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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姑姑召我往赞德宫闱去,自是不好耽搁。然而宫正司上下、不少是主子娘娘亲信,总不好将事情如数交代下去便抽身去往景仁,索性是凑着午膳的时辰。虽难免叨扰姑姑,但到底要稳妥些。)
(等候摆膳的功夫,先开了口。)还未曾来得及、贺姑姑执掌尚仪——(要在宫闱之中站得住脚,除却强求不来的宠,高低还得手握些权利,方才稳妥。景仁主位是她的第一步,由执掌升平署起、进而拿下尚仪局的话事权,则是第二步。)
寿阳还听闻,前些日子您的生辰,元容殿下特地精心准备了生辰礼,很是孝顺,您也有福气。(除却权宠,子息对帝妃来说自然也要紧。元容虽还年幼,未曾崭露头角,但至少全份心思都是在元昭姑姑身上的,平日也都懂事,很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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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元容殿下亲口与您说的?(若是旁人传话,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但孟商本人所言,总不至于有错——她在姑姑面前,向来很是实诚,绝不会帮着别人、蒙骗自己的亲额娘的。)
(只是不知她与靖妃是什么时候走得近了,又缘何会一道来为姑姑准备生辰礼。疑惑之处并不遮掩,与其你来我往、云里雾里地说上几回合,不如直白些。)靖娘娘不是一向与您不睦,此举何意?(心下隐隐浮上个猜测,与尚仪局主理之权的归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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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仪之事还全然是个猜测,应答时,还是从孟商本身入手才更有依据些。)据我所知,元容殿下与元慧殿下年龄相仿、姊妹情深,平日里走得也要比其余殿下更近一些。既是常往来兰雪堂,靖娘娘应当也偶尔在场。
(我们这些个表姐、甚至于是孟商的亲姐姐,虽也素与之善,却终究差了些年岁,她待孟陵殿下格外亲厚些,也是情理之中。)
寿阳还有个猜测。(思前想后,还是想到什么便与她挑明的好,是非曲直,她自有判断,我只管如数相告便是。)或许、因着六局分权之事,靖娘娘有意想同您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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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您掌尚仪,她掌会计司,亦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紫禁城中的较量是无处不在的,无论是坤宁还是十二宫,亦或者是六局,有人的地方,总有高低角逐、利益相关。)她从前与您不睦,如今时局有变,想与您和好,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她二人结下梁子的原因为何,我不知道、也没资格明了,只知绝不会被归于苦大仇深之列。靖妃名门出身,又在宫中经营数年,能审时度势、作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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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之事都要过宫正司的手,我没有理由不知道。)我也有所耳闻。靖娘娘入宫的时间久,一步步走得稳,更看多了宫中的人与事,背后还有母家叩德,其能力与势力都毋庸置疑。(从前是暗中经营,眼下既有意与元昭姑姑结盟,许多东西想是要摆到明面儿上来了。)
因着牵连到官庄的处置完善,她的长子、英王殿下,近来也受到万岁爷褒奖。(后头的话不必我说,她也知晓。姑姑膝下无子,英王却早早有所建树,往后之事,谁也说不准。)这样也好,升平署从前便在您手中,现下也不必担心会计司再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