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喜欢八卦。这只是事实的一种更加粗鲁简单的版本。玛丽也喜欢与他人社交。她无视自己的状态(死亡)和他们之间的那种脆弱的关系(监管者和求生者,监管者和另一个监管者,监管者,监管者,监管者——)以维持谈话。当然,她也真的很善于交谈。在修整过的庭院上来一壶与她的皇族气质相得益彰的香茗,不会有人能拒绝一个皇后的下午茶邀请。她也从不隐藏她在用这样的约会来传播流言,获知流言,或者——时不时的——揭露一些真相。
玛丽举办茶会时最喜欢的伙伴莫过于约瑟夫,伊德海拉,美智子和杰克。约瑟夫是个显而易见的选择——毕竟他们都是法兰西权贵。虽然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同,他们依然可以谈得很拢。如果有一个更加和平的AU,玛丽甚至会爱上约瑟夫。但现在她只是把约瑟夫当作一位密友。至于伊德海拉,玛丽也不奢求伊德海拉能像玛丽关注她一样关注玛丽,但是如果伊德海拉愿意,这位女神其实还是相当健谈的。她的小信徒既可爱又好用。玛丽觉得她也应该弄几个追随者,让他们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递上茶和拖鞋或者其它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这可不那么简单”,伊德海拉会说。或者说,玛丽觉得她是这么说的,而且还是她隐藏与幻梦之中的无形而又神秘的真身亲口这么说的。玛丽觉得这些想法就是她亲口说的话——否则的话,像她们这么要好的朋友还能怎么用其他方式聊天呢呢?
美智子和杰克带给她的乐趣对她而言是相同的优先度。玛丽更喜欢美智子一点仅仅是因为她能从这个女人里看到与她相似的地方。但是听杰克发出那种嗡鸣声也相当不错。还有一点,那便是杰克与她都喜欢同一种玫瑰花茶,而美智子则特别钟爱绿茶。
然后便是伽拉泰亚。玛丽对这位雕刻家有一种复杂的情感。从一方面来说,她们似乎有着相像的灵魂,在性格和情绪方面十分相似,但从另一方面,伽拉泰亚的待人接物的礼仪低到了一个境界。她更喜欢和自己或者是和被她视作真人的那些该死的雕像说话.更糟的是,她花了大量时间在雕塑上,以至于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伴随着噪音,而没有什么比伽拉泰亚的刻刀凿在坚硬表面上的声音更加让玛丽感到不适了。于是每次玛丽都会召唤她的水镜,这样就能让她在发出噪音这方面不逊色于伽拉泰亚。毫无毛病。
伽拉泰亚并不是玛丽的首选伙伴,但是当她们俩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们总有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讨论
今天,玛丽选择讨论的主题是伽拉泰亚她自己。“一只‘小鸟’告诉我你似乎在与什么人会面”
伽拉泰亚停下手里的雕塑活儿,刻刀依然紧握在她苍白的手中。如果玛丽是个求生者,她就会发现伽拉泰亚危险的刀刃角度和她令人害怕的眼神。好在她们有着相同的阵营。于是玛丽对伽拉泰亚此刻不正常的行为毫不担忧。
伽拉泰亚重重叹了口气,玛丽等待着她的回复。
终于,她说:“您需要具体一点。我每天都与很多人会面。我光是今天大概就见了一打人,还赢了一场比赛。”
“当然”,玛丽虚弱地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有教养的女人,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要强硬,而什么时候该退让一些。她又为自己斟了一些茶,说到:“约瑟夫告诉我他有时会在你的房间里听见别人的声音。而罗比则说有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影子从你的房间进出。”
“约瑟夫,”伽拉泰亚咕哝道,她可不像玛丽那么喜欢约瑟夫。“呵,他那样的跟踪狂,监视我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你真的有权这么说他吗?玛丽想要这么问,但是最终还是咽回了这句话。“那么罗比呢?你是不是要说他是个小孩子,这一定是他幻想出来的?”
“我们都有所幻想,不管我们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伽拉泰亚坚持道。
“伽拉泰亚?”玛丽对话轻柔的都不似是真的。“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喜欢这种事情,你是知道的。“
“明白。”她死命盯着面前的那杯茶,然后不顾舌头被烫伤,一饮而尽。“我确实在和人会面。”她承认道,“但我不会告诉你是谁。”
“哦,好耶!”玛丽尖声叫道,就好像她没有听见后面那半句话一般。“你不用告诉我具体是谁,但至少告诉我,是求生者呢,还是监管者。”
伽拉泰亚身体不自然的绷紧了一下。
玛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当然,如果是我的那些监管者同事们,我早就该知道了。所以呢,肯定是求生者咯……我猜偶尔和那些被吓坏的小家伙们玩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被吓坏的人?”伽拉泰亚不由得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对那种人产生感情,但是……”
“他们确实挺吸引人的,”玛丽说,“不用感到羞愧,我猜这种地方应该没有这样的规则。”
接下来的谈话就这样继续下去。伽拉泰亚相当专业地回避了所有问及具体的求生者的问题。即使玛丽尽了最大努力也没有得到成果。不过她们依然很享受这些茶。而且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那就是欧利蒂丝庄园将会变得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