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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冲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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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8-28 17:53回复
    谈从被蒙上眼睛,溜一圈溜到镇北山庄外头的柴房里,田阿冲找的地方,这两进院子原本是老管家住着,后来他回老家,新管家在城里有宅子,这儿就空了,偶尔有庄子里的男男女女在这儿见见面。
    跨在一个破木马上,老管家孙子小时候坐的,长腿支地,前前后后地晃。上回那事儿之后,谈从绕着我走,见面也不抬头——他做错了,合着他做错了事儿,还得我先低头?
    然后我的好兄弟就想出这么个主意,保准儿他哭着求我,十万两黄金打个转儿回我兜里,他还得感激我。当时踹田阿冲一脚,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朝刘四使个眼色,他拍拍刀鞘清清嗓,“十万两黄金,拿不出就把你剁碎了喂猪!”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8-28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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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4 08: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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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公,骑只小毛驴独自去魏州城外吃野味,吃完了踩着夕阳打道回府。田怀钧御下严厉,平日城里城外连只野狗都很难瞧见,实在不明白从哪儿能冒出来一帮子土匪……眼上蒙住黑布,被人往杂草垛里一丢,脸扎进蓬松的草堆里,屁股朝上撅着,十分狼狈。
      挣扎着翻过身坐正,牙根痒痒,把嘴巴上几根草呸掉,张口就骂。
      “你识数吗?谈宅那屁大点地方怎么可能装得下十万两黄金?!我看你像十万两黄金。”
      ……虽然我看不见他长啥样。田怀钧绑我之前可能没料到,我在别人面前胆子也没那么小,因为一般人的胆子其实都比我小——下我的面子就是下姓陆的面子,当然了,我也看人下菜碟。
      话一脱口,被人一脚狠踩在脚腕上,疼得手直打哆嗦,眉头皱两下又松开,佯装无事。
      “好怪……你们的猪养在哪里啊?十万两没有,就我口袋里这三瓜俩枣的。”
      横躺倒下,侧过身后露出长褂下腰旁的荷包形状。
      “愣着干嘛?过来取呀,给钱不要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8-29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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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还挺硬的,揉揉笑硬的脸,搂着田阿冲的脑袋朝后颈皮上抽两下,谈从细胳膊细腿的,哪能受得住他一脚。
        仨瓜俩枣的也要,做土匪呢,最要紧的是认真、入戏。手先是按到荷包上,再往他屁股上摸,摔稻草上那一下我可看见了,可翘!不愧是我……回头瞪他们一眼,看什么呢,仔细他们的后颈皮,再看全扔林子里去放鹿。
        刘四这才想起正经事,磕磕绊绊地看我,只敢看脖子往上,然后梗着脖子,眼睛挤得活像得了羊癫疯,“田宅有!我们已经派人去递信儿了,十万两黄金,拿不出就给你收尸……”
        想起那天没完的事,手更挪不开。
        “你要是栽咱们兄弟手里,节帅也说不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8-30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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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这些年的平静,也仰赖于权利中心的节度使将卧榻之侧垒起铜墙铁壁,若不是长安出手将罗茂撂下马,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轮得上田怀钧当节度使。
          “……叫你们的人赶紧回来吧,不然刚摸到田宅的门,就会被亲兵射成刺猬。”
          手脚被捆得紧,缺血的束缚感让四肢的末端都变得有点麻木,能更清晰地感觉到血管随心脏一起跳动的肿胀感。
          “他不会出钱的,他现在很讨厌我,”想起伤心事,颇觉失落,一时对按在荷包上的那只手不很关心,“……况且我真的不值什么钱,如果我死了,长安还会派新的节度使来。”
          ……但只失落了一小会儿,我很快便品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直没出声的瘪犊子,我问你,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立刻大声嚷道,把假土匪刘四没眼看的行径喊得满屋子人尽皆知。
          “难道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是在摸老子的屁股吗?”
          像被提溜起耳朵的兔子一样,使出吃奶的劲儿蹬腿翻滚。
          “拿开你的臭手,滚滚滚!”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8-30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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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8-30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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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一定笑得像只鹅,挥手让其他人出去,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会喜欢男人,还敢和我光膀子喝酒吗,不利于节镇团结。田阿冲期期艾艾地不走,一脚踹他屁股上,他再这样,刘四敢和他光膀子喝酒吗。
              蹲到谈从面前,先把眼罩解下来,“十万两黄金换你,小爷怎么就不换了,谈将军对我缺少基本的信任。”
              谨慎地没把他手脚解开,这玩笑明显开大了,看他刚才倔着的样,呲牙咧嘴地,跳起来抓我两下可真不好,在这院里挂了彩,说不清,外头都是兄弟。
              但看着他被捆成小小一团又于心不忍,把他手解开,捉着被麻绳蹭出血印的手腕。
              “让我看看,乖乖,他可真敢下手。”
              这时候我对自己行径之恶劣浑然不觉,我们玩闹的时候把人和老虎扔一个笼子里都有过,若非谈从身上蹭得这里红那里肿的,起码绑他两个时辰。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8-3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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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翻翻右滚滚,发髻被茅草碰歪,像被雨水浇筑过后的鸡窝,眼罩被摘下以后,在泛着痛感的眼幕间,田怀钧的身影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我因此愣住了。——在我害怕、惊惧的时候,在我觉得自己这条贱命不比十万两黄金重的时候,田怀钧竟然,可以这样开心。
                这不难理解,我知道圣人将蝈蝈关入金玉镶嵌的小室之前,雌性小虫那军刀状的下/身会被仆从贴心地剪去,因为将卵产在小室内是脏污且失礼的——有些人天生有权利恶劣,有些人则得习惯恐惧。
                窗外有男人们嬉笑的声音,我没有说话,只盯着田怀钧的眼睛,半晌叹了口气,将口气软下来,方才那个咋咋呼呼的谈从一下子跑掉了,“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的错。”
                我就是那种必须得习惯恐惧的人。我恐惧威权,恐惧明宫里那些惩罚,那些雨夜、棍棒、折磨人的刑具,我恐惧他人无缘无故的示好,更恐惧失去我所拥有的、少得可怜的所有物……我无法接受曾对我流露出爱与赞赏的眼睛里,染上嫌恶、失望的颜色——因为我做的不够好。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搓一搓红肿的手腕,将散乱的碎发别进耳后,我拍掉钻进衣领的草丝,整理仪容,最后抱住膝头,将脸埋进去,缩得比方才捆住手脚时的身形还小。
                “我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瓮声瓮气地,郁闷极了,“没事的,真的不疼,你还想怎么撒气都行……不要不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IP属地:山东10楼2021-08-31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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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4 08:3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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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好像被紧紧攥着,说不明白怎么回事,他难道不应该跳起来骂我吗,刚才骂瘪犊子骂得多顺,笑声沉寂下去,呼吸也变轻了,试探地,“不好意思啊,我……我们玩闹惯了,这是山庄旁边的宅子。”
                  把他脚上的绳子也解开,田阿冲那个完蛋玩意儿,下手没个轻重。谈从现在很像我小时候养的小狗,被雨淋了也不吭声。
                  这回好像真的过分了,吞咽一下,“……对不起啊。”
                  他乱用熏香那事过了几天我就消气了,只是落不下脸,又赶上公事抽不开身,和河北另外两镇有些交接,加上忘了哪儿发来的悍匪通缉画像,终于歇下来,想着逗逗他,大家开心开心,熏香的事就过去了。
                  过去是过去了,我好像惹了新事。迟疑一下,过去把小小一团的谈从抱到怀里。
                  “这回是我过分了,你不喜欢,以后不这么玩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8-3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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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怀钧居然知道给人台阶下,既然他递给我一根杆子,我当然会像只猴子一样嗖的一声爬上去,不再提这茬惹他不痛快。面子,面子还能比十万两黄金重?
                    伸手环住田怀钧的脖子,亲亲他的脸,又歪头亲亲他的耳朵。
                    “不用说对不起,倒也不是,倒也不是不行。”
                    这时候耳朵眼睛都好使了,我才听出来门外那个大嗓门是田阿冲,心里头恨恨地骂他,这个瘪犊子,给我等着,暗把后槽牙咬紧,表面上仍然温声细语的,毕竟我在田怀钧面前的时候,一口毕罗都能嚼足二十口。
                    “我觉得你装成土匪摸我屁股,好像别,别有趣味……只要你喜欢。”
                    有半个月没见,想田怀钧想得心热,不舍得撒手,卷着舌在他耳窝里舔了一下——这是照葫芦画瓢学的,田怀钧那天在谈宅是舔我耳朵了,不得不说,确实比我舔得厉害。
                    “我出汗了,得换身衣裳了,”被别人摔来摔去尚有力气骂人,如今往他怀里一倒,连气都喘不匀了——我不行了,我装的。
                    “咱们不回山庄吗?……可不可以借借你的衣物,我想穿。”


                    IP属地:山东12楼2021-08-3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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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情景凭他再怎么撩拨也不敢有反应,说不好原因,只是觉得一阵后怕,像被霜打了,说不清道不明。原本搂搂抱抱早惯了,偏现在抱着他的时候,腰都是直的。
                      “'不不不不我不是……以后不这么玩儿了,真的,你信我。”
                      这破柴房越看越不顺眼回去就拆了,把这宅子盖成马厩。双眼放空地瞪着房梁,谈从在我身上摸一把,心乱颤一下,亲一口,心再乱颤一下,胸口快要兜不住,熬到他发话,终于能从这里出去。
                      按照我对这种事的不长性,只要拆了这宅子,三天我就忘了,再面对谈从就能像没事儿一样。
                      “好好好好。”
                      把他打横抱起来,被出门时田阿冲那张嬉皮笑脸的大脸唬得后腿一步,没忍住一脚踢出去,“滚!吓死爷了,再看去山上放鹿,牢营里的流放犯都不够使了!滚!”
                      以前骂了人会觉得畅快,但今天怎么骂他都不觉得畅快。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9-02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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