我无奈的点开歌手大众评审团的网页,认认真真的填好了答案。听天由命吧,如果老天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在九千位报名者,选中我….那么,让我远远看着你,如果你好,我也许就可以放下了。
                  我猜是因为照骗得很成功,在和歌手栏目在电话里一番接洽之后,我风风火火的坐上了飞向长沙的飞机。
                  六年的时间可以对一个人的改变有多大?对我来说,就是从尤纪娅变成尤纪,两者的不同,可以简单的概括为身边有小哥哥和身边没有小哥哥,往深了说,却是一个早熟敏感的少女和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差别…..涵盖了人生观,哲学观,处世观,爱情观,甚至花痴观的不同。
                  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曾经喜欢无眉黑长直少年的女孩怎么变成一个看脸看身看气质的女人。偏偏,看上的那个人还至始至终都是同一个。
                  庆幸的是,虽然如今攻击力没有加强,精准度也在原地踏步,好在防御性增加,懂得避而远之,懂得梦中情人与现实良人的差别。


                  21楼2017-02-06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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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two:
                    下了飞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对,虽然是冬天,但以前习惯了哈萨克斯坦的冬季,而今在东北冬天狂风暴雪摧残之下皮糙肉厚的我,在湖南这个还算南方的冬天里,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是温度在燥热还是心在躁动?
                    都不是,或许是这个城市在躁动,坐在歌手观众席的我终于得解。
                    长沙,或许因为大名鼎鼎与臭名昭著齐名的芒果台的宣传,再加之湖南人民喜欢吃香喝辣吃喝玩乐的喜好最终被冠上了娱乐之城的称号。在这样一个城市里,和这样一个热浪滚滚的演播室里坐在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躁动的。
                    但凡一位歌手出来,旁边的姑娘们,甚至叔叔,就开始尖叫,呼唤歌手的姓名,仿佛她有多么喜欢那位歌手般。事实上,可能平时在家,她连听那位歌手唱完半首歌的闲暇都没有。
                    我之所以有资格这样说,因为我就是以上尖叫躁动姑娘们中的一个。
                    听着歌被气氛感染,该流泪的时候流泪,该尖叫的时候尖叫,该鼓掌的时候鼓掌,该花痴的时候花痴。
                    比如这一刻,迪玛希出场。
                    那个黑色的轮廓在背后鲜红的灯光中走向舞台,一步步地清晰…..深蓝色的演出服,因为妆容而略显邪气的五官,还有那一头凌乱但别具风味的卷毛,与领前微微的一点泄露,种种元素完整的组合起来,最终化为了刚刚苏醒,略带天真而不自知的暗夜精灵。
                    他对将手搭在胸前,对我们行了个标准的哈萨克斯坦礼节,张开双臂,露出灿烂而热情笑容。“啊!”我和观众席上的百十个女生还有几个小兄弟一起被撩的大叫起来。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他那一口大白牙那么可爱,他那一双略带忧郁的大眼睛那么调皮勾人。甚至连他偏向于老艺术家的台风在他外形的映衬下也变成了懵懂诱人。
                    灯光熄灭,全场归于寂静。
                    小提琴的声音从舞台的某个角落响起,他一双眼睛伴着随之响起的钢琴声闪动着。
                    “房子落成了,
                    装满了我的孤寂,
                    门在身后砰然关闭,
                    秋风吹打着窗户,
                    在我头顶低声啜泣……..”
                    他背手而唱,身姿挺立,明明是沉重的歌词,却意味俄罗斯惯有的小调而变得轻快,有着浓浓的黑色幽默。
                    “夜间滂沱大雨, 清晨朝雾迷离,
                    太阳完全完全冷却…….”
                    我听说,未长成的恶魔是最可怕的,他们的灵魂属于黑暗,脸上却浮现着天真的神采。
                    “wu….ah…ah…ah…..”
                    他轻易的就把控的全场,他是那么的轻松,偶尔还侧头勾唇一笑,可是他唱的明明就是以音高著称的Opera2!
                    应该这样说,未长成的恶魔是最可怕的,他们明明脸上还保留着天真的神采,可是已经却有了黑暗所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ah…ah…..ah…”
                    在这个冬季,迪玛希毫不费力的就将这个城市的躁动引领向最高处。
                    旁边的女孩儿捂着嘴巴,正激动得不能自己,不经意间侧头看我,突然尴尬的放下了手,碰碰我的手臂,“喂,这首歌你哭什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没”,我飞快地用手揩掉眼泪,双眼紧紧跟随着舞台上的那个身影,“太帅了!被帅哭了!”
                    六年间,我夜里辗转反侧,想法设法也不能遗忘的小哥哥,终于在今天,在见到真正的迪玛希后,彻底模糊。
                    六年时间,不使是尤纪娅变成了尤纪,更使我的小哥哥变成如今的迪玛希。
                    Part three:
                    在酒店门口,昨天和坐在对面的姑娘居然又和我碰见了。
                    “好有缘啊!”她激动的抱住我,“这样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你是哪里人?”
                    “我叫尤纪,哈尔滨人,”我和她一起走进电梯,按住11楼,转头问她“你几楼?”
                    “天呐!”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激动的叫起来,“我也是十一楼,我一个人,看样子你也是吧?这么有缘,走,我们这几天一起在湖南吃喝玩乐!”
                    女孩叫做广南,是个来自北京的自来熟,是个说一不二,热情似火的姑娘。具体体现在,今天早上当我还在呼呼大睡时,她已经锲而不舍的在门口敲了两分钟的门铃。
                    “小纪,我们去太平街吃小吃吧?到了长沙怎么能不去步行街呢?”她喋喋不休,看样子已经准备了好几套说辞。
                    “打住,”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得她脸色发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知道你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吗?”
                    “给我三分钟让我洗漱洗漱。”为了不让广南久等,我匆匆洗了把脸,漱了口,也没化妆,拿着梳子在头发上刮了两下,裹了件大衣就和她一起出门。
                    直到我和她漫步在长沙太平街头她依然在对我三分钟的洗漱速度表示惊叹。
                    “尤纪,”她狐疑的扫描了我一眼,“你不会是蕾丝边吧?”
                    “哈?”我刚刚吃下去的臭豆腐差点喷了出来。
                    “洗漱不用三分钟,你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她振振有词,正当她还要普及她异于常人的逻辑观时,后面一阵喧哗声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回头。
                    “啊!”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迪玛希!啊!迪玛希!”
                    “我的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尤纪,那个把你帅哭的迪玛希就在我们身后!就在我们眼前!”
                    Part five:
                    因为他很高,即使被那么多人围住,你还是可以一眼就看见他——他笑着搂住了一个姑娘合照,为了配合镜头,他甚至还刻意弯了弯身子。
                    犹如多年以前,他在学校门口被众人围住….虽然现在有了许多的不同,比如人多了好几圈,比如他更加帅气,可是相同的是,他仍然没有看见我。
                    “啊啊!“广南一个劲儿的把我向后拉,我一个劲儿的把她向后拖。
                    “你怎么不上啊?”她一脸郁闷。
                    “我是真爱粉啊….不想打扰他。”我趁机松开手臂。
                    “算了,”她只好一个人冲上去,孤军奋战,“姐们,你不走我上了,一会儿电话联系。”
                    我定定的站了会儿,看见迪玛希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笑容,亲了亲某家小宝宝的侧脸后,转身,不知道走到了那个街头。
                    无法控制的心绪紊乱,想着反正广南没有打电话,我没头没脑的走了许久,天已经逐渐变暗了,四周的行人也清清冷冷…..连开门的店铺也并没有多少。我这才意识过来,这并不是步行街的主街,我已经不知道乱逛到了哪个地方。
                    “长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城市,长沙的市民都很热情友好,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太晚,我真想….”
                    我埋头继续走着,等到不时入耳的闲谈声突然停顿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哈萨克语。
                    对于在哈萨克斯坦呆了十年的我来说,听到会哈萨克语像母语一般自然的进入脑海传递信息,如果不是刻意,你几乎不会意识到对方用的是哪一门语言。
                    我不敢置信的抬头,他带着墨镜,可是那并没有什么用,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的,打破了最后一丝侥幸,面前的人就是我阔别已久的小哥哥。
                    很显然,不仅是我认出了他,他微张着嘴巴,轻轻颤抖,或许他比我更不可置信,因为他摘下了墨镜,想要确定是否看花了眼。
                    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的眼睛微微闪烁着。
                    “尤纪娅!”当听见他用哈萨克语叫出来时,我终于六魄回神,七魂归位。
                    反射性地背过身去,向前走。
                    为什么要背过身去?你不欠他的,他不欠你的…..可是你今天披头撒发丑死了…..他又不是你男朋友,好不好看没关系……他只是你儿时的玩伴,曾经的小哥哥而已…..
                    最终,内心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一定不能回头。.
                    比起已经疏远的朋友,宁愿选择成为少年时期遗憾而难忘的回忆。
                    就在我以为他并没有追上我,而斟酌着是否回头时,我被一股大力揽入了温暖的怀抱。
                    他把下巴抵在靠在我的头上,将我抱的更紧了一点。
                    我感觉到他的喉结滚了滚,接着他用嘴角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脸。
                    “尤纪娅,不要离开。”
                    四周那么静,连我的呼吸都像是要停顿,连晚风都变得柔和婉转。
                    所以那些五感六觉格外的敏锐,比如说他环住我的温暖的手,比如说他在我背后咚咚有力的心跳,比如说他俯身时头发在我脸上微微的摩擦,比如说…
                    或许是氛围太柔和,他放松了力气,我趁他不注意,就挣脱开来。
                    “不好意思,我叫尤纪,你谁啊,我可不认识你,你在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我可听不懂,大晚上呢,这天还没暗,你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啊?全中国的女孩这么多,你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随便从背后抱住人姑娘啊?”
                    迪玛希面对我一大串又快又急跟弹钢镚儿似蹦出来的还略带东北腔的中文,双眼从之前的柔和温情逐步化成了茫然不解,表情呆滞而迷茫。
                    …….好可怕,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尤纪娅….”他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低低的叫道。他明明只是半垂着眼睛看你,可是你就是能感觉他好委屈。
                    “嗯?”
                    “你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所以呢?”
                    “I am coming to find you.”
                    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他选择了用蹩脚的英语说出来。
                    你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恶狠狠的用哈萨克语叫道,“小哥哥!”
                    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时光怎么能往回走。如今你是舞台上万众瞩目的偶像,我是台下惊声尖叫的观众,六年前你尚且住在我家隔壁时,我就不小心掉入陷阱,六年之后,你居然还想再当我的小哥哥。
                    真是可恶至极。
                    Part six:
                    “咳!打断一下….”一阵哈萨克语传来,“迪玛希…还有尤纪娅,我能理解你们终于突然见面的惊喜,但是你能不能也注意一下在迪玛希旁边的我。”
                    从后面慢慢跟过来的阿勒帕穆斯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温和地笑容,“尤纪娅!我想我们也有几年未见了吧!”
                    “你可真是胖了不少,”我毫不客气地说出实话,脸上却回以他同样的笑容,“好在你还是那么让人喜欢!”
                    说着,我也准备伸出双臂,回应他的动作,上前与他来一个故友相见的拥抱。
                    不过迪玛希却突然用手把住我的肩膀,把我圈在他的臂膀里,揽着我向前走去。经过阿勒帕穆斯的时候,他赞同的说道,“我的朋友,说的没错,尤纪娅或许的确很想你。”
                    于是阿勒帕穆斯只好收回伸出许久的手臂,尴尬的摸摸鼻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去哪儿?”我侧仰着头问他,他可真是不一样了,有了眉毛之后,整张脸都英气了许多。
                    (我知道不应该这么写!可我忍不住….)
                    “我在的酒店。”他自然而然地接住。
                    “有司机吗?”
                    “嗯,经纪人和司机都在前面的路口。”
                    “放下吧,”我推推他的手臂,“一会儿你们经纪人看见不好。”
                    “好。”他顺从地放下手臂,还了我半边肩膀的自由,却神情无比自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刚刚想说他,他却抢先问道,“你住哪儿?”
                    “湖南广电旁边的那家汉庭酒店。”
                    “好的,明天我叫助理去拿你的行李。”
                    “会不会很麻烦….”我担忧道,突然,我顿住了,“我为什么要让你的助理去拿我的行李?”
                    “行李在那边,住在这边会很不方便。”迪玛希“善解人意”的说道。
                    “我有说过要和你住在一起吗?”我哭笑不得。
                    “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迪玛希用一只手将衣服上的帽子带上,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牵着我。“我们应该快点上去。”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小巷,到了热闹熙攘地马路口,他飞快地把我拉进车,阿勒帕穆斯随机上了副驾驶座,还不忘发出胜利的欢呼,“我们终于顺利地回酒店了!”
                    “喂….”我感觉有点不明白状况,稀里糊涂地就陪带跑了。
                    “迪玛希,请问这位小姐是?”
                    我侧头一看,这才发现迪玛希的旁边还坐着他的经纪人,刚刚想说话,迪玛希已经用英语飞快地答道,“她是我在哈萨克斯坦的重要的朋友,或许可以成为我的翻译,在湖南的这几天里,她将和我呆在一起。”
                    他的经纪人沉默了会儿,或许是出于尊重,并没有反对。
                    老实话,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英语说的这么快,说的这么顺溜,就像是早就打好了草稿般。
                    呵,这么着急的坑蒙拐骗,就是想让我成为你的无偿翻译?
                    我侧头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迪玛希突然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
                    我听见他低声用哈萨克语说道,“尤纪娅,没有你我很孤独。”
                    “无论在哪里,我都很孤独。”
                    前面的阿勒帕穆斯突然被呛到似的咳嗽了好久。
                    旁边的经纪人:嘤嘤嘤….你们都欺负我不懂哈萨克语…


                    29楼2017-02-07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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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已经更的帖子就这么发完了。
                      对以前发的贴做了一些调整,分了段也修改了以前因为码字而出现的小错误。
                      为了有良好的阅读体验,所以每一次发帖内容都很多,而且也决定在最后才召唤以前一起追文的小伙伴们。
                      文中有许多小细节和大走向都是根据小哥哥本人的信息所揣摩出来的,比如说小哥哥发的微博啊,照片啊,过往的比赛,歌手的现场....如果有小伙伴能够发觉指出楼主的这些小心机,我非常非常开心,因为会知道自己的劳动成果是被珍视了的,大家都很喜欢在认真的看。
                      在全文结束之后,我会公布一些分享关于小哥哥照片,视频...说一说我的思路来源,当然还有一些小剧场..和我想吐槽的地方....算是小彩蛋。
                      关于想要艾特的小伙伴,你们会发现楼楼的艾特通知并不及时....不是因为懒和忘记了,而是因为楼楼更一次的篇幅太小,完全不如连贯起来一起撸有感觉....喜欢一气呵成之后,在和大家分享。
                      不过那些时时关注这帖子的小伙伴们真的非常让人感动,谢谢你们,比心~
                      然后,说一说写这篇文章的意图:
                      以前的小伙伴们,都知道,是因为楼主迷上小哥哥的那几天走火入魔,可是关于他的资料太少,只好自己写文打发时间,抒发感情....然后慢慢,才对文章有了构思...虽然现在也并不完整。
                      这篇文章,力求靠近小哥哥的本来性格,不歪曲他,也不夸大他,会有吐槽,但是是善意的。希望小伙伴们能够看到这篇诚意满满的作品之后,能够更多的了解他,更加喜欢他,支持他。
                      最后,欢迎大家留言,勾搭.....没事的话,冒个泡也好啊,对于楼主来说,能看见大家的关注当然是最开心的了。也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这很重要,毕竟当局者迷。
                      就这样了吧,希望小哥哥和我们都能不改初心。


                      30楼2017-02-07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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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2-07 00:40
                        收起回复
                          Part seven:
                          “没有你,无论在哪里,我都觉得很孤独。”
                          “迪玛希,别说了,”我的视线依旧看着外面,“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很虚伪。”
                          他愣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但碍于其他人的在场,最终还是抿起了双唇。
                          他是不解的,甚至委屈的,我明白。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他,而且这话说得很重….有些风声鹤唳的意味。但是对于容易让自己沉醉的幻觉,不必口下留情。小时候的情分也应该有个尺度,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尤纪娅,对于他,已经不存在超乎一切的依赖。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尴尬的寂静,是广南,“尤纪娅,你知道我有多倒霉吗?我刚刚和进口小哥哥有了人生之中的第一张合照啊!还有可能是唯一一张,我的手机就找不见了,我简直不想活了…..还好长沙人民热情友爱,七问八问就给找到了….”她像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后,才忽然响起这通电话的目的,“小纪,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我…..”不知怎么,我看见迪玛希把头垂着,视线直直的放空,突然有些心软,抱歉的对她说道,“我遇见了朋友,可能这几天不能陪你了。”
                          简单和她交代了几句,我最终还是决定和迪玛希说明白,只是视线依旧没能对着他,瞥着外面,“你在我们国家,出于地主之谊,我陪你几天都不是问题。请你以后不要为此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哦。”他搬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答道。
                          下车后,他依旧揽着我着我上了房间,叮嘱道,“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
                          “听好的,”我简单的检查了一遍,转过身对他道,“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晚安。”我微笑。
                          “晚安。”他也微笑着走出了门。
                          我松口气,终于送走了,上前把门关上。
                          忽然,一股大力把我推进房内,门“砰!”的一声关住,我被他用力地摁在门上。
                          “…..放开我,电话响了。”
                          电话适时的响起,我使劲儿推开他。但或许又并不适时,因为铃声是迪玛希那天唱的Opera2.
                          房子落成了,装满了我的孤寂,
                          门在身后砰然关闭,
                          秋风吹打着窗户,
                          在我头顶低声哭泣
                          …….
                          他不放开我,但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铃声,直到那头的人自己挂断。
                          我听见他发出一声轻笑,“尤纪娅,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说谎话?…..凭你没有我,过得很开心吗?”
                          他神色冷清地打量我,得出结论,“所以,你以己之心揣之以人,认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
                          他看起来很冷静,面无表情,可是他捏住我肩膀的手,给我带来的疼痛还是无言的宣告了隐忍的怒气。
                          我几乎要怒极而笑,他到底在气什么?一会儿温柔地环抱,一会儿怒不可竭….在我不在的这些年,他是偷偷看了多少泰剧?
                          “你把手放下,这个姿势,我们没法好好说话。”
                          是的,他把我禁锢在内,于是我视线之内,全是他的身影,给我造成了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我们无法沟通。
                          “尤纪娅,这些年,我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我从来都看不懂你。”
                          “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却从来不跟我透露你的一丝一毫。你什么都顺着我来,不向我要求什么,安静地陪在我身边,让我习以为常地忽视你的重要性。然后你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
                          他终于松开手,高大的身姿站在我面前,神色有些悲哀,“是不是因为你完完全全地侵入了我的生活,所以你想离开就离开,而我必须接受你走以后…..突如其来的...很多很多的孤寂。”


                          46楼2017-02-07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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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楼2017-02-07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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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07 06:4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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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说什么?”我冲到床上拿出手机,把照片一张一张翻给他看,“喏,你和你兄弟们的!你和你前女友的,依偎的……环抱的….大笑的….”
                              “不过没关系,你有过女朋友,我也过男朋友。”我不得不承认身上流淌着母亲的血液,因为我脸上露出了和她曾经一样的讥诮,“既然大家都过得不错,何必在这里装模做样呢?”
                              你做你的偶像,我做我的粉丝,我说爱你也不会有人觉得诧异,有一遭看你幸福我完全放下了心也不会觉得愧疚,让我远远地观望你塑造出一个完美的形象多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哥哥?”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坐在床的两头无言许久。
                              外面刮起了夜雨狂风,树叶被吹大的哗哗作响,一丝寒意透了进来,我起身将窗户关上。
                              “在哈萨克斯坦的晚上,我经常听到这样的雨声。”
                              “阿斯塔纳的夜晚并不多雨。”我接口。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你走之后,我才直到原来夜晚一两点左右,阿斯塔纳也偶尔会有夜雨。”
                              “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去你家找你。但是他们告诉我,你们已经搬走了,你们回到中国不回来了,这间屋子已经卖出去了。”
                              “起初我很愤怒,但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就像我搬家一样。我只是很伤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联系我,我很想念你。”
                              “其实第一个星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后来,在夜里,我很难睡着。每一次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疯狂的想你。”
                              灯光打在他脸上,是惨白的,他没有一点点表情,平静的叙述着。
                              “他们都说,时间越久,记忆会越模糊,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却越来越清晰。在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我习惯睁大眼睛无望的想你。在白天我却更加害怕孤独,更加喜欢热闹。”
                              “后来,到大学, 我遇见了她。她是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女孩,她很漂亮,也活的很自我。她总向我讲述她的各种事,她的化妆品,她的朋友……我没有排斥,我想,或许你可以试着在乎另一个人。”
                              我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因为我也是这样的。没有爱过还好,可是一旦你深深的在乎过一个人,当他离开了,你会拥有难以言说的痛苦,会甚至想要去用另一个人来填补心底的空洞。
                              并不是欺骗,只是想要去尝试新的开始。
                              只可惜,我失败了。
                              “我试着接纳她,也顺从她的每一件事,就像你顺从我一样。慢慢的,我的失眠也好了许多。我想,或许我可以忘记你了。突然有一天黑金公司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到中国发展。”
                              “我才发现,我不但没有忘记你,反而你变得更加清晰。”
                              “所以,我和她分手了,我来到了这里。”
                              “迪玛希,我理解。”我艰难地开口,“因为我也曾经快疯掉过….是真的,快想你到疯掉。”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六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了。”
                              你怀念的,想念的,不过是那个过去的我,或者说,在过去的你身边的过去的我。
                              我已经不是尤纪娅了,正如你也不再是我的小哥哥。时间回不去了,我们又何尝不是回不去了。
                              他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尤纪娅,不要这么就给我们判处了死刑。”
                              他不让我再说一句话。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那么,歌手录制完毕前陪着我,之后,再告诉我答案好吗?”
                              看着他比哈萨克斯坦夜晚还深邃的眼睛,我仿佛被施了魔咒般,怔怔地点了点头。


                              56楼2017-02-07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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