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了
*希望自己没写崩吧
你和突变体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火舌舔过娃娃的翅膀,你注视着娃娃被熔岩吞没。仪器的示数和你想的一样上涨了。随后青色的光芒和曾经无数次一样呼啸而来。
即使已经见过很多次同样的招数也很难躲开。长剑洞穿了你的右眼,粘稠的血液从那个黑色的洞里流出,糊住了你的大半张脸。
仅此而已吗,你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对突变体比了个中指。血黏在你的手上,滑溜溜的,那条铁虫乘机挣脱了你的束缚,径直扑向青影中的人。你笑着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仅仅是一刹分神,洞察者已经贯穿了你的心脏。
“进度倒退了呢,”你再次拿出一个新的娃娃,“最后一个了。”尖锐的剪刀刺进娃娃的身体。你摸出一根针,慢慢的挑开娃娃的缝合线,以前你很擅长缝纫,但现在你的手已经彻底僵化了。才勉强拆下一只手,娃娃身上的布料就已经被你扎的不成样子了,一个失手,长针竟扎透了手指。
你愣了一下,拔出针,继续拆娃娃的另一只手。巫毒娃娃的里面也是棉花啊,你短暂的想起了那个很早以前失手掉入岩浆的娃娃和地狱的血肉高墙。当时你被吓的不轻,摸出魔镜想逃回家,结果不言而喻。
又扎到手了,得专心点。
突变体一直站在你身后,那只独眼盯着你的动作,他的手紧紧的攥着那把名为洞察者的长剑。“你已经到达极限了。”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暗灰色的霉斑已经覆盖了你的全身,你快撑不住了,“你为什么不用那个诅咒”你能听的出来他有点恼火。
“多一个人一起受罪有什么不好吗。”你没看他,继续专心于手头的活计,娃娃的四肢已经被你拆掉了,这比想象的用的时间更长。你有些累了,于是巫毒娃娃的残骸被丢进了岩浆里。
在你被苍青色光芒彻底覆盖前,你注意到了那块已经破碎的仪表:示数到达了临界值。你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你知道突变体和你一样有着感知世界线的能力。你曾经看到过某个未来,你击败了他,他跪倒在血泊里,用洞察者勉强支撑起身体,而后对你说:至少你不会再杀死我弟弟了。
真感人啊,你戏谑的想着,自己战败了,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居然是憎恶不用再因此死去。原来永恒的神明也是有心的。
你也知道,他看见了你的未来,看见了在世间飘荡的你的鬼魂。这个地狱不会放走任何人的,所以你永远不会安息,你的灵魂注定永恒的被囚禁在这你亲手造就的地狱。
你的身体在波粒的攻击下慢慢瓦解,看来你已经输了。突变体结束了攻击,落在你破碎的身体前。你化作灰色的鬼魅飘在空中,开始漫长的等待。
他注意到这次你没有重生
“我说过了,那具尸体不会是我”
和曾经无数次一样,他的预测准确无误,你就这样简单的成为了永恒之神手下的一缕亡魂。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分割线,不能吃—————
突变体回到了那间小屋里。屋子里没有人,他没缘由的感到有些不安。他瘫坐在椅子上,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他听到屋子在对他说话。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憎恶该回来了。他这么想着,顺手推开了弟弟的房门。
低语声变得更明显了,但他听不清其中的内容。
没有人在那,只有空气里弥漫的一股融化糖果的香气。椅子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战斗余波炸碎的一只城镇史莱姆的残骸,看颜色应该是橙色的那只。那些融化的半流体的残骸就这么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远远看去竟像个融化的蜡人。城镇史莱姆有那么大一只吗?
屋子的低语仍然在他脑中盘旋。
憎恶的黑色披风简单的挂在椅背上。那顶礼帽已经融进了那些黏糊糊的半流体里面。他什么时候能把帽子摘下来了? 异样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突变体走过去,想把帽子从那堆残骸里捞出来。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城镇史莱姆是在下个版本才加入游戏的,那么椅子上的是……
异样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他加快了动作,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碰到那把椅子时,不安感达到了顶峰。
他也终于听清低语的内容了。
它,或者说,他,在喊他的名字
椅子上的不是城镇史莱姆,更不是尸骸,那是活的。
憎恶几乎完全融化了,突变体想把弟弟抱起来,他的手碰到憎恶融化的身体,发现对方的温度高的惊人。
他终于理解了你那天是什么意思。你的目标从头到尾就不是他,而是能被巫毒娃娃伤害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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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鬼魅贴在窗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出好戏
你第一次看见突变体惊慌的神色。他从没面对过真正的死亡。但他很聪明,也很强大,仅仅是死亡本身或许不够。于是你给他留下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尸体不会蚕食记忆,但活人会。死人在回忆里永远鲜活,而被困在世界上的活尸会慢慢的取代记忆里明亮的身影,最后连带着回忆一起腐烂。
更何况你是个善良的家伙,总喜欢给人留下一点后悔的机会和虚无缥缈的希望。
神也会有办不到的事情啊,真好笑。你隔着玻璃看着他试图把憎恶修好,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你飘进了窗户,凑近看着两人。
那双能握住重剑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再强大的神力也无法与世界本身对抗。憎恶融化的身体仍然静静的躺着,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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