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杨成璧
严刑峻法易,即便撤换六尚,说来艰难,也不过随口一句之事,皇后有心寻个出头鸟,自然未将微末伎俩放在心上,彼时襄妃的意思,倒有些不谋而合了:“人心啊,是这世间最飘忽不定的玩意,我尚不得闲,去揣测她们。”她极尽诚恳,皇后自然也不藏着掖着:“昨儿个汤贵人提及,重整女官制度,孤以为居中宫未久,如此大动干戈,恐要人心惶惶了。”尚有闲暇玩笑:“都是盘根错节的老人,惹得她们不高兴,届时告到爷面前,岂不是叫我落埋汰。”松泛的氛围中,皇后身子不再如方才直挺,谈笑间将问题抛去:“确实不能逼着人家做清水衙门,只是隔三差五闹一闹,孤瞧着心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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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妃·潘雪亭
太过庄肃的氛围在皇后眉川松泛间骤然东流,两三回的谈辞间滚茶已温,此刻正是润嗓清心的好时候,一荡浊思,便有计上心头:“阿谀主子虽是逾制徇私,且翻不出什么大说法,但克扣用度,至嫔妃虚病…”戛止余音,辟冷的眉眼弯起,对上皇后挟笑得双目:“当然,这定‘不足’尚宫之责,但底下人手脚不干净,蒙昧上官,一可以统御无方冠之,小惩大诫,二可拔其爪牙,杀鸡儆猴。”呈还尚食局的罪册录,坦出更甚的笑弧:“臂膀受累,痛、可未中伤根本,顾着情留了脸,于情于理这个小状告的不道义。而娘娘,劳您一场,斟酌下空缺的位子该由谁顶补呢?”指击案面:“至于制度更迭,汤贵人所言不无道理的,只是先烬余党,才好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