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座城(外一首)
怎样才能成为一座城
我看到一位将军站在碟楼上
他的战袍已染满鲜血，他充血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不，我没看到
我看到的是拥挤的游人
他们不论羌汉，无关种族
踏着同一块方砖，兴致勃勃地
观赏着街巷的繁华
一座曾经历无数战火的城
一座街灯闪烁，游人如织的城
是怎样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成为一本教科书
一本启示录
一个繁荣背后的血腥
一个血腥背后的繁荣
不，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只是短暂地逗留
世界，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
我想读懂它的全部
民以食为天
在这里，我真正读懵了
“民以食为天”。这是多么深邃的真理
同时又是比日常更为直接的
一个事实。油糕，面食，炊饼，粉汤
一个个招牌林立，压过书肆，压过文化用品
甚至连泰山庙的神，都被封禁在
那一方小天地里。不过，曾经的秀容书院
仍旧屹立在这座城的最高处
不沾染人间的烟火气息
不俯下身来注视普天下的芸芸众生
但我知道，没有一个圣贤
能够扛过多少天的水米不进
“师道尊严”，永不能冒犯
前提是储存了足够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