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苍穹拍卖场的鎏金宫灯在子夜时分依然亮着，# 雅妃倚在孔雀蓝的丝绒软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玉烟杆。红珊瑚屏风将月光割裂成碎片，落在她松垮的胭脂色纱衣上，像极了那年萧炎炼药炸炉时溅在她裙裾的火星。铜镜里的金箔牡丹步摇还在颤动，方才拍卖会上那些贪婪的视线似乎还黏在裸露的肩头。她忽然伸手扯下发间珠翠，缠金丝的红宝石耳坠在梳妆台上弹跳着，发出冰凉的脆响。十年了，米特尔家族最年轻的拍卖师早已学会在举牌声中微笑，却始终忘不了第一次被推进贵宾室时，檀香炉青烟如何刺痛她十五岁的眼睛。
沉香混着龙涎香在空气里织成密网，窗外飘来夜合花的甜腻。雅妃赤脚踏过波斯地毯，足踝银铃惊醒了睡在青瓷盏上的碧玉蝶。这些用斗气滋养的活首饰是她唯一的任性——当它们在客人们惊叹声中振翅时，没人看见薄如蝉翼的翅膀割破了她指尖的血珠。妆奁最底层藏着半块焦黑的玉佩，那年漠铁佣兵团遇袭，萧炎背着她冲出火海时，滚烫的斗气铠甲熔断了系绳。此刻玉佩突然发烫，她猛然转头，却只看见月光在十二幅水墨屏风上流淌，恍若那人玄重尺划过的斗气轨迹。
鎏金漏刻指向寅时三刻，家族长老的飞鹰传书正躺在紫檀案头。雅妃用蔻丹挑开火漆，婚约文书上"慕兰谷三长老"的字样刺得眼角生疼。她突然想起昨日拍卖的九幽地冥蟒魂骨，那条被钉在水晶柜里的蛇王，金瞳里凝固的到底是愤怒还是解脱？
纱衣滑落肩头的刹那，铜镜映出后背淡青的凤凰纹——米特尔家继承人的印记正在苏醒。雅妃将冰凉的夜光杯贴上锁骨，西域葡萄酒在杯中晃动，倒映着天花板上百鸟朝凤的彩绘。那些金线绣的凤凰明明在烈火中永生，为何羽翼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折断？晨雾漫进雕花窗棂时，守夜侍女看见雅妃小姐裹着银狐裘站在露台。她垂落的发丝间缠着昨夜那只碧玉蝶，蝶翼上的金粉簌簌落在染着葡萄酒渍的婚约书上，像极了祭奠用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