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外面黑漆漆的,我感到阵阵莫名的恐惧,彷佛在这夜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蠕动,缓缓酝酿,是什么?我想不出,不由得起身向外面看去,偌大的世界只余下二两白色的光,像是黑色野兽的捕猎时仅仅漏在外面的眼睛在盯着我看,真是奇怪,我是白色的,眼睛却是黑色的,你是黑色的,眼睛却是白色的。望向窗外,方格状的防盗窗在玻璃滑窗的背后,室内惨淡色的灯被蒙着一层淡淡的灰的玻璃反射出来,看不太清,不过可以知道的是高高悬在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乎不止一个反射,有许许多多的反射。我想,只要是有几个不同角度的玻璃,那便能看到几个不同的反射吧,不过要想看看真正的灯,还是抬起头来直接看看来的真实,透过不太完美的玻璃反射出的相,总不是真的,这样想来,我看到的灯也未必是灯,只是经过我的五百度的镜片的折射,然后再我的视网膜上反转,最后传入我脑子的相而已,至于就是灯是什么,没人知道,无人可以探究。我感到一丝厌烦被我的心吐出来,然后缓缓延伸,布满我的每一条骨骼,每一根血管,大概是在清洗昨日的快乐,似乎在告诫我,人是要有一些悲伤和痛苦的,这会让人活着,哪怕只是感到在活着。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不由得发觉,对于世界的观察和描述能力似乎有所下降,可能是由于常年玩电子游戏的缘故?还是抑郁的后遗症?抑或是我的心本就厌恶对世界的细细观察?我似乎变成了昼伏夜出的鬼,见到阳光觉得刺眼,似乎自己的丑恶都被太阳照得淋漓尽致,只有在夜里,才能随心而动,不用担心脸上的痘印会不会变成巨大无比的深坑,怕我为数不多的自信掉进去摔个粉碎。想买包烟,出去到了小卖部,店主阿姨,似乎和十几年前没什么差别,甚至皱纹沟壑也未曾增多,当然,也不会减少,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十几年前,不过在见到蹲在货架那摆货的她女儿的时候又猛地回到了现实状态,方才意识到小时候一起玩的姑娘已经和我似地二十多岁了。“王君,好久不见。”,她停下手中摆弄的商品,向我这边走来。她竟然还能认出我,我不由得感到诧异,我讪讪地笑了笑,目光不定,握手机的那只手感觉黏黏的,“诶,好久不见”。“买点什么?”我看向烟架上摆的烟,顺势打量了一下她现在的模样,穿着时髦的白色羊外套,内搭一个黑色骷髅t恤,眼镜也从粉色圆圆怪怪眼镜变成了无边框眼镜,留着一头整齐的短发,只是脸上的胭脂有些奇怪,像是用石灰抹上去似地,反射的过于白了,竟觉得像光似地刺地眼睛微微痛。本想叫她的名字,记起来的却只是她的外号,这个年纪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也无关紧要了,毕竟我只想买包烟。然后我的目光扫过货架,泰山白将军,红将军,这是父辈最喜欢的烟,不过我抽不太习惯,总感觉太冲了,晕的厉害,于是选择放弃,中南海,这个烟只抽过一次,口感过于平淡,也不喜欢,居然还有瑞蓝这种Russian tobacco,之前在火车上一个俄罗斯小伙给过我尝过,完全抽不出任何感觉,只不过烟的过滤嘴有个圆圆的窟窿,倒也别有一些雅致,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在利群上了,黄的软包利群,竟然标着14块钱。“拿包黄利吧。”“好,18,上面的价格标签一直没换,好久之前的价格了。””嗯。“”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说着我用手机支付过去,她把烟递给我。”没多久,大概半年吧。“她似乎有些惊讶,眉毛微挑,然后从收银台下拿出一包白色包装的烟,从没见过。她从里面抽出两根烟,也是白色的,连滤嘴都是白色的。分给我一支,然后娴熟的点燃自己的那支,把一个有些锈迹的zippo给我,看上去没多少油了。”什么烟?“她没有回答,把剩下的一包都给了我。“sevenstar?这是什么烟?“我看着烟盒上的文字,依稀认出几个”未成年“”健康““幼儿”,是日语,大概是日本烟。”之前我***本带回来的,尝尝,点一根能抽好长时间呢。“她笑了笑。我总是自视有道德的人,不喜欢在店里抽,犹犹豫豫没有点,她也看出来了,于是便走出店里。我也急切地想出去,给阿姨道了声再见便快步跟着出去了。出来以后,我准备点上,却不会用这个打火机,她嗤嗤得笑了“拿过来。”随即一旋,火便点着了。我把烟凑过去,点着之后,猛地吸了一口,抽起来确实与国产烟不一样,国产烟是烈马奔腾,这个烟是美人出浴,各有各的风味。“你现在在哪里读书呢?” "济南大学,University of Jinan,位于山东省济南市,是山东省人民政府和教育部共建的综合性大学,是山东省重点建设大学、首批山东省应用型人才培养特色名校、教育部“卓越工程师教育培养计划”高校、山东省“冲一流”建设高校、全国首批深化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示范高校、应急管理学院建设首批试点学校,入选国家“111计划”、国家级新工科研究与实践项目、国家级工程实践教育中心、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为“一带一路”智库合作联盟理事单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