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福的嬷嬷是跟着福晋来到英王府的,护短的她,总是一遍又一遍强调,二阿哥生在正午,睁眼就捉住了完整的太阳哩!听她说,彼时英王闻讯而至时,像是刚凯旋的威武将军,掀起门帘后,将襁褓里尚在啼哭的策阳高举在怀。长大后的策阳不能张目对日,却对嬷嬷的话深信不疑:他出生时看见的太阳,一定是阿玛那双敏锐果敢的鹰目。但是金乌赤辉,挨得太近,就要付出被灼伤的代价。策阳的前一个小小半辈子总在思考的问题便是,阿玛的温度对哥哥而言,一定不是敬而远之的太阳】
【姐姐流露出的情绪,让感受到共鸣、鼓励的策阳神气了点】
这是阿玛送我的玉屏笛,【忙碌的英王常需要秉承皇帝的旨意,奔波在大清的疆土。策阳想阿玛的时候,就会在院内老槐树下吹笛子,哪怕是对姐姐,策阳还要卖弄他得到的那点关怀】
【几岁的稚童尚不知晓什么是应景,更不懂如何博得长辈的欢心——或许策阳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他是完全沉浸在自己充沛、丰盈世界里的人】
我要吹、吹上次给阿玛听的放牛曲。
【还没能绘声绘色讲完自己的计划,亲密跌坐在旁侧的评姐姐像变法术般,突然将一颗芝麻香气浓厚的糖块摊在他面前。因姐姐殷切地送到嘴边,稀里糊涂地乖乖听话,仔细咬了一口。在芝麻、花生混合的糖香里,含糊地向姐姐汇报】姐姐、 姐姐,牙黏着糖、糖粘着牙啦……
【舌尖抵着糖块的边缘,策阳一声不吭地舔了会儿糖块,他好像在听芦苇丛外的热闹,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这安静的片刻,他感觉到与异母的姐姐成为了微妙的同盟】
【他忽然问】糖吃完了,还能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