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吧 关注:1,693,732贴子:26,478,742

【转载】《毒》修改再刷版本,全篇收录 by夜藤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楼2013-08-05 15:34回复
    为了一些没能入手《毒》的妹子,这里转载最新修改再版的《毒》全本内容。
    本子信息详见:http://weibo.com/1943507535/A3kLSq4fY?mod=weibotime
    本子为了不让某些雷痒邪的妹子们雷到, 这次再版里面没有收录 "三年"
    书中为: "毒"、 "孟婆汤"、 "解药"、 "百年孤寂"


    2楼2013-08-05 15:37
    收起回复
      2025-10-03 15:30:16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毒》

      毒这种东西很微妙。
      你看见一只毒蛇,咧着尖牙嘶嘶吐信,弓起扁长的身子看你时,你会知道要立马逃跑。它有毒,那毒液要不了几分钟,便能取走你一条小命。
      那是种显性的毒,显而易见,是人都知道该躲得远远。
      可人们也会这么说,酒乃穿肠之毒。却只见觥筹交错之间,一杯杯毒药下肚,毫不避讳。明知那东西不是好物,有人提出劝解时,你也不置可否。人就是如此奇妙的生物,只因那毒是你看不见的,它裹着糖衣,带你一次又一次穿梭微醺之美。
      隐性的毒药,在真正中止你心跳之前,你知道它的险,却放不掉它的魅。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3-08-05 15:40
      收起回复

        【貮】

        我的思路暂时从昨晚拉回到眼前,那个不中用的打火机,还是没办法成功点着火,我给弄得毛了,气起来想把它扔进崖底,闷油瓶子这时慢条斯理地从睡袋里探出手来,把含在我嘴边的那只烟拿走。
        我有点呆楞的看着他这番动作,「你做什么呢?还我。」我朝他伸手过去,打算抢回那只烟,毕竟我的烟盒里也剩下没几只了,不料闷油瓶一弹手指,那根烟便往外飞得大老远去了。
        我心头一个上火,正准备要开骂,闷油瓶却开口说:
        「戒了它吧,吴邪。」
        闷油瓶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一脸错扼,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表情没有半点起伏。什么时候轮这只瓶子管起老子的生活习性来啦?我不禁感到气结。

        昨天晚上,当定主卓玛把口信同时交给我们两个人时,我产生一种很短暂的错觉,认为我和闷油瓶之间,也许真的存在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联系,这让我回想起胖子在云顶天宫问我的那句话:『你跟那小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连胖子这种神经比象腿粗实的人都察觉的问题,其他人不可能发现不到。当时,我还真以为我是个什么人物,即便那只闷油瓶正职业病犯的搞失踪,我还能替其他出生入死的伙伴们提供一点驱邪保安的效果。
        结果事实证明完全不是那么一回儿事,就在我跟闷油瓶望着眼前那团火球发呆时,他突然问我,秦岭那时,我是否跟谁谁谁一同上去过,我正纳闷着他怎么知道的,他就自顾自地开始说起那段经历:
        原来,闷油瓶本来也有上秦岭那颗青铜大树的打算,由于倒斗这行领域太过狭隘,他便透过关系,装扮成一个和夹喇嘛的当事人熟稔的角色,顺利混进了李老板一伙人的行列。
        没想到探路的过程远比众人想象中来得凶险,那个叫李琵琶的人给哲罗鲑吞了不说,其他人在失去领头后也逐渐方寸大乱;恰巧这时他们遇上了尾随在后的老痒跟我,闷油瓶说,当时看到我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但随后想想,既然都走到同一条路上,不如将计就计,体力活的部份就交给我们俩,而他,则乐得扮演那个号称智囊锦团但行径极为孬种的凉师爷。
        从鲁王宫那些莲花箭对我没用看来,闷油瓶认为,当时我从青眼狐尸身上误吞的那块黑色玩意儿,也就是他所说的麒麟竭,估计能够达到某种程度的避邪效果,但成效仍然相当有限。所以,在秦岭被那群戴着面具的撒泼猴追杀时,闷油瓶暗中擦了点自己的血在我背部,他自己则跟老痒成了被攻击的标的物。闷油瓶解释,当他体内的血液含量降低到一定的标准时,驱逐邪物的效用也就相对的减弱了。

        我至今仍不明白,闷油瓶冒着被螭蛊攻击的危险,让我自以为是的在前线出风头,究竟是为什么?我所知道的只有自己并非想象中那样与众不同,到头来,我所有跟倒斗有关的行动,要不是闷油瓶暗中在背后保护我,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如果说串连这一切事件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谜题,那闷油瓶本身,几乎就等于所有谜团的中心点。对我来说,他现在坐在我面前,在格尔木盆地的悬崖边,距离我那么近,和我同样全身一丝不挂,这样一幕画面,比起之前在斗里的那些离奇经历,都还要来得更不真实。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楼2013-08-05 15:42
        回复

          【拾壹】
          我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时,他双目直视着行走过的路面,与我擦肩而过,头也不回。是他背着的那把与我错失良缘的龙脊背让我转过身,看着他远走的背影。这人对旁物视若无睹,我想。
          第二次再见他的时候,他眼里只有那片灰茫茫的天空,仿佛寻找形成温室效应的破洞是他人生唯一使命。这人杞人忧天,或许还犯点轻微自闭症,我又想。
          头一遭他大喇喇地划开左手虎口,放血像放枪一样潇脱,护我们一行人平安脱出阴寒尸洞,他自己却昏迷到人事不省,他把自己的身子骨和一条命托管在一群初识之人的手中……在我搀扶着他的怀里。
          原来他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冷酷无情之人,想当初我死马当成活马医,往掌心中吐进两口唾液权充仙药,替王胖子被莲花箭射伤的伤口止痒时,我本以为张起灵会出手制止,要么无视于我们的蠢行,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当你见一个笑口常开之人哭泣时,你会讶异,当你见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发笑时,你也会讶异。但,无论如何,笑总比哭来得好。笑是一项正面的情绪,见一个人笑,你也会跟着开心。
          眼下的张起灵依然沉在我怀中,意识清醒,却带着如此强烈的忧伤,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阵慌乱,毕竟这样的张起灵,在此之前我不曾见过。我因而搂紧住他,紧到我胸口都疼了,不清楚是因为他加诸在我身上的侵犯,还是因为别的。有一半的我想全力反抗他,有一半却又不想放他走,这样的矛盾十分具体地呈现在我的生理反应,原本缩踞的我的身体,在这一张一合间把他的指尖又吃进了好几节。
          『呜!』我死命咬住嘴唇,呜咽从齿缝间泄出来,靠在我耳朵旁边的张起灵竟也发出了一声沉吟,挠得我筋肉一松,身下的手指几乎全数探了进去。我感觉我已经超越了忍受疼痛的级别,到达另一种层次,那有点像一把刀捅进你肚子里后,你痛上瘾了,进而拉着那只手往身体里乱搅一阵。
          通路一旦被凿开后,出入都不再困难,那双带着滑液的手指就这样在我体内钻进钻出,不知道是不是这种非人哉的痛觉让我产生了一种荒谬的联想,好像我的下体是座墓道,他的发丘中将指则在壁面上压迫到好几个点,仿佛触动了某项机关一样,引发我全身一阵阵痉挛。
          当他的手指终于从我体内撤离,我除了庆幸它们没把这座洞穴给搞坍外,其它什么也无法多想,我脑袋里的氧气都用在了喘息,额头上也淋满汗水,和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他双指带进去白稠的粘液,勾出来鲜红的血液,这部份倒可以确定是我的,我不需要低头看也能感受得出来,而且我知道这还不是最糟的部份。
          眼下横在我面前最大的难题,已经不再是抗拒不抗拒,而是……我是不是真的能挺过这一关?
          有个人,他单手提得起数十斤重的刀器,挥绝自如,面对骇人的魔物时仍是淡漠,受了蚀骨的伤势只会咳几声,从不会吭一声。
          这个人,他现在卸下全身的武装,窝在我身前,发着抖。
          对,他在发抖。而我很清楚这绝不是天候造成的,在这副柔韧的身骨下带着一股坚挺,此时它正直挺挺抵着我,那股坚挺跟他的体温不同,异常灼热。
          这样的异常显然已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以致他把手伸向我的脸时,那手也是颤抖的。
          他的指尖沾着我的血,用它抹掉我脸旁的泪,接着也把嘴唇贴到我耳边:『……忍着点。』他声音充满少有的压抑。刚才他帮我宣泄掉属于我的欲望,现在,轮到我帮他了。
          当他顶进我身体的刹那,我不认为他有犹豫,因此我所发出的那一声嚎叫也毫不迟疑。
          虽然这岩壁位在向风处,人类所发出的声波很快就会被稀释在气流里。但刚才那一声要不是他及时捂住我的嘴,我保证正后方整团营队的人都会被吓醒。
          我实在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去评比尺寸,但,他的勃起处结结实实地把我填了个满,下半身几乎被扯裂的剧痛感大量刺激着我的泪腺,让我不受控制的又掉下更多泪来,渗进他的指缝间。操你爷爷的,真叫我忍,老子就算耐痛力一等一,也不能这样考验!
          有可能察觉到我痛得快窒息,也因为掌心被我整个弄湿了,张起灵这时往旁移开手掌,我在获得自由的那一秒连忙吸进一大口空气,『好痛……』我承认道,当人命关天的时候,颜面还值个几两重?
          事实也证明,下足了哭腔的求饶还是有点效果的。张起灵这人向来只有一号表情,他五官的线条总是简单分明,如今在我模糊的视野中…他的表情竟变得纠结复杂了起来。他又抬起手抚摸我的脸,掌心中开始产生热度,力道也转为深沉,我则在他的抚摸间抽搐得厉害。但很快地我发现,他的呼吸声不像我那么混乱,却也并不平稳,他挺入我挺得很深,导致现在要移动半分都显得万般艰难。
          我的身体没有预期中来得配合,被这种兽夹般的紧度给夹噬着,我相信他也不好受。
          ……我们把对方都弄得这么痛,又是何苦来哉?我很想对他这么说,虽然就眼下境况看来,貌似再没有回头的路。
          因为回不了头,他索性把头又埋到我脸前。我以为他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结果他只是开始亲吻起我的耳背,这出人意料的触感就像二十四伏特的电流窜入毛细孔内,让我半边的颈椎都酥麻了,他一手顺着我的头发,嘴唇往我的颈后方移动,一重一浅的吐息,在我耳际边听得清清楚楚,我认为他的这项举动非但没有达到止痛的效用,反而比较像喂我吸了口大麻。
          晕晕乎乎的过程间,我感觉到他勉强挪动着下半身,他先是退离我少许,紧接着一咬牙狠狠顶了进来,他这一下顶得我肺连都快呕出来了,只是这回我也没刚才的气力再鬼吼鬼叫,接下来,他的每一次抽出和挺进,劲道之凶狠,有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管是叫喊着疼痛或停止,我的声音也都被撞击得支离破碎,好几次我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睁开眼却又继续喘息。所以我索性闭紧了眼睛,心想只要不见着他,他也就看不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除了被激烈冲撞的部位,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掐在他背后的十只手指头有知觉,这有可能刮掉他几层皮肉,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真想象不到,一个人可以同时间给你销魂的吻,却又对你如此蛮横;就如同我跟他两副肉体交集的那个地方,正在进行的是最暴力的行为,拍打出来的却是最柔弱的水声。
          张起灵。
          第一次我开口叫他,只是想单纯的阻止他。
          起灵。
          是什么样子的情感,让一勺貌似白开水的清流,变成了一记滚烫烈酒。
          起灵。
          为了保护我,你的伤没少过,我用这份疼痛还你。你为我牵起一个笑容,我也送你这场泪水。
          起灵。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楼2013-08-05 16:04
          回复
            关于回复:
            很感谢大家喜欢这篇或其他我转载的文,但是我每次进贴吧都会看到OOC的文,昨天又手贱去看了某个姑娘的推文……被雷的里焦外嫩,现在已经很少会在贴吧活动,再加上三次元事情较多,退圈的念头也越来越频繁,所以今后都会转战其他地方活动。对于妹子们的回复,可能会很慢才看到。
            认识大家真的很高兴。
            请多去作者那里加油打气w
            妹子们辛苦啦~鬼节快乐XD
            关于删贴:
            之前因为《石头记》的事情,这里特别说明一下。
            有些人可以说我只是转载,没资格删除别人对作者的负面评论。是,没错,但既然我开了这个楼就有资格管理它。接受差评,但请语言委婉,并指出什么地方需要改正,单纯的抱怨“不好看”,“没劲”或水贴“路过”等纯表情,我都会进行删除。作者的辛苦付出,不是为了听到的指责。
            感谢理解w


            21楼2013-08-20 13:56
            回复(2)
              XD西酱抱住 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退圈的一天啦,只不过喜欢瓶邪的心不会变w 西酱我也很喜欢你啊! 萌妹~人也超级好>< 话说能收泾渭真的很感谢,嗯……没有胆量的话,我快递个豹子胆过去让你吃?2333 毒我会尽快搬完的w 么么哒


              26楼2013-08-20 14:15
              回复

                【拾捌】
                我从睡袋中猛地翻身坐起。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正前方的营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睡得昏昏悠悠的我一瞬间还有种时空错置感,花了约莫几十秒后才逐渐回神到当前的处境:对,这里是青海,不是我位在杭州的那间二等民宅,我也不躺在我那张双人弹簧床上,而是一片由睡袋垫着的硬石子地,周围是布满潮气的沼泽,外面则是危机四伏的热带雨林。
                我往地势较高的边上看,潘子的身影靠着他的装备袋据守在洞穴的入口处,从地势较低的另一方向则传来胖子如雷贯耳的打鼾声。我再转回头,发现睡在我左手边的闷油瓶依然面对着我,他双目紧阖,和入睡前一样动也没动,看起来似乎睡的很沉。
                难道刚才听见奇怪声音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回想那阵脑门被贯穿的战栗感,虽然综合种种现实的因素观来,我产生幻听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但,我还是很确定我听到了些什么,我这人有个坏毛病,神经质一旦被挑起来,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再睡回去决计不可能。我又低头看了看闷油瓶,平时他的警觉性敏锐的像只豹子一样,眼下却一反常态睡的那么死沉,想必他是累坏了吧?
                所以我并没有叫醒闷油瓶,我拉开脖前的拉链,轻手轻脚地从睡袋中爬出来,再从装备包里翻出一只狼眼手电筒,我心想,我只是打着灯在洞穴里巡上一圈,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对。这片说大不大的高湿地,在夜色包围之中,手电筒照过去的每一吋角落看上去都鬼影幢幢,我对黑暗本身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只好吸足了气,先从近距离的能见处搜察起。
                近沼泽处,营火的灰烬旁还散落着我们睡前使用过的食物袋,它们看上去就和早先一样没什么变化。我把灯头一转,往我判别可能是怪声来源的那个方向亦步亦趋的走过去,并在内心不断告诉自己,就算当真撞上什么妖魔鬼怪,我只需大喊一声,岩壁间的回音效果那么好,另外三人想不被吵醒也难。
                当我经过阿宁的睡袋边,我原本只是想快步走过去,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但,走了几步路之后,我却又退了回来,定在原地。
                当手电筒的光重新打在阿宁身上,我立马就倒抽一口凉气,并且很快了解到刚才那阵说不上的微和感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了防止尸体腐败,我们原本是把阿宁的睡袋拉链从脚底一路拉到了头顶,把她的躯体完整地包覆住。但现在睡袋上的拉链却不知道被谁往下拉开到了阿宁的胸前,导致她的上半身整个裸露出来。
                我给震惊得一个倒退,背后突然撞上了某个物体,吓得我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三尺高!
                「小三爷,发生了什么事?」我转身一瞧,原来是潘子,我心说他娘的你整个吓跑了我祖宗八代!刚才全心全意专注在眼前所见,完全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也跟上来了。
                不过见到是潘子,我倒也松了口气,胆量跟着壮大了几分。我往阿宁睡袋的方向一指,潘子跟着把目光移过去,当下也就明白了我内心存疑之事,银白色的灯光下照射出潘子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貌似这画面让他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兆头。
                「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潘子面色凝重的望向我,这么一来,压在我心头的窒闷感就更深了,「先去叫醒小哥他们,小三爷,装备最好也一并背上,以防等会儿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潘子这样的说法等同是拔下手榴弹上的保险栓,我连忙点头,潘子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随即跨步往他自己放装备袋的方向走,我则是转身奔跑回刚才睡觉的地方。
                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睡袋前面时,我发现闷油瓶居然还没醒,当然我这么想并不是在责备他,而是,当我看着他背对着洞穴口熟睡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让我有种……他睡沉过了头,一股莫名的恐慌感。
                我在闷油瓶身旁跪下来,有点颤抖的去拍他的肩,其实我本来甚至想伸手过去探他的鼻息了,因为从他背后几乎看不出呼吸产生的起伏,结果我的手掌才碰触到闷油瓶,他的身体陡地大幅震动了一下,他一转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
                见闷油瓶醒来,我吊得老高的心这才一瞬间往下放,但很快地又被他给提起来,闷油瓶先是看了看我空着的睡袋,随即又回头望我,接着他猛然坐起身,一手扣住我的臂膀用力捏了几下,好像是要确定我身上没少掉半块肉什么的。
                从闷油瓶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在我的眼里,或许可以解读成为自责。但我宁可是我理解错误,我心说我的天,没人说你不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难道平常照顾着我当真带给他那么大的心理负荷?
                这事姑且押到日后再谈,鉴于眼下的状况紧急,我把阿宁睡袋的事跟他简单说了一下,闷油瓶听完后,原本皱着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迅速站起身开始着装,属于他平日一贯的凌厉气势一点一滴飞快地凝聚回他身前,他从背袋中搜出两把MK23的手枪,一把插在系有弹匣的皮袋上,另一把塞进我手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玩枪了,金属外壳的冰冷一路窜到骨子底端,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27楼2013-08-20 14:16
                回复
                  2025-10-03 15:24:16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想我们在这忙活了老半天,那死胖子居然还在边上打呼打得震天响,我直接冲过去捶他的胸部,捶到第十下,当我开始怀疑胖子是不是元神归位时他总算是醒了,胖子被人打断了清梦,心情很是不悦,当他老大不爽的边伸着懒腰边睁开眼时,一看见两个全副武装的人站在他面前,胖子立马傻住,不过从斗里带出来的历炼很快就让他体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也没太多时间和他说明,只管站在一边等待胖子胡乱穿戴好行头,我们俩便尾随着闷油瓶往外头走去。
                  不远处,阿宁的睡袋前,潘子已经背好了装备站在那里等着。
                  一见我们到场,潘子很习惯性的往后退开一步,让出空位给闷油瓶,闷油瓶走近阿宁的睡袋,只瞄了一眼,目光便从阿宁的身前移转到睡袋后方,我们三颗头也连同他的视线被牵着转过去,仔细一瞧,原来距离阿宁躺着的地方约莫十尺处即是低洼沼泽,只见那儿有一排湿漉漉的印子从沼泽面一路延伸到睡袋边,在平滑的岩面上,水渍残留下来的痕迹得以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刚刚我和潘子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睡袋本身,进而忽略了这排足印。
                  这足印乍看之下实在判别不出是什么生物留下来的,重点是,有去无回。
                  「站到我后面,三尺之外,」闷油瓶背对着我们,平抬起一只手说,「等下情况一有不对,直接往外面跑,不要回头!」我一听他这话脑门就炸了,什么叫往外跑不要回头?眼下的情势看上去也许不妙,但徒留他一人应付、而我们只顾逃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虽然,我似乎是在场最没资格表示反对意见的人。
                  潘子跟胖子就务实许多,他们立刻照着闷油瓶的话做,迈开步伐开始后退,但潘子已经端好手里的长枪,我也听见从胖子那传来手枪上膛的声响,于是我握起手中的MK23,食指勾进扳机口,虽然这么做的同时我的手腕忍不住在发抖。
                  闷油瓶,他在阿宁睡袋前蹲了下来,从外边透进来依稀的黎明晨光洒落在阿宁脸上,她那张原本看上去很安详的面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受到打扰,此刻看上去竟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怒意。
                  闷油瓶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他伸手掐住睡袋的拉链链头,往下方迅速一拉——
                  眼前的景像一暴露在空气中,闷油瓶立马站起了身,往后倒退了两三步,我们三个人站得比较远,一时间看不见睡袋下方发生的事,见周遭似乎尚没有出现异样,我便微微凑上前去,站在离闷油瓶一尺不到的后方试图察看,不看还好,一看我就惊觉到是什么让镇静如闷油瓶也乱了阵脚。
                  阿宁藏在睡袋里的下半身,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啃咬得乱七八糟,就连骨头都露了出来,森森的白骨上面血肉模糊,胸腔里的内脏几乎被吃得一乾二净。
                  我身后马上传来潘子吸进一大口气的声音,这时垫在阿宁脚下的睡袋,竟然开始微微骚动了起来,貌似下方正躲着什么东西,闷油瓶右手从腰间抽起手枪,左手臂则保持打横的状态一路倒退,示意着我们也跟他往后退。
                  瞬间,有一团深黑色的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嗖地从睡袋底下冲了出来!我们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那东西立马在半路刹车,翻过了身子面朝天躺在岩石地上,貌似极端痛苦的滚动着,它有四只爪子,爪子们正往半空中胡乱挥动,一条长长的尾巴则在地面拍打了好几下,过了几秒钟后就静止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当那生物停止了扭动后,我们才看清楚,它的脑门上有一个小孔洞里正流出血来,而闷油瓶手中的枪管还冒着硝烟,没想到除了使用古式兵器,他的枪法竟然也这么精准,重点是刚才那生物的动作实在太快,他却能在这么短的距离间一枪命中。


                  28楼2013-08-20 14:22
                  回复

                    再看回那只生物,一来此地的见光度十分不好,二来它仰面躺着,我实在没有办法完全辨认出它的种类,它看上去有点像鳄鱼,体型却又小了许多,真要形容,其实它更像一只长着四只脚的大蛇,难道将阿宁的遗体啃蚀怠尽的就是这玩意儿?我一转念,忽然回想起之前在半路上潘子曾经跟我提过的沼泽魔物,当年和他打越战的盟友就是被这东西给啃咬到只剩下一层人皮,也难怪刚才一看见阿宁的异状,潘子整张脸都变了。
                    本来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但见闷油瓶仍举着枪伫足在原地,看上去戒备并没有完全解除,这时从下方的沼泽处传来一阵悉悉窣窣的躁动声,我们所有人都转头往同一个方向看,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沼泽中开始爬出了一只、两只,紧接着是越来越多只长得跟刚才被打死的那只怪物相同的生物,它们的爪子脱出水面时先在地上打滑了几下,但很快的它们脖子一转、尾巴一立,这一群叫不出名字的怪物就这么朝我们迎面冲来!
                    这些见鬼的东西,四只短腿在岩石地面竟然跑得跟四轮驱动车一样快速,咧开的长嘴里露出尖锐的细牙,爪子还时不时刮出刺耳的声响。闷油瓶跟潘子一路护着我们,开始往后方疾速奔跑,他们俩面向着那团怪物,一枪解决一只,胖子也边跑边转身,帮忙打下了好几只。
                    只有我,连一枚子弹也没能用上,一来我太久没有握枪,不要说能保持准度,连枪拿不拿得稳都是问题,就怕到时一只怪物都没解决到,反而还伤了自己人。眼下我所能作的唯一一件事就只有克制自己不要腿软的死命狂奔,至少不要成为大家的负担。
                    我们没多久就脱出了沼泽地,重新回到树林里,所幸这时天色已经微亮,我们不用腾出手来打灯也勉强能看得清路。这一路上闷油瓶跟潘子的弹匣早已换了好几轮,我想都不敢去想我们仅存的弹药是否足够撑得出这片林子?因为有好几只不死心的四脚怪竟然他妈的也从沼泽区追了出来!
                    更雪上加霜的是,我们一边往丛林深处跑、一边还有数只品种不同的蛇从树干上往下掉,缠得我们几个人满身都是,相较之下,解决那些四脚怪还显得容易点,瞄准脑袋瓜开枪下去就嗝屁了,就算一枪打不死,多补上几发也行。
                    但这些体积细长的蛇就不同了,子弹打不准它们,只能用刀,宰它们的时候还得小心有没有毒液喷出来,所以大部份掉在身上的蛇我们尽可能往地上甩,麻烦的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好几次闷油瓶甩开身上的蛇后就回过头来帮我,他扯下蛇头一拧脖子把它们扭成麻花,毫不手软,潘子的长枪拉了几次空嚓声后,发现子弹也没了,他大骂了一声后把枪往旁扔,改拿起小型手枪,胖子更绝,他抓起蛇身弯成球状后再用匕首从正中间剖出去,也不管那些喷到身上的粘液是不是带有毒性,胖子一边宰还一边嚷嚷道,「这帮狗日的蛇子蛇孙存心想拿我们来开辇了!当心吞下胖爷我还会让你们血脂肪飙高,划不来啊!」
                    这种时候都还有办法耍嘴皮,我真服了他!
                    顿间,一阵轰轰的声响从林间深处窒闷的传了出来,就连身旁的树枝跟树叶都跟着晃动。我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那儿正有更多只体型较大的蛇,活像绞肉机内挤出的肉条一样,一只又一只的从山缝间涌现出来,而那座山,正是昨天阿宁被蛇王袭击的所在。
                    这下真的完了。我在心底绝望的想,果然,这座山林就像只发狂的野兽,它不一次解决我们,而是先将我们诱导到一个定点,享受片刻安宁假象,再像猫捉老鼠那样把猎物玩弄到死。触怒神祗的下场,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认清这一点时,我的心情竟然一转而成意外的平静,我将目光投向站在我面前的闷油瓶,他左肩上那只麒麟刺青在我眼里不时地若隐若现,只是碍于肩伤,始终无法完整成形。闷油瓶和我同样望着那座山崖,蓦地我听他发出啧的一声,「潘子!」他回头大喊。
                    我一瞥潘子,他像是接收到什么讯号似地咬了咬牙,点点头,接着潘子取下背后的背包翻到身前,飞快从里面翻掏出一项物品,抛给闷油瓶。
                    啪的一声,我顺势看向被闷油瓶接住的东西。
                    竟然是炸药。


                    29楼2013-08-20 14:23
                    回复

                      【貮拾】
                      所有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能够折回塔里木盆地那片雨林的方法,我都尝试过了。
                      首先,再找三叔或胖子他们合作当然不可能。想那王胖子利字当头情义押后,却也不至于鬼遮眼似的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三叔就更不用说了,关于鬼沼一行,虽然他始终没有和我交待清楚他前往该处的用意和目的,我唯一能明显察觉得到的,就是三叔再不愿让我涉足这件事半步。
                      这段时间内,三叔几乎重演了一个月前我在吉林病房时所做的事:他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病床前面,哪怕我除了几道被树叶刮伤的口子和蛇牙咬出来的印子外,其实根本没受什么狗屁大小的伤,三叔迟迟不让我出院,与其说是关怀,说穿了更像是变相的软禁,就算偶尔三叔迫不得已必须暂时离开,也会叫潘子来帮忙看着我。我见三叔这副着紧样,要说他毫不知晓某些事的内情,打死我也不会信的。所以我姑且跟他装傻到底,既不多问他在西王母城的遭遇,对于他避重就轻的问话我也一概敷衍了事。
                      趁着三叔不在病房的期间,我打了电话给王盟,让他把我的笔记型电脑从杭州快递到青海来;接着我拉上网路线,开始没日没夜的掉入资料库查询与QQ通联,潘子在一旁见了,没敢多一句阻止的话,但我明白他内心是难为的。我索性摆出一脸的清淡,和他探听起那天在雨林发生的事。
                      见我并不避讳谈这件事,潘子心头一松,话也比较愿意说了。他表示,当初我们离开那片雨林后,便一路凭着印象往来时的方向摸索,他和胖子先是找回了被丢弃在灌木丛下的几袋装备,接着再往西行,没多久就发现好几盏在林叶间穿梭的灯光,正打算往我们早先撤出的方向前进。。
                      潘子和胖子立马朝灯光处追了上去,过了不一会儿便顺利和阿宁队伍的人马会合,黑眼镜果然也和他们在一起,潘子便把我们跟队伍走散后遭遇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和他说明。
                      一听见领队的阿宁遇难,不仅是队上的人,就连黑眼镜都难得严肃的陷入沉默,他先是带着队上的几个人前往西王母的遗址处察看,他们发现原本暴露在地表的一片棱角,如潘子所言,早已被炸药威力给毁得七零八落,根据定主卓玛当初留下的线索提示,便指向此地乃是一切入口的起始,如今既然该地已被破坏,再逗留下去也没有实质的意义,加上蛇洞前的一场恶战折损掉太多预期之外的人力和弹药,就连食物饮水和医疗用的药材也所剩无几。因此,即便再怎么不甘心,队伍遗留下来的人们也唯有先往来时的路线撤退,回到最初的出发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重新整顿装备后再出发,方为上上之策。
                      然而,一入驻民间的住宿区后,阿宁公司的人便再次和我们拆伙行动,就连医院也不住在同一间,仿佛要彻底和我们这行人撇清既有的合作关系。
                      那么,阿四是谁?我不动声色的问潘子,莫非是那一路上墨镜片刻不离身的家伙?
                      潘子略带愧色的点点头,他表示,其实路途中他也只听小哥提起过这么一回:陈皮阿四…也就是那黑眼镜,在往西王母城前进的路上,这个人不见得可以被全盘信任,但至少回程之中他还不至于要误导我们,毕竟西王母城里也有他想要找的东西,至于那是什么,他会蜕变成如此年轻的模样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对此小哥并没有多作解释,我们自然也无从得知。
                      那么,我又是为什么对潘子所叙述的一切毫无印象可言?
                      潘子苦笑了下说,小三爷,你那时急火攻心,整个人拉都拉不住,就连胖子上来帮手也不管用,他只好狠下心,枪托往我后颈子就是一记,这才成功的把不省人事的我拖出了那座树林。
                      摸摸脖子后方的那块瘀青,在这之后的事,我没问,也没敢接着往下问。
                      我不认为眼下的自己,有本事或者心力去承担潘子说出口的事实,我知道他不会存心瞒我,所以我不想听。我开始毫不间断的发送讯息和信件给珊瑚公司中所有我熟识的成员,有电话号码的,我直接打电话,虽然回应我的人没有几个,我继续打。
                      QQ上倒是有几个人回讯给我,他们简略地表示:在那之后珊瑚公司的确有再派出另一组人马前往当初我们止步的那个地点,试着再往内部深入,然而,一来定主卓玛不愿意再提供更进一步的讯息,二来,唯一能够解读那些古文的乌老四,竟在上一趟行动中给一条大蠎蛇活生生绞死了,这件事是队伍的人马和我们分散后才发生的,所以我并不知情。
                      简单来说,能够引导团队前进的几条线到此几乎全断光了,他们也曾试图再联络陈皮阿四,这人却在第一次行动结束后就此行踪成谜。为此,打着珊瑚公司的名号所出动的第二批数量可观的人马,几乎可说是徒劳无功,只能再次空手而返。
                      我试过说服阿宁公司的人在第二趟行动时带我一起去,虽然我骨子里没有半点信心能够扮演好称职的引路角色,事实上,存活下来的同伴们也很清楚,当初要不是阿宁他们的护航,我其实没有任何理由渗进这么大规模的组织活动,对此我颇有自知之明,但还是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根据第二次搜索行动后传回来的消息,我得知珊瑚公司事实上的确一无所获,也许和利益有关的线索他们不便明确地告诉我,但如果在路途间寻获到属于同伴的遗体,比方说阿宁,这群人也没有隐瞒我的必要。
                      倘若有个人,他已经失去了生命,那么他的躯体被找到便十分容易;相反的,若那人还拥有生命,这世上任何一人要想主动找寻到他,都很困难。
                      所以,我便开始了等待,就只是等待,没有上限的等待。
                      我每天怀抱着同样的假设,又在第二天醒来发现这项假设并不成立,于是推翻了它再重建一个,就这么一来一往,没有定数的日子,在十指指缝间流逝而去。
                      信任感一天比一天来得少。即使我没有放弃透过任何微薄的管道打听消息,但是不管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信息,在我眼中都越来越像是一套精心策划过的谎言,在我心生恐慌的同时也渐渐失去对人们的信赖,要我再拿什么相信他们?我连自己都快要不相信我自己。
                      当我再回过神时,我的手正重重拍在西泠印社的古董店铺中那张香檀木制成的柜台桌面上,站在我眼前的则是一位试图和我讨价还价却失败了的中年男子。那人的脸孔因恼怒而涨得通红,他气呼呼拢起手中的古董包巾,走出店门离开了,王盟很识趣地在那人的脚跨出门槛后便迅速将左右两扇木门拉上,接着信步移动到我旁边,他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替我放上一杯冰好的凉茶。
                      我往那沁凉出水的茶杯看了一眼,接着再看向王盟,印象中,上一次王盟问我:老板,您今儿个是怎么啦?貌似也是个把星期前的事了,或者更久?我记不清楚,也懒得记,只见王盟一脸战战竞竞站在那儿,开口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王盟抬起头来看向我的表情,貌似我并非那个向来以和为贵的吴老板,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我叹了口气,用自身最能挤出的最平静口吻对王盟说,今天下午他可以早点收工回家,反正店的大门都让他关了,我们也用不着在这儿相看两相厌。
                      王盟一听这话活像是领了道免死符


                      31楼2013-08-20 14:45
                      回复

                        王盟一听这话活像是领了道免死符似的,他拎起摆在柜台旁的外套和钱包向我鞠了个躬,一转眼就往后门的方向溜了出去。
                        当活人的气息都离开这个空间后,此地只余留下古董的陈旧气味,还有我。我睨着眼横视了一圈周遭物事,上等的青瓷、圆润的红玉,在我看上去却是同一个色调:令人生厌的暗沉灰色。我甩了甩头,一转身便往楼梯的扶手处走去,几乎是用奔跑的上了二楼,砰地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我仰起下巴闭上眼,心说吴邪吴邪,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用任何人来提醒,我也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一天比一天还要来得暴躁易怒,有时候我大清早醒来,走进盥洗间拿着漱口杯和牙刷抬起脸,都会被镜子里的我自己吓一跳。
                        那个人根本不是我,我打从心底想啐他一脸口水,我用背紧紧靠着门,仿佛这样就能阻绝掉从身后追赶上来的怒火,但是没有用,怒意就像啃蚀木头的白蚁一只只往我脊椎里钻,很快爬满我的全身。
                        我的目光这时投向摆在房间中央那张古董级的书桌,桌面上搁着一个翠玉材质的烟灰缸,它的缸面很干净,就和平常一样,不过静静地躺在原处,没招谁惹谁,但,这会儿我一看见它,内心的那把无名火便又不受控地向上窜升。
                        几乎是强迫性的动作,我的两只手开始朝上衣跟裤子的口袋中翻找起烟盒和打火机,没有、没有,这是第几次我又忘了我他妈的早就不带着这两样东西在身上,可我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我一跨步冲向古董桌旁,在我的理智来得及阻止我之前,我已经一把抓起那个烟灰缸,朝离我最近的那面墙砸过去,啪啦一声,质地甚好的翠玉在坚硬的墙面上碎成了四分五裂,造成不小的声响,看着它的碎片一块块散落在地,我暗自庆幸,好在我早早把王盟给支走了,若他还在楼下肯定被吓得不轻。
                        让我戒烟,我戒了。让我活命,我活了。
                        再来呢?再来还有什么?我知道,一定很多人会想说,看这世上捧着大把钞票,从枪管或是手术刀下换回自己一条小命的人多不胜数,怎么就有像我这种不知好歹的龟孙子,人家免费让你活,你还活得那么不痛快,还要天天摆着个讨债的脸色去吓唬人,还要在这儿抵毁无辜的古物来泄忿。
                        都说只有日子过得太平和闲适的人才会成天胡思乱想和没事找碴,我需要的是一个重心,等待可以是重心,但我已经等烦了、等腻了,绝望也可以是重心,但非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想倾注全身的心力往那个份上想去。
                        若说等待是桥头,绝望是尾端,我已经厌倦了只能站在起点枯等,偏偏又不甘心这么快走向尽头,于是我像个傻子伫在桥梁的正中央,进退皆不是,若要问我此刻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便是直接从原地彻底消失,干净俐落。
                        消失?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做法。
                        就这么办。


                        33楼2013-09-01 12:53
                        回复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年轻人把烟夹在手上,轻声问我。
                          我的胸腔紧缩了一下。比起刚才为了拢络我而刻意拉高的音调,或为了挽留我而泛着哭腔的嗓音,年轻人现在说出的这句话平静而低沉,貌似这才是他真正的声线。
                          这世上拥有类似声线的人多得是,但……
                          「不用做什么,就坐着,陪我说说话。」即使让我再多听一个字也好。
                          【貮拾貮】
                          我伸手扭开立在床头柜前的那盏抬灯,昏晦的鹅黄灯光打在年轻人那副尖细的下巴上。
                          他边吸吮着手上的烟嘴,边说:先生,我遇过一些跟你很像的人。
                          像我怎样的人?我问。年轻人回答,就是怀抱着满腹心事,把自己丢到一个毫不熟悉的地方,漫无目地的四处游荡,差别只差在有的人承认,有的人不承认。
                          不承认心里有苦的人,外表看上去也许察觉不出,可是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却是格外沉甸,让人感觉他的肋骨几乎要断上几根。然而就算承认了也未必是好事,年轻人又说,通常这样的人由内到外都充满忿忿不平的情绪,便会对他们这种行业的人提出一些特殊或无理的要求,有的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他们打你?我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看他那副貌似营养不良的身板,怎么下得去手。
                          不确定是不是在西方世界里打滚太久,染上了一种近乎扭曲的超脱感,烟雾弥漫之中,年轻人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表示被打还没什么,最糟糕的是有人吃的是霸王餐,先把你折腾个半死,却在事后提了裤子就走,连铜板也不留一枚,一旦碰上这样的人,心知肚明你拿对方莫可奈何,也只能自认倒楣了。
                          所以,付了钱,却还没半点索求,像先生你这样的人,我是第一次遇到。年轻人又说。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当这是一种赞美。我瞥眼望去,挟在年轻人手上的烟灰烧了半截左右,我的房间里没有烟灰缸,左顾右盼一阵,我便起身到门口的饮水台去给他拿了个纸杯,盛了点水。
                          年轻人接过纸杯把烟灰掸在里面,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头又是一紧。
                          你的他是个幸运家伙。
                          年轻人做出结论,这句话,他是用英文说的,用的是『He』。
                          我的笑容变得更苦了,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透,年轻人默默坐在床边看着我收拾行李,然后他陪我一起坐电梯,到一楼结清住宿费用,再跟在我身后,看我推开旅馆的大门。
                          户外还是清清淡淡的靛蓝色,年轻人跟我走不同的方向,他对我说了再见,转过身,正打算往前走时,我从背后叫了他一声,年轻人转回头——
                          啪嚓,我用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年轻人楞了一下,一时间显得有点难为情,我朝他比了个『多谢』的手势,他也就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接着他转身离开,我也拖起我的行李,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我招了台的士往机场前进。
                          我们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也不需要问。


                          39楼2014-03-01 21:57
                          回复
                            相机里,只有一张占掉900多KB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映着晨光,笑的有点慌乱和腼腆。明知这样做没有具体意义,结束了数个月的旅行下来,这是我唯一舍不得删掉的记忆。
                            回到杭州,分别发生了一件在我意料之内以及另一件出我意料之外的事。
                            首先,我认命的绕回老家,做好跪在祖坛前三天三夜的心理准备;一进了家门,只见我爹和我娘坐在正厅的沙发上,两人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愠怒,加总起来便是强大到足够谋杀一屋子人的气场。
                            见两老怒意汹涌的模样,倒让我联想起几个月前在古董店铺里拍桌子的我,再看向一旁颤颤畏畏的家丁们,我又想到了王盟,心中不免愧意横生。虽然老人家还不至于叫我罚跪,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是免不了的,再附加两个小时的饭桌坐刑。
                            我边听着老妈在耳边源源不绝的叨念边盯向浮在鸡汤上的油,这层油就和老妈口里所说的让我安定下来、让我去相亲、让我娶妻生子而后落地生根……等等的教条一样,营养过剩,导致我难以下咽。
                            师着关切铺内生意的名义,我好不容易才从老家挣脱出来,随后驱车回到西冷印社,那间我以为店门口会被贴上封条的久违的自家铺子,令我料想不到的是,店不但没被人抄了或砸了,从外表看上去它跟我离开前几乎没什么两样,甚至门框还擦亮了点。我脚才一踏进门槛,便看到王盟那张堆到笑容都快满出来的脸正面迎了上来。
                            然而一看清来者是我,王盟笑裂的嘴先是僵在原处,眼睛也傻了。我见他这副诡异行径,知道当中肯定有鬼,我目光往柜台的方向一扫,只见一个妙龄女子系着一条长长的马尾端正的坐在那儿,她眼睛直勾勾望着帐本,纤细的手指则忙着在一旁敲计算机。
                            好你个王盟,敢情这小子趁着我不在的期间交了女朋友?
                            那女子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望了我一眼,勾起嘴角笑了下表示欢迎之意,显然根本不知道这家店的正主是谁。是说她这一笑便将整间店的明亮度提了起来,于是我暂且不管在我面前挺尸的王盟,背过手在店内巡了一趟,印象中排列在展示柜里的物品,貌似少了几项旧的、却也多出了几样新的;我是没一样一样儿去细细查核,至少它们看上去都不像是给人胡乱塘塞进来的膺货。
                            我步回王盟身旁,拍拍他的肩让他复活,叫他别楞是像一根磨石棒杵着,既然店里来了位新会计,好歹给当老板的介绍一下吧。
                            王盟的女友姓黄名薇,我们喊她叫小薇,小薇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而且头脑肯定比王盟清楚许多。其实这一趟回来,老妈的威吓只是个引子,主要是我也做够了一枚飘无定所的游魂,这世上任一角落,所有的事物都在变动,天空的浮云在飘移、暗巷酒吧里的污浊交易不动声色地进行着,这间西泠印社的小小古董店也一样,臾臾古物进了门又流出,数字的零头在帐本上加加减减。
                            我从国外回到店里的前一个月,王盟还是三不五时会拿戒慎恐惧的眼神瞅我,貌似颇忧心我的精神状态是不是还像出门之前那样不安稳,直到他发现我这个蒸发到世界各处又再凝聚回一个完整的人,不确定是抽空了思绪,亦或平复了心神,总之飘游太空虚,安逸太死寂,无论是哪一项,都不足以再填满现在的我。
                            于是,我便开始下斗。
                            【貮拾参】
                            在斗内,我具备着什么、缺乏着什么,我自己清楚得很。严格说起来,以往的几次经验,我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叫倒斗,而是去倒人家的霉。
                            因此再度进斗之前,我用回国后所剩无几的积蓄报名了打靶以及自由搏击课程。原本玩枪就是大学时的兴趣,虽然我的技术连业余都称不上,至少上手还是比普通的生手来得快些,就和骑自行车一样,多走个几趟就能找回感觉。
                            比较辛苦的还是体能训练的部份,我全身上下的筋肉经过二十五年混吃等死的成就下来,绷的简直比钢丝还紧,光是为了把各个部位的筋骨拉软拉松,就花了足足一星期的时间。
                            还记得那段期间,我几乎每晚都是在凄厉哀嚎中躺上床,翌日再从一阵腰酸背痛里醒来。托这一番严密训练的福,几个月前在旅途中我多半要靠助眠药才能成功入睡,现在则是每天后脑勺还没沾上枕头就开始打呼,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记不得,一夜下来多半无梦,也许有做梦但也记不得梦了些什么。
                            打靶室里震耳欲袭的回声,流了满身大汗仰躺在安全垫上,这样的生活几乎把我的身心填得严严实实,再无暇去思考其它的事,而我明确地知道无论累积再多的事前准备,有时还是抵不过斗内的一秒险。所以我也没有太多顾虑,等到体能状况锻炼的差不多了,我便开始留意有关夹喇嘛的信息。
                            倒斗界很小,人家就算不认得吴邪是个楞头青,也认得他是吴三省的大侄子,加上之前经历的几次著名事件,貌似在各个路子上引发了不少的关注,想我曾经在心里对汪藏海跟我三叔所作出的一切殷勤问候,前后加起来足够写成一部书,结果眼下我反而要感谢他们,要不是依附着这二位狐仙鼎鼎大名的光环,我入行的步子恐怕也不会走的比想象中来得顺遂。
                            第一次行动,我跟的都是生人,除了姓赵的领头和三叔有点认识,但也顶多是认识,我想赵领班对我的入伙,怕被扯后腿的成份肯定比担心保不全我要来得更多,因此出发前我再三保证,这次行动是我个人的行为,跟我三叔毫无关系,生死各自定夺。
                            猜疑归猜疑,举凡是人都有好奇心。这趟要倒的斗在河北,我们坐的是含有通铺的火车包厢,同队的几个伙伴,果不其然地在路途中一个劲儿的朝我凑过来,针对我之前去过的几个斗问东问西;我知道这一关是避不掉的,也早就想好因应之策,那便是我只挑最最表面的问题回答,当被问起深入点的或是触及到某些关键字的事件,我便低头开始研究自己的掌纹,装聋作哑。
                            几个同行的小伙子年纪比我没大多少,一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很快的就失去耐性,自顾自地回座位上玩牌去了,除了我一人是半路插队,其他人原本就互相熟络,我也乐得拣这个方便,径自爬上自己的铺子,一路睡到抵达目的地。
                            赵领班挑上的是清代皇陵斗,但这次的墓主只是嫔妃,他们的计划是先起个线头儿,看能不能循线钓到更大的鱼,也就是皇帝的墓。结果才下了墓道没多久,连墓室的门把都还没摸到,我就深深的体悟到当初什么都不懂、却硬是要跟上三叔他们进斗的我的行为,有多么的人神共愤。


                            40楼2014-03-01 21:59
                            回复
                              2025-10-03 15:18:16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先是一个姓郑的小伙子,明明见到前方有个转角,他虚实不探,猫了腰就一个劲儿往里边钻,好像进自家的后院似的,结果转角另一边立即有一道暗砖翻面,啪啪地丢了好几支箭出来——我先是吼了句当心,接着冲上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同时还要留意不能让他倒在刚才踩中的那块石砖上,想来这地面和墙面之间是有连结的,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留意,最好是挑准了石缝处再踩,在墓道里每碰上一个转角都要提高双倍的警觉,这难道不是基本该有的常识吗?
                              总之,详尽的过程我不想细数,简地来说就是大难没有但小难不断,明明连只粽子也没碰上,我却感觉像是游了趟阴曹地府,而且还是去跟阎罗王抢人的。
                              出了斗,重新回到地面后,只见赵领班抓出几个灰头土脸的伙计,一字排开的将他们奚落一顿,我不禁心生迷惑,这群人是不是在此之前从来没进过皇陵级别的墓穴?怎么除了领队还算是个老江湖外,其他几位都还在实习阶段的感觉?
                              尽管如此,我还是跟这群敢死队前后配合了不下十次。一来他们挑的墓都选定在同一块区域,我也还算对清朝文物感兴趣,二来要再入其他的伙实在很麻烦。合作的时间一久,这些人问出口的话也越来越犀利,但是得到的答案没有太大不同。我发现除了装睡,还有个更好回避问句的方法,就是听MP3。
                              MP3真是非常伟大的发明,我只要挂着它,就算不是真的在听音乐,也可以非常名正言顺的装作没听到有人在对我讲话,又不会太过失礼。于是撇开在斗里的时刻,举凡身处任何密闭的交通工具之内,我的MP3几乎片刻不离身,久而久之这群自讨没趣的家伙干脆不叫我小吴,改叫我耳机。
                              我对这绰号没有太大意见,反正大多数他们喊的时候我也听不见,我比较有意见的是刚开始几次的下斗,赵领班还会轮番推上他的伙计在前方开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吓怕了,渐渐的不再叫自己人当前锋,反而叫上我。
                              本来我对此还有点不快,毕竟又不是多深的交情,想来日后也不会有增进的空间,让我这个半生不熟的人在前方趟雷,先不说我的意愿,难道他们就这么放心,就不怕中途被我一个反咬算计?
                              看样子比起无意义的猜忌,这群人认为保住小命更加重要。对我来说,与其前面的人忙着触动机关而我在后面拆,浪费人力物力和时间,不如就照他们说的让我走第一个,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日子久了,找上门来找我夹喇嘛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在地面下的活动几乎要比地面上的更加频繁,因此我经常不待在店里。经过了几次称得上是革命性质的争斗,只差父子关系没断绝,老妈对我的管束也在现实的逼迫下从一开始的以死相逼,中段的好言相劝,一直到现在不得不渐渐释怀。
                              王盟和小薇多少知道我私底下干的勾当,毕竟每趟从斗里顺出来店里的货色价值都不至于太寒酸,总得维持员工生计不是?这小俩口倒也争气,偶尔我回店里一趟,看见王盟在前头跟客人讲得舌灿莲花,小薇则在后方轻车熟路的点帐,夫唱妇随契合得不得了,貌似这两人才是正牌店主,我不过是幕后资助的股东之一罢了。
                              明着向外,王盟和小薇算是替我分担了不少事,让我对店务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然而暗地里帮我最多的人,还是潘子。无论是弹药或者人事的过渡上,倘若没有潘子从中牵线,很多时候我依然是孤掌难鸣,虽然不清楚是否三叔有特意交待,亦或出自潘子个人的情义相挺,我对潘子的感谢,并非光挂在嘴边就可以说尽,毕竟……那当中牵涉到了很多层面。
                              有时候和我碰面,看我的手或脸上又多了几条绷带和纱布,潘子还是会皱眉头,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不跟我说教,对于我的行为虽无表达认同,在我需要协助时却也从没一句推阻。
                              他唯一尝试过阻止我的只有一次。那时我刚从温州的卧旗山一带回来,那里的墓群是赫赫有名的,凶险的机关相对也是。我当时开棺时不甚留意,让夹层里溅出来的硫酸烫掉了一块皮,那伤是在背部,基本上构成不了大碍,但,我也知道不能小看潘子的情报网。
                              潘子让我脱了衬衫,替我检查背后的伤口,他说了,小三爷,见你下这么多趟的斗,镇墓的宝贝却都让同行的人拿去,我明白你也不欠这些钱,既然这样,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往死胡同头钻?莫非是有什么特定的墓室或古物,是小三爷想要找的?
                              潘子的话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心说下斗的凶险,潘子你是最清楚的,可只要有三叔在的地方,刀山火海你也会跟着闯。你跟我图的都不是钱财。我的确有想要找的东西,那东西书帛竹简上并未记载,也不存在任何一片金瓦玉砖之下。
                              我要找的,是一道谜题的底,它被深深锁进一个特定的眼角跟一抹微笑中,我心知肚明它被找到的机率微乎其微,我只是单纯停不了找寻的动作。
                              【貮拾肆】
                              倒斗界不但小,而且消息灵通的形同炙火延烧。当我的手机上显示出一组久违的号码,我按下通话键后,就自动把机子拿到距离耳边十公分远。
                              果然话机那一头立马传来超高分贝的开场白,听那人讲话,扩音效果开跟不开都是一样的,我还来不及答话,只感觉对方的声音怎么越来越近,而且还具有双重回音,伴随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后的盲音,在我面前的店门便被往两旁推开。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事物永恒不变,那肯定是胖子的体型。
                              我那原本就不算宽敞的门栏,被胖子这么一站就连太阳光都快要照不进来。胖子一边爆粗连连一边往店里走,王盟很识趣的溜进厨房泡茶,小薇则是恰好告假返乡,要不又多一桩能让胖子说嘴的事了。
                              来者是客,我让出了太妃椅,然后自己拖了张板凳坐下,我问胖子怎么有空来杭州找我?胖子大掌一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小吴同志,你未免太不够意思,这些日子来独自攒了这么多笔好买卖,却一次都没想过找上胖爷,到底有同胞意识没有?距离上回一起挣财,算一算快三年有了!
                              我一听,还真有点傻眼,原来,都已经过了三年了呀。
                              没有人会在墓室里挂日历,我也没有勤奋到学习古人的结草记时。总之,胖子会来找我,代表他很清楚这段时间我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我表示在店铺里不方便说话,既然咱们真有他说的那么久没碰面,不带他去吃顿好料,胖子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41楼2014-03-01 21:5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