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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鼎香楼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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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纵
鼎香楼
水根保禄后院备菜,全幅出城采购,孙友福大厅一手托茶一手撩着算盘。
只听门外一声咳嗽“哎嗨”,小石头架着烟盒从外边进来了。孙友福抬头看着,嬉笑着他:“哎呦,我当是哪个大人物呢,敢情是你小子。这才刚几天不见,怎么头发炸了毛了跟鸡窝似的。”
小石头:“你不知道,还不是这两天光做大买卖了忘了收拾了呗。水根呢?”
孙友福:“嘿,这水根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的。做什么大买卖了?挣了几个大洋啊?”
小石头:“大洋倒是没挣着,不过也不比你们的生意差。”
孙友福:“吹吧,你一个卖烟卷的能和我们开馆子的比?一个小毛孩子也学会吹牛了。”
小石头:“嘿嘿,这不算是吹牛,顶多是说过了点。前天你们这里几个警备队的老总请客吃饭,水根哥在我这拿了几包烟,还没给钱呢,我今天是来收账来了。”
孙友福:“怨不得气这么粗,敢情是账主子来了。水根后院呢,去吧。”
小石头:“谢谢孙掌柜。”然后高高兴兴的来到后院。
水根保禄正在院子当中洗菜摘菜,见小石头蹦了进来,水根:“快来快来,过来帮我摘菜。”
保禄:“等等,小石头,先帮我打桶水。”说着指了指水井。
小石头:“嘿,你们俩,真把我当小伙计使了,干了活还不给工钱,净便宜你们了。”
保禄:“不让你白干,一桶水一个火烧咋样?”
水根冲着保禄:“你这工钱也太贵了吧,就是在这使唤他一天也最多两个火烧,而且还得是素的。”
保禄:“素的?你可真抠门。小石头,别听他的,你在这干一天我给你四个火烧,肉的。”
水根:“肉的?保禄啊保禄,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四个肉火烧都够他卖一个月的烟钱了。”
小石头:“哎行了行了,我还不至于为了几个火烧,在这让你们把我当驴使唤一个月的。我今个是来找水根哥结账的。”
水根:“找我结账?我怎么不记得你欠我钱啊。”
小石头:“是你欠我钱!这么大个人怎么学会耍赖了。你忘了前天,几个警备队在这吃饭你拿了我几包烟,你还没给我钱呢。”
水根:“哦对了,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我说当天结账怎么多了那么多钱,掌柜的一高兴,还差点让保禄晚上给我们加个菜呢,幸亏没加。”
小石头:“就是,这要是让你们吃了,我请客都请到黑影里去了。”
水根:“过来,我给你拿钱去。”说完起身带小石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水根打开抽屉,拿出一摞钱数了数递给小石头:“有什么新情况吗?”
小石头:“有。上个礼拜,我们的同志,在高庄召开秘密会议的消息被走漏,幸好我们准备的周密,同志们及时撤离,让敌人扑了个空,这才没有遭受大的损失。上级怀疑高庄或附近有敌人安插的眼线,让你们配合咱们武工队的同志找出来,除掉这个祸害。”
水根:“嗯,知道了。石队长会来吗?”
小石头:“有可能,因为石队长对这一片的情况比较熟悉,敌人的活动规律也基本掌握,上级应该会派他出马。但你们也要千万小心,这次是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实在不行就考虑放弃,也坚决不能暴露身份。”
水根:“好的,请组织放心,我们会好好的计划计划,确保完成这次任务的。”说着看了看窗外,大声道:“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又涨价了,你这一包烟还能比我们火烧贵呀?”
小石头:“谁让你们当初不给了呢,我昨天上货还涨了,你再压价我喝西北风啊?”
水根:“好好,就当我可怜你,不跟你计较,拿着吧。”
二人走出了屋。
水根:“钱都给你了,就帮我们干完活再走吧。”
小石头:“那不行,好歹我也是一老板,虽然买卖小点,但那也是生意。老板得有老板的样子,不能干你们这样的粗活。”
保禄水根笑开了花:“石老板!石掌柜的!哈哈哈哈哈!!!”
(由于小石头隐藏的好,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他叫“王树槐”的真实姓名,所以大家都以为他就叫“小石头”,可怜的孩子。)
水根:“不会让你白忙活的,中午管你饭吃,这回行了吧。”
小石头乐了:“这还差不多。”接着取下了烟盒子放一边,同他们一起忙了起来。
下午,水根架在椅子上跟仅有的两个食客聊着,贾贵神秘兮兮捂着上衣走了进来。
贾贵:“水根,雅间有人吗?”
水根:“贾队长啊,雅间没人,您这是要吃饭啊?”
贾贵摆了摆手:“你跟我进来。”
二人来到雅间,贾贵:“把门关上。”
水根:“什么事啊,这么神秘的?”
贾贵:“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小包,打开两层,露出一只青花瓷碗。
水根:“呦,这是什么东西?”
贾贵:“我就知道这是一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所以才找你来问问。”
水根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虽然也是看不懂,但还是被这漂亮的花纹和外形吸引住了,碗底有脏,无缺无损,品相完好。
水根:“贾队长,您这东西打哪来的?”
贾贵:“你先说这东西怎么样吧?”
水根:“好看,但我也看不明白。要不让我们掌柜的来瞧瞧,他明白点。”
贾贵:“那行,把他叫来。”
功夫不大,孙友福颠儿颠儿地跟着水根跑进来,一下就把碗捧在手里。
孙友福:“我看看我看看啊,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是。。。这是。。。”
孙友福翻过碗底,用手抠了抠那脏东西,隐隐地露出几个字,就找了块抹布沾水使劲蹭了蹭,显出两排六个蓝色小字“大明成化年制”。
孙友福:“哎呦喂,贾队长,您这是从哪弄来的?”
贾贵:“先别废话,值钱吗这东西。”
孙友福:“贾队长,这几个字你认识吗?量你也不认识。这是大明成化年制,老辈儿的东西,离现在有。。。有。。。个几百年了,值钱着呢。”
贾贵:“能值多少钱?”
孙友福:“怎么也得一块大洋吧,我也不清楚瞎猜的啊。”
贾贵:“瞎猜就一块大洋,这要倒手出去,还不得十几个大洋啊。这回可抄上了,我现在就回去给他全拿回来。”
水根:“啊?还有啊?”
贾贵:“不但有,还特么好几个呢!”
孙友福:“好几个?在哪呢?”
贾贵:“嘿嘿,实话告诉你吧,上午我们几个到北关查八路,路过一瘸老头家,就顺脚进去他们家菜园子摘俩黄瓜吃,一低头看见的这玩意,摆在墙角好几个,就这一个空着,其他的都装着东西还脏不拉几的,我看怪不错的就拿了一个。早知道就都给特么抢过来,这就拿去。”说完裹了裹,揣怀里就跑了。
“贾队长慢走”,水根看了看孙友福,两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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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发过一遍,怎么没了呢?


2025-08-14 22: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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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鼎香楼
水根擦桌子全福扫地,贾贵没精打采的转了进来。
水根:“贾队长,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俩伙计呢?”
贾贵:“爱特么那去那去,老子可没心思顾这些。”
水根端详了一下:“您今儿个怎么了,好像丢了东西似的。”
贾贵一屁股坐下来:“可不丢东西了嘛。”
水根:“谁这么大胆子敢偷您的东西啊?”
贾贵:“唉,点背呗。”
水根凑了过来:“又输钱了?”
贾贵:“昨个不是让你们看了件宝贝吗,你们一说好我就赶着奔那老李头家。你猜那老李头怎么说?他说啊,上午我们刚前脚走,后脚就来一个收旧货的,把那剩下的几个都收走了,特么一个也没给我剩下我这个后悔呦。”
水根:“那你没问问是什么人收的?”
贾贵:“那瘸老头又聋又瞎的,只知道一个脚夫打扮的,挑着个挑子,几百准备票就收走了。”
水根:“几百准备票?那还不够您贾队长一顿饭钱哪。”
贾贵:“所以我特么这个后悔呀。”
水根:“那你没查查这个人,现在什么地方?”
贾贵:“刚来的时候问了几个守城门的弟兄,他们说是昨天好像看见这么个人,中午就出城了。”
水根:“他们当时就不盘查盘查?”
贾贵:“盘查有什么用啊,就几个破碗,还以为特么要饭的呢。”
水根:“要这么说,您可就亏大了。”
贾贵:“我从昨晚到现在,是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眼都没闭啊。”
水根:“反正已经这样了,那您就回家闭会儿呗。”
贾贵:“唉,还真有点招不住了。忘了说正事,我是来让你帮我打听打听,哪有收这玩意的,这东西放我手里,特么不当吃又不当喝,还不如换钱实在。”说着就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小蓝布包包。
水根:“我怎么给你打听啊,这安邱城您可比我熟多了。”
贾贵:“安邱城能有多少人啊,你们这不是馆子吗,天南地北人来人往的什么人没有,来人了你们受累就给问问,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水根:“行,这没问题。万一有人问,那您打算出多少钱呢?”
贾贵:“就按咱们昨天商量的,十个大洋,多了是你们的少了不卖。这东西放你们这我放心,侦缉队那帮兔崽子,有个什么好东西,特么转眼就没。这样吧,我先回去了,现在还真就招不住了。”
贾贵起身走了,回头又嘱咐水根一遍多上心。水根打开布包,看了看碗,慢慢的有了主意。
傍晚
石队长一身商人打扮进了鼎香楼,柜台叫了几个菜,然后坐到了雅间。
石队长:“伙计!伙计!”
孙友福拉过水根:“快点,雅间客人叫你呢!”
水根擦着手紧步来到雅间,面对石队长:“这位爷,您什么吩咐?”
石队长使了个眼色,水根关上了门。
水根:“石队长,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石青山:“我这段时间就在城里,得到你的消息马上就赶了过来。昨天我正在大街上跟踪贾贵,见这小子进了一老乡家里,一会拿了个碗出来,一打眼就知道是个好东西。跟着我就进去了,发现还有几个碗没被他拿走,就给了他收了。这不前几天高庄的事儿,我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你看可行不?”
水根:“主意不错,可这危险也大。”
石队长:“只要小心,我们再周全些,安全还是有保证的。好了,现在该你去请客人了。”
水根:“好,我马上就去请。”
石队长点了点头,水根转身出去,往门外走。
孙友福见了忙问:“你这是要去哪啊?”
水根应着回头道:“掌柜的你帮着照顾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孙友福:“哎。。。。”还想说什么,水根已经走远了。
黑藤办公室
黑藤贾贵隔着桌子对面坐着,两人的肚子一唱一和的咕噜着。
黑藤:“一个下午你就在这里跟我聊的没一件正事,可见你们侦缉队整天都忙了些什么。处处有情报你们却处处成功的躲开了,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混日子。侦缉队干脆改叫养老队算了。”
贾贵:“那哪能啊,养老队多难听啊。警备队那些货才是养老混日子呢,好歹我们还办了几件正事。”
黑藤:“几件?一件都没有。”
贾贵:“上个礼拜高庄的那个不算啊?”
黑藤:“高庄?抓到人了吗?”
贾贵:“人虽说是没抓到,但八路肯定是被吓得够呛。”
黑藤:“吓得够呛管什么用,我特么要的是人!”
贾贵:“抓不到人那我们就不管了。您只能怪宪兵队警备队那群怂包废物特么没本事,可不能怪我们情报不准。”
黑藤无力的低头自叹,起身看了看后面的座钟,该吃饭了。
黑藤:“贾队长,你有多长时间没去鼎香楼了?”
贾贵:“多长时间?这可说不准。多则一两天,少则半天都不用。”
黑藤:“去的这么勤快,你是在那当伙计吗?”
贾贵:“当伙计多跌份儿啊,要当就当掌柜的。”
黑藤:“嗯?”
贾贵:“哦不,我是说假装当掌柜的,实际是调查情报,您不是怀疑鼎香楼,是八路的地下交通站吗?”
黑藤:“那,有收成吗?”
贾贵:“哎呦那可多着哪。最近啊,他们又上了几个新菜,有白灼驴肚,红烧尾尖,酱汁腰花,火爆驴皮,辣子驴肠,香醋驴耳,清蒸驴唇,油泼驴脑,椒盐驴心,葱烧蹄筋。最硬的嘿!要属那道鸡焖鲤鱼驴肉焖鸡!”
黑藤皱着眉头问:“那是什么?”
贾贵咽了咽口水继续说:“这菜可绝了我跟你说。先得用安邱当地的萝卜切块,垫底码在锅里,上面放上一只掏空的三黄鸡,这鸡肚子里再塞上一条提前煨好了的半大不小的鲤鱼,然后上面再用带皮的五花驴肉给它盖上,四周都码匀实喽,再加上驴肉高汤,各样调料放齐喽。接着大火烧开,小火咕嘟它个半钟头就行了,这就叫,鸡焖鲤鱼驴肉焖鸡!往桌上这么一端,都不用吃,光闻这味儿,您都得美的跟孙子似的。再配上几个火烧蘸着这汤儿,呵。。。。。那可真是大大的呦西!”
说完还一挑大拇指,冲着黑藤比划着。
黑藤一拍桌子,这“混蛋”还没出口就让口水给呛回去了。咽完口水咳嗽着:“混蛋!我是问你调查八路的情报,你又给我来一遍报菜名!什么八路的地下交通站,简直就是你们侦缉队的自家饭店!我来问你,你们每天在那里吃,这钱都哪里来的?”
贾贵脸一白:“胎菌,这可都是拿我们自己的钱。也不是每天都去,偶尔的馋了才去一回。”
黑藤:“都特么吃出花儿来了,怪不得总说经费不够。前线的黄军饿的提不上裤子,你们却是撑的提不上裤子。再这样下去,黄军怕是要被你们吃趴下了”。
贾贵:“要不我给您出个主意?”
黑藤:“你会有主意?”
贾贵:“当然了,你先听我说,既然黄军饿的不成样子,那就命令他们,以后不许一天三顿的拉了,改成一天拉一次,或者两天拉一次。甭管干的稀的都特么给我憋着。”
黑藤:“嗯?”
贾贵:“憋着不是顶饿吗。”
黑藤:“混蛋!”
说着“叭”一个大嘴巴抽上了,贾贵没躲成,结结实实挨上了。黑藤也甩甩手,疼的够呛。这俩人正一逗一捧的说着,水根敲门进来了。
黑藤:“水根先生,你怎么来了?”
水根:“噢,黑藤胎菌,我来找贾队长。”
黑藤:“找他什么事?”
水根:“我们店来了一个客人,说是贾队长的老朋友,让我来找他过去见见。”
黑藤:“什么样的人?”
水根:“我也不知道,看打扮像是有钱人。”
贾贵眼睛一亮:“噢!我想起来了,是我托他打听八路的事,这肯定是有动静了,我得赶快过去看看。水根,咱们走。”一边揉着脸一边蹦着窜了出去。
水根:“黑藤胎菌,回见。”点着头跟贾贵后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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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香楼
二人一进门,贾贵看了看四周,推门进了雅间。
孙友福一把拽住水根:“什么大事啊这么着急的,刚才问你半天头都不回?”
水根:“没什么大事。贾贵这几天不是一直让咱们打听收碗的事吗,刚好来咱们店里的这位客官,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我一问还真就碰上了。我想这得赶紧告诉贾队长啊,这要是成了,咱们兴许还能得点好处不是。”
孙友福:“就他?有了好处还能分给你?不让你往上搭点就不错了。”
水根:“碰碰运气嘛,万一他一高兴一大方,说不定还真分咱点。”
孙友福:“别妄想了,贾贵这人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上街不捡着东西都算丢,挑大粪的眼前一过他都得蘸一指头尝尝咸淡。”
水根:“嚯。。。掌柜的这多恶心哪。”
孙友福:“他就那人,瞧着吧。”
雅间里,石队长贾贵对坐着。
贾贵一脸堆笑:“这位爷,是您找我?”
石队长:“敢问您就是贾大队长吗?”
贾贵:“是我,就是我特意让人请您来着。”
石队长:“不知您找鄙人有何贵干哪?”
贾贵:“我听说您是做大买卖的,还是专门做。。。老物件。。。的大买卖。”
石队长:“大买卖倒谈不上,也就是走南闯北,买卖些古玩字画,金木瓷玉的小生意,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贾贵:“您太客气了,像您这样的大老板我贾贵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着。哎,对了,您贵姓来着?”
石队长:“免贵姓师。”
贾贵:“哪个师?”
石队长:“古人云:学者必有师,传道授业解惑也,师者的师。”
贾贵:“您就甭跟我这个也那个也啦,我根本就听不懂。不过透着您这么有学问,应该不像是坏人,这我就放心了。”
石队长:“那就好。今天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贾贵:“这样啊,我有一碗,听这里孙掌柜说是件宝贝,我闹不明白,特意过来让您给瞧瞧。”
然后到外边找水根要了那东西抱了进来,左右打开后送到了石队长眼前。
石队长仔细的看了看,轻轻的放下,问道:“贾队长,您就这一个吗?”
贾贵:“是啊,我就一个,怎么了?”
石队长:“这个东西不该是一个,应该是一套,六个。”
贾贵:“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石队长:“这您就不懂了,您看这底下写的字,您再看这碗里写的字,里面的这一个是“寿”字,底儿是“大明成化年制”六个字。这一套是六个,分别是“福、禄、寿、喜、财、善”。
贾贵一脸懵懵:“您再往细了说说。”
石队长:“好,我就给你往细了说。嗯,话说这位明朝成化年的皇帝叫朱见深,当朝执政时刚一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但这皇后可比他大十多岁,俩人婚后多年不生养。当时皇宫内外都很着急,这皇上就想尽一切办法来要生个儿子。比方烧香拜佛求仙问卦啊什么的,好东西也吃了不少,各种名贵药材就更多了去了,什么人参鹿茸灵芝草,雪莲冬虫和花椒。龙胆虎骨香附子,天麻当归与狗宝。熊胆半夏有山奈,麝香檀香益母草。川贝丹参说黄芪,八角田七龙眼枣。山药陈皮问莲子,白芷防风有隐情。首乌棒打合欢体,龙牡地黄菊花疼。景天抄起掏灰耙,三七身背九尺钉。党参抓过红参手,杜仲枸杞心一惊。葛根柴胡心生恶,生姜阵阵六月寒。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大风丸,小风丸,胖大海,滴溜圆,狗皮膏药贴伤寒。我有心接着药名往下。。。。嗯嗯,嗯。总之过不了几年,这皇后还真就生了一大胖儿子。把皇上给高兴坏了,又是烧香还愿又是祭坛谢天的,还命人烧造瓷器以示纪念。这正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处处有真情。于是在成化二十一年就有了这套--《明成化年制福禄寿喜财善六字缠枝石榴纹青花大碗》”
说到这,石队长倒了一口气,用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官窑!”
“好!”贾贵激动的紧着拍着巴掌!别说贾贵听着过瘾,这石队长说的也过瘾啊。
贾贵:“要这么说,这东西可值了银子了?”
石队长:“那是。不过这得是一套,单这一个,价钱就差太多了。”
贾贵:“能差多少啊?”
石队长:“要是一套。”
说着从包里掏出个小布包来,往桌子上一墩,“哗啦”从缝里露出一根根的金条:“看着没,每个值一根,共六根。”
贾贵眼都绿了:“啊,值这么多!这要是就这一个呢?”
石队长收起布包:“就一个,顶多一个大洋。”
贾贵瞬间眼又黑了:“啊?这也差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这。。。”
石队长:“所以啊贾队长,您再好好找找,到处再转悠转悠,等您找齐喽我再来。”
贾贵:“我这哪找去呀,哪还有那么好的运气。我。。。我。。。我这后悔呦。”
石队长:“这就看您的造化了。”
贾贵摸着碗,再想说什么,见石队长端起酒杯独自的喝着,看来是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小心的包好了碗,塞进怀里,客客气气的对石队长:“师老板,我再想办法找找去,有什么话咱们下次再说,您慢用。”贾贵心有不甘悻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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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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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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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上午
侦缉三宝在街上晃悠着,贾贵丢了魂似的走在中间。
老六:“队长,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像丢了钱似的。”
老九:“什么丢了钱,他哪有钱丢啊。一直总蹭我们的花,估计他都忘了钱什么模样了。”
老六:“谁说没钱,队长大方的时候你也不是没见过,说票子大把大把的花,大驴大肉论斤的称,春天上等关东烟玉石烟嘴叼着,夏天西瓜凉粉见天吃着,秋天南北瓜果梨桃随时伺候着,冬天火锅羊肉隔三差五涮着,就你那俩钱都不够咱队长丢的。”
老九:“那是那是,谁都有风光的时候,当初可都是沾了黄军的光。现在不一样了,吃顿饭都靠蹭。”
老六:“现在也有钱,不过咱队长财不外露,细水长流,是过日子的人。是吧队长?”
贾贵停了下来,扇子左右各一拍:“少特么挤兑我,你俩跟着我没少吃香的喝辣的。吃你们口东西还不是应该的,只当你们孝敬我的。”然后一指前面路边的瓜摊:“去,给我弄俩瓜来。”
六宝九宝转眼一望。
老九:“队长,那得花钱,我兜里没带着,要不,六爷,今个您请啊?”
老六:“你没带钱以为我就带了?队长吃你个瓜还磨磨蹭蹭的,快去!”
老九:“真没钱,不信你看。”说着掏了掏口袋。
老六:“没钱你不会抢吗,干侦缉队这么多年本事都那去了,瞧我的。”
说着就往前走,老九一把拽住,说:“六爷,您可看准喽,那瓜摊是谁的。”
贾贵老六一愣:“谁的?”
老九:“那是黄金标他二叔的。城西黄各庄的人,没儿没女,老伴有病下不来炕,就靠这几亩地,夏天小麦西瓜秋天萝卜白菜,还能活着。”
老六:“你怎么知道这么细致?”
老九尴尬一笑:“这不是去年吗,我想蹭他瓜吃,正好碰上黄金标巡街,他跟我说的。这顿把我给揍的。。。”
贾贵:“哎呀,今儿个点儿背,连特么口瓜都吃不成。”
正说着,见前面慢慢悠悠地过来一个脚夫打扮的人,戴草帽挑着个担子,嘴里吆喝着收旧家具老物件换钱。
贾贵猛地一直腰,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又眼珠一转,故作镇定,对二宝说:“算了,你俩跟我转了一上午了,怪累的慌的,本队长就放你们半天假,回家歇着去吧。”
二宝互相看了看,又望着瓜摊,像是明白了什么:“队长,虽然这一上午又累又热的,可我们怎么好意思让您一个人受苦受累的,放心,到哪都跟着您。”
贾贵:“我说了,不用!有什么事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他俩还想再说什么,贾贵吼了一句“还不快滚!”二人甩了一句“又特么吃独食”小跑着远了。
贾贵见二人转过街口了,便快步来到挑夫跟前,挡住去路,厉声喝到:“站住!干什么的?”。
挑夫似乎吓了一跳,打量一会贾贵,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呀?”
贾贵撩着衣襟露出枪盒子,拍了拍:“你说呢?”
挑夫赶紧放下担子,躬身道:“哎呦老总,您恕我眼拙,没看出您来。”
贾贵:“少特么废话,我来问你,前天你来过这儿吗?”
挑夫若有所思地:“前天?嗯,大概。。。也许。。。可能。。。来过吧。。。”
贾贵:“你小子肯定来过!”
挑夫:“是是,来过来过。哪您有何贵干?”
贾贵:“来了都干了些什么?”
挑夫:“就是收了点旧货,几个铜钱几块烂木头啥的。”
贾贵:“还有呢?”
挑夫:“没啦。”
贾贵:“真没啦?”
挑夫:“真没了。”
贾贵:“你是不打算说呢,还是不打算说呢?”
挑夫:“嗯?”
贾贵:“我告诉你,那天可一整天都有人一直盯着你呢!”
挑夫:“谁呀?他盯我干嘛呀?”
贾贵:“看你小子不地道,十有九成的是八路。”
挑夫:“十有九成,那不还有一成不是八路呢嘛。”
贾贵:“敢跟我这么说话,那一成现在也没了,你小子就是八路!”
挑夫:“别呀老总,你不能说谁是八路就是八路,得有证据啊。”
贾贵:“老子就是证据。再看你这穿戴打扮,长的这模样,妥妥的抗日分子,不老实交代老子抬手就能枪毙了你!”说着就低着头摸枪。
挑夫见了,马上上前拽着他的两只胳膊,假装的:“老总老总,我说我交代我交代!”
贾贵:“撒手,给老子撒手!”
挑夫:“那您保证不枪毙我。”
贾贵:“我保证。”
挑夫松了双手,贾贵快速的一退身,一下子把枪给拽出来了。可是没拿稳,刚巧掉在两人的中间。
挑夫马上做了个下探身,要捡的意思。
贾贵慌了,又退了一步,颤巍巍的问:“你,你,你要干什么?”
挑夫站好后退一步:“我帮你捡起来啊。”
贾贵:“你敢!你要敢碰那玩意。。。你你,你靠墙根站好喽!”
挑夫退到墙根处。
贾贵赶紧上前捡了枪,瞄着挑夫:“特么的,差点儿没把老子吓死,现在轮着该我吓你了。快说!”
挑夫半举双手,假装害怕:“我说我说,我说什么呀?”
贾贵:“就是那天你还收了什么东西?”
挑夫:“想不起来了。”
贾贵:“不说是吧,带到侦缉队看你小子说不说!”
挑夫:“哎别别,老总,您提个醒。”
贾贵想起来了,随后从怀里拿出来那个蓝布包包。
贾贵:“就这么大个的东西,你怕不是忘了?”
挑夫:“这是什么呀?”
贾贵咬着牙,枪口顶着挑夫的胸膛:“你说呢?要不我特么帮你想想啊?”
挑夫摆着双手:“哎不不!对了,是有几个这么个东西。”
贾贵:“那是什么东西?”
挑夫:“就几个破碗呗!”
贾贵:“破碗?那特么可是。。。啊。。。成。。。成年。。。缠。。。缠。。。花碗!”
挑夫:“成年缠花碗?”
贾贵:“对,就是这东西。现在哪呢?”
挑夫:“您问这干什么呀?”
贾贵:“干什么,告诉你,这东西现在是属于违禁物资,我们侦缉队奉命收缴!”
挑夫:“您别收缴啊,一家老小就指着我做这点小生意糊口呢。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接着假装伸手腰里掏钱。
贾贵用枪管打住:“少来这套。今儿个要不把东西交出来,你一家老小,特么以后就喝西北风去吧。快点!”
挑夫:“怎么交啊?这东西又没带在身上。”
贾贵:“在哪儿啊?”
挑夫:“搁在家里头呢。”
贾贵:“家在哪儿?”
挑夫:“城东陈家庄,村西路北,门冲南,第三家,不远。”
贾贵:“少特么给我耍花招啊,现在就带我过去。”
挑夫:“啊,现在啊?从早晨到现在我还没收成呢。”
贾贵:“少特么啰嗦,走。”不由分说的押着挑夫一前一后的出了城门。
尾声
不说也知道,这挑夫就是化了装的我敌后武工队员。他引着贾贵来到一个偏僻的房屋,早已埋伏好的队员立即将其控制,卸了枪收了怀里包着的碗。经过突击审讯,贾贵交代了敌人安插在高庄及其他几个村庄的眼线。我方认为贾贵还有利用的价值,简单的政策教育后,随后将其放回。
在后的几天,我武工队根据贾贵交代的情报,快速的清除了敌特分子,胜利的光芒又重新照耀着根据地的天空。


  • 87区校尉
  • 火眼金睛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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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第三段故事完结。版权所有,观者须知。仅供娱乐,勿作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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