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高耸入云的进士坊,欲哭,无泪。
他踉踉跄跄的从坊下走过,他饿了,想吃过桥米线。
可是为什么过桥米线吃了一碗又一碗,他还是考不进T大。
他开始抱着下马石,嚎啕大哭。
“你今年要是再考不上,就回来乖乖跟我打铁吧。”爹说。
“哥,我们一起上大学。”妹说。
他第一届的同窗在进士坊旁开了个馆子,卖状元米线,儿子都会跑了。
“愁看……童仆……凄凉色,怕读……亲朋……慰藉书……”他长吟,好死不死今年的古诗词鉴赏是首落第诗,哪个倒霉蛋写的,真不吉利。
他觉得自己不亚于胡笳十八拍的作者蔡文姬。等一等,蔡文姬是哪个朝代的来着……文学常识那一题不会自己又答错了吧,从来没对过。
转过街,前面是自家的铁铺。
“哥……哥……放榜啦!!你考上啦!!”一个着黄绿色小碎花衬衫的女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进铁记打铁铺,“我翘了数学、语文、英语课,特地从学校赶回家,送通知给你。”
一胡子拉碴男子抬起无神的双眼:“妹,你听着,数学课,可以翘;语文英语课,绝对不能翘……”
半分钟后,两行清泪,从男子眼中流出,流过他满是胡茬的腮帮。
“什……什么……你说我……考上啦……”
“是啊!T大啊,你考了五年了,终于考上了。”
胡须男却马上冷静下来,“官方公布的分数线是多少?”
黄衫女孩答:“五百六十一啊。”
胡须男:“可我才五百六十。”
黄衫女孩:“你被破格录取啦。”
沉默得令人窒息的十分钟。
胡须男仰天长啸:“不可能——”
胡须男对着打铁炉的熊熊烈火,做发誓状:“我一定要堂堂正正上T大,我——复——读——”
似人非鬼的一年,匆匆而过。
胡须男铁游夏终于迈进了T大校门,原因是他的语文,终于做对了文学常识题。
而教授诸葛则决定以后再也不去找校长签条子,直接向北宋教育部提议,要求改革应试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