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周九良只勾了勾嘴角,松开了对孟鹤堂的桎捁,孟鹤堂惯性的往后倒去,后腰磕在了柜子上,连唰的白了下来。
周九良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可已经来不及。
孟鹤堂没注意到周九良伸过来的手,一心抵御着后腰传来的真真疼痛。
周九良没拿衣服,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把领带扔到一边出了门。
周九良驻足在门口,没听到身后发出声音,也没回头。
“我明天就找人拟协议书。”
孟鹤堂在身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周九良又走了,也许这次是孟鹤堂最后一次看他离开的背影了吧。
孟鹤堂扶着腰忍了忍上了楼,就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没流泪也没哭闹。
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周九良带着那份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回来。
周九良熟悉的打开门锁,进了屋里,餐厅的狼藉还摆在原地,却没见得孟鹤堂的影子。
周九良承认,房子里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只是下意识的给孟鹤堂播去电话。
却听见电话铃声在二楼响起来,几乎是飞奔的跑上二楼,手机在床头柜上响着,却还是不见孟鹤堂的影子。
浴室的门禁闭着,周九良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
他害怕了,害怕和他想的一样。
周九良的手紧了紧,推开了浴室的门。
离婚协议散在了地上,孟鹤堂就躺在浴缸里,那里的水红的妖冶,宣示着主人的性命已经飘摇。
孟鹤堂穿了件雪白的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周九良下意识的去看孟鹤堂的肚子,那里瘪瘪的,孩子流了。
周九良软了所有的力气,跪在了地上,膝行到孟鹤堂身边。
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感受着孟鹤堂冰凉的身体,和失血苍白的面色,周九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搂着孟鹤堂哭着,哭的像个孩子,身上的白衬衫也被孟鹤堂的身体打湿,狼狈的跪坐在地上搂着孟鹤堂。
孟鹤堂的西装裤下头还在往外流着血,人却毫无生气的被周九良搂在怀里。
“孟鹤堂!你醒醒!你醒醒!”
“孟鹤堂,你不是说要把孩子留下来吗?你的孩子掉了,你醒一醒,你醒来打我啊!你醒醒!”
“孟鹤堂!你打我啊!你醒过来啊!你醒过来打我啊!”
“孟鹤堂...我不离婚了...你醒醒好不好...你醒过来我们再去要一个孩子...”
“孟鹤堂...你别丢下我...”
周九良捧着孟鹤堂的左手,手腕的伤一直划到露出了骨头。
“你怎么那么狠啊...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孟哥...”
周九良后悔了,可任他此刻怎么哭嚎,孟鹤堂都不会再醒过来给他擦眼泪了。
后来——周九良找父亲辞了职,带着一盒骨灰走遍了天南海北,最后和那一捧骨灰一起,葬在了孟鹤堂最想去的西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