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的时间里，人总是惋惜旅程结束得太快。
碧水连山，路上经过的河道流水湍急，像是刚下完雨。阿贵家的羊被红绳子拴在土路旁的树上，叼着一根草抖抖耳朵，傻乎乎看我们的车飞驰而过。一个人站在房子前面玩手机，听到车声抬起头，冲我们挥挥手。
‘三爷’外出勘察地形，他们的队伍在山里扎营，不过小花说已经给他发了短信，他说再晚也会回来和我们吃顿饭，聚一聚。晚上天色渐暗，阿贵做了一大桌菜招待我们，碗碟酒杯备好，大盆装的热菜一道接一道摆上来，分量太实在，盘子实在装不下，就只能拿盆装了。
阿贵专门腾出一个铺满榻榻米的房间，地上放几个垫子，抬上一张矮桌，云彩提进来两个包着红封的坛子，笑靥莞尔道这是他们自己家酿的米酒，让我们尝尝，这姑娘眉目灵动秀气，带着一股清新自然干净的味道，怪不得胖子喜欢。
“我是真心喜欢。”朦胧中一个壮汉抱着怀里姑娘痛哭的场景，猛然在我脑子里闪过。
“谢谢你啦。”我接过酒坛，云彩冲我笑笑退了出去，如果胖子也在这的话，肯定会大声嚷嚷两坛肯定不够，你家的酒胖爷包圆了……什么的吧。如果张起灵在这，肯定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四十五度望着月亮，偶尔投过来他那种沉默无言的目光吧。
小花胃不好，我们没等吴邪直接开始吃了，我和瞎子兴高采烈的讨论一会吴邪来了要罚他几杯酒，我和他碰杯，互相挤眉弄眼的示意一起灌倒小花，小花笑着无奈给自己满上杯，我一边给小花夹菜一边和他聊七月的事——七月可是他小迷妹呐！
“秀秀也是，你怎么这么讨小女孩喜欢呀？”我笑着调侃他道。
这时门开了，‘三爷’几步跨进来，面容沉静目光带着几分威压，迅速回身把门带上，环视了屋内一圈，提起一口气，正当我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重要讲话时，突然泄了，整个人像没气了一样轰然躺倒在榻榻米上，四仰八叉仰面朝天，嘴里呻吟道：“妈的，累死老子了……”
我哈哈大笑，“三爷，月上三杆了，您可算来啦。”吴邪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到小花旁边，对我道：“你可不知道那群**的，表面恭敬，背地里时时刻刻给我下套，想套老子的话，要不是潘子在，哎，潘子，你给他们讲讲。”潘爷正好开门进来，笑呵呵坐下，毫不留情道：“搁三爷以前手段，应付这几个杂七杂八的人轻而易举，小三爷您还得练呐。”
“都是自己人，可让我歇会儿吧。”吴邪举起酒杯自罚迟到酒，潘子说这几天事关重大，咱们不能喝太多，我大掌一挥说没事，从家乡带了一个特牛逼的解酒药，明天早上吃一颗保准好使，精力充沛得跟打了针似的。潘子将信将疑，吴邪问我家乡是哪，我不愿意对朋友撒谎，就神秘的挤挤眼睛说不告诉他，吴邪挑眉，三爷的那种犀利阴险的感觉又从他目光中散发了出来。
“你有秘密。”吴邪顶着三叔那张阎王脸冷冷道，我哆嗦了一下，连忙给他夹菜，“尝尝这个，阿贵做的啤酒鱼，贼香。”鱼肉夹到碗里，突然反应过来，挥手猛拍了一下吴邪的头：“好呀臭小子，敢瞪我了！”“不敢不敢，”吴邪立马嘿嘿笑道，“赔罪酒，来走一个。”
我端起酒杯，眼睛偷偷瞄向瞎子那边，只见他双手撑地，身子微微向后仰，悠闲的望着棚顶，衬衫拢着的腹肌形状都露了出来。我在桌底下偷偷伸出脚，踹了一下他的大腿，他侧头猛然看向我，我双手捧着酒杯仰头喝酒，使劲狠冲他使眼色。
“啊，我去卫生间。”瞎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站了起来。
你这反应真是明显得让我无地自容，瞥见小花探究的眼神，我自知阴谋已经败露，抹了把脸，破罐子破摔道：“我也去趟卫生间。”
地上三人都是人精，已然觉察我俩要扯犊子，怀疑的目光黏在我们身上，跟着出了房间。
　　

第八十章 大肉田螺酿
几分钟后，我猛的冲进来大吼一声，吴邪杯中酒全呛到了脸上，怒喝一声看向我，我跳进来挥动双手道：“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瞎子从后面冒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插着蜡烛的粉色蛋糕，小花低下头无奈的笑了，我欢声道：“今天10月3号，咱们解老板的生日，祝解老板财源滚滚，千端称意，开心笑容常伴你，吴邪的账早日还你！”
吴邪本来惊喜雀跃的表情瞬间消失，阴测测的看着我。
“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你们给我过生日，怪不好意思的。”小花的眼睛很好看，弯起来，在烛光的映衬下水波涟涟的含着光。
“小花，许个愿吧。”吴邪说。小花闭上眼睛，又睁开，想了想，直接开口道：“希望我们下次这样一起吃饭的时候，哑巴张和胖子也在这，咱们喝个尽兴，一个人都不少。”小花说完之后，藏着金色烛光的眼睛微微眯着，抬头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点头应道：“那肯定的，不过到时候，恐怕阿贵家的酒就不够喝啦。”
“这酒确实够劲儿。”潘爷畅快的又饮一杯，瞎子接道：“可不是，配那盘田螺酿可绝了。”
我偷偷腹诽，是谁说不能喝太多来着？“好啦，有劳潘爷，把刀递过来一下，小花给我们分蛋糕，桃子味，黑爷专门挑的。”
“言鹤亲手‘做出来’的。”瞎子补充道，我脸红，惭愧惭愧，我哪会做蛋糕呀，都是公司储备库临时提出来的。
“厉害啊，你要改行做贤妻良母了？”吴邪惊叹道，*****，美滋滋的接过小花亲手切的蛋糕。吴邪吃了口蛋糕，大赞味道不一样，问我为什么和平常蛋糕不同，我顿时慌了，灵界的蛋糕难道和这个世界不一样吗？我自己又尝了一口，不觉得有啥不对劲，转念一想，我压根没吃过这个世界的蛋糕，还在这对比个屁呀。
其他人吃了也说味道不同，我果断决定把锅推到我的家乡上，说这是我们那边秘方，土特产，文化遗产，别的地儿没有。
吴邪好奇心大起，变着花样套我的话，大概把白天他家伙计对付他的招数全拿来对付我了，我喝得有点晕，加上这家伙后半程有意无意的灌我，酒上了脸，稍不注意，就开始连珠炮似的讲我家乡风俗，吹我家乡牛逼，骂我老板不是人。
“我跟你说啊，周然，就那个编号四个蛋的小***，以前总为难我，哪危险他派我去哪，哪的任务最艰苦，肯定有我一份，我招他惹他了？不就小时候踢过他次小蛋蛋么，还趁我不注意，就垂涎老娘的才华和肉体，结婚他娘的是儿戏么！他当我是个物件，说搬走就能搬走么？”我举着酒杯对吴邪哭诉，吴邪拍我肩膀安慰道：“小言姐才华美貌举世无双，有人蹬鼻子上脸是理所当然的，你别太自责。”
“我自责啊！”我重重拍了一下吴邪大腿，“都怪我长得太好看……等回去，把我闺蜜介绍给他，**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让初九替我挡一下，她肯定不介意，嗝……”
“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吴邪看终于聊道点上了，搭着我的肩膀耐心的徐徐善诱道，“回哪里去？”
我睁开迷蒙的眼睛，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三爷还是吴邪，乖乖回答：“回家，任务完成，就可以回家了。”
“什么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说很多次了，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谁给我的任务……”我眼前浮现一个寒凉的眼神，握着长刀的背影，是张起灵。
我浑身抖起一阵寒意。
一个过于理智清醒的人，即使只是有人在脑子里想起他，也会立刻带来理智和清醒。
吴邪见我不敢看他只在摇头，碰了碰我的胳膊，“算啦，不说了，也不想逼你什么，只是你一直没和我们说过关于你的事，我有点担心，有天你也犯小哥的毛病，不知会一声就跑没影了。”
　　

哭了，终于更新了，嘤嘤嘤。好多，看得我好满足！

你家闺女啥时候谈恋爱，我想吃糖

小邪子开始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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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乐!更新啦哈哈哈 大大加油 你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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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楼楼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发组可爱的图图，祝大家新年健康幸运，天天开心呀哈哈！mua！！！
(图源来自网络侵删致歉)

　　我抬头吃惊的看他，低头笑了笑说：“哪儿能呢，我哪舍得你们……”伤感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直愣愣的盯着吴邪说：“你刚才是不是套我话呢？”
吴邪顶着三叔的脸面不改色：“没有，绝对没有！苍天作证我绝对没蒙你！”
“绝对没蒙我？”我凝视众人一圈，看到瞎子的时候他在桌子下面给我做了个向下的手势，我猛然回头飞身抄起水瓢爆扣，“放你^+%*#:+的屁！”吴邪见势不妙，两条腿灵活蹬地瞬间起身，嗖的跑到桌子对面，一边扭着屁股翘起兰花指道：“你来追我呀。”三爷的脸做出这种动作真是让我头皮发麻手脚发软，我举着瓢浑身狠狠抖了一下，抬脚气势汹汹的绕着桌子跑了过去，吴邪顺时针躲避，我反跑他也反跑，停下来得意洋洋的掐腰哈哈大笑，我心道这小兔崽子天天跟王胖子不学好，耍贱不要脸学了八成，最气的是一时半会我还拿他没办法，恨得我牙痒痒。
我俩正周旋着，吴邪突然逃窜中不知被谁绊了一脚，噗通一声脸着地摔了个大马趴，我们把他扶起来，只见榻榻米上有血，吴邪捂住鼻子高呼我靠，老子绝世容颜就毁在今日了，两条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出来，噼里啪啦滴在酒杯里。
月上屋檐，阿贵家窗外栽的土沉香散发出悠然清净的味道，吴邪和潘子明天还得操持大局，先回去睡了。屋里酒盏琳琅撒了一地，七八个空酒罐倒在门边，阿贵家熄灯了，桌上只点着一支蜡烛，隐约照亮桌椅的轮廓。
这间屋子有个透风的阳台，天上星星很亮，小花不知道跑哪去了，黑爷明明喝得不少，看起来却跟平时没两样，我站在阳台吹冷风，昨天下雨，围栏和脚下的木板还没干，散发出木头潮湿发霉的味道。
黑爷他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扬起笑容把脑袋歪到我眼前，脖颈和锁骨流着汗，翘起来的嘴角很让人有啃一口的冲动。
他冲我笑了一下，抬头去看星星，黑夜静谧，大概星星也在看他。
我伸手抚平他有些毛躁的头发，顺势揉了揉绑在脑后的那只小啾，黑色夹克穿在他身上真的合适，不过已经热得流汗了，真的不要脱下来吗？
我记起上次我们这样看星空，还是在戈壁滩上，当时空气干燥，我的脾气不好，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包容了大半我的暴躁和不安，默不作声的把自己塞进我世界里，留下火烙过一样的印记。
他的表情永远轻松愉快，像天生风趣快活，偶尔透露出凶煞的残忍和高傲的自尊。我不擅长琢磨摸不透的人，他就在我身边站着，可一副墨镜就阻隔了我的所有窥探。
“你要走了？”他的声音轻佻，大概问的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第八十一章 周旋
我懒得和他周旋，立刻抬手捂住脑袋道：“不好意思我喝的有点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还没说完，我发现黑瞎子在黑暗中歪头看我，居高临下，我有种错觉，仿佛从他的墨镜里看到了名为鄙夷的东西，“跟我就没必要这样了吧？”他翘起嘴角说。我沉默，把手从脑门上挪下来，尴尬的按在圆木栏上。
“前几天你跟我吹牛，说你们族的人体质特殊，可以稀释酒精反应，忘了？”瞎子叹了口气，好像在无奈我的小孩子气，转过身来，伸出手臂抱住我，我被温热的酒气淹没，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料，传来咚咚的坚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全身僵硬，手垂在两侧无法动弹，只能在心里哀嚎，老娘***心肌梗塞了。
我似乎看到了发光的蝴蝶和萤火虫还有迷之光效环绕在周围翩翩起舞……幻觉，都是幻觉。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小心啊……”他含笑的声音响在我头顶，温柔却有点惊悚。“想走就走吧。”说完这句话他松开我，转身走了，留下一身酒气。
房门被关上，我把手放在胸口，调整呼吸，总有一种他在威胁我的感觉。
这绝对是威胁吧？？他刚才那种语气，不是每次他生气到极点，在不怀好意的人面前才会出现的吗？
那种婉转的，揪人心的语调，绝对不是个好兆头呀！
我冷汗正流着，门响了，黑暗里先透出的是粉色衬衫的一角，大山里的星夜固然漂亮，但最漂亮的还是小花，他走过来俯身在我旁边，就好像池中的荷花开到了山林里，柔软和细腻，却带着刺眼的光芒。太养眼了，我拄着胳膊想，以后搞个相机，拍小花的写真也是一条致富发财之路呀。
小花带给我一种安定的情绪，刚才的危机感瞬间被我抛到脑后，知道他有话要说，直接开口问道：“小花，有事吗？”
“言姐，你能记起一些当年的事了么？”小花问，我摇头：“没有，你还是别叫我言姐了，听着别扭。”“行。”小花手里摆弄着酒杯，“刚才瞎子在这，你们聊了什么？别多想，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莫名其妙，按常理来说，小花这样的人，应该早就没有所谓好奇心了。“也没聊什么，他问我是不是要走，然后莫名其妙的抱了我一下，我怀疑那**的想阴我，刚才那是威胁。”我如实说道。
小花点点头，抛出另一个问题，“你对瞎子……怎么看？我知道你们最近的交集，即使没有以前的记忆，你也应该能看出，他待你不同，而你——”小花温和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迅速盘算着他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单纯的八卦吧，夜里太闲他失眠了？
小花从来没有像吴邪那样旺盛的好奇心，直觉不对，我四周扫了一圈。
小楼下的树丛里，有不一样的温度，人的温度。
“他啊。”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圆栏上，混不在意道：“和他的关系我不敢交浅言深，对我来说，他只是个在身边开玩笑的人，偶尔会展露些帅气，让我有几分钟的心动，但也仅此而已了。”
“言鹤。”小花目光笔直的看着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二十年，他是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就那么过呗。”我把头转向另一边背对着小花，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想快点逃离这个谈话。“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能活的。”
“那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下，那时候的故事？或许对你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那记忆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为什么非要我记起来，万一当年和你们发生那么多事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怎么办！“我可以不听吗？”我的情绪濒临崩溃，小花察觉出我的状态不对，忧心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给小花解释：“我怕听了，就会留在这不想走了，放弃我的全盘计划，所有布置和算计，都落空了。那样对很多人不公平。”
“你真不在乎？真的没有一刻，动过真心？”
感觉到楼下那个温度在缓缓降低，我闭上眼睛。
“没有。”
我们沉默了很久，那个温度消失不见了。
小花叹口气，淡淡道：“瞎子生性凉薄，他那时候能抱住你，已经是用尽最大的力气了。”
我轻声回答：“我知道。”选择离开你们，也已经耗尽我全部力气了。“他说过，守住一样东西，永远比摧毁它要难得多……他们都说我不自量力，我只是不想认输。”

小花望着夜空，笑笑，“你和吴邪真的很像，你们走上的，是同一条路啊。”
小花拍了一下我的肩，眼睛亮晶晶的，“我等你回来。”
对不起啊……瞎子。
小花走了，屋里只剩我一个人，心里像小刀剜过一样的疼。怎么会不喜欢？他那样一个人，无论是谁，只要靠近他，就会迷恋他，越了解，越痴迷……
这是个不可捉摸的人，我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能隐约看到一种绵长的，幽远的，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孤独。我无法琢磨他内心的伤痛，无法直视他伪装出令人感到心疼的笑容，更无法涉足他被风沙掩埋的心。
我其实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言情小说里写的复杂情感，我的小小一颗心脏，真的承受不了，也不想理解。只是他太显眼，往人群里一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笑眯眯的和人说话，就能感到甜蜜和满足，这样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只是我要走了，把这种感觉埋在心里，对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否则情感会把我拖进地狱里。
回过神，我已经回到了房间，换了毛绒绒的家居服躺在床上，拖鞋摆在床尾，手里捧着书，一页也没看进去。
阿贵把他家最大的房间挪给了我，地上铺着不规则的地毯，床头和门窗都挂着动物毛皮，门关着，墙角堆着一堆钓鱼工具，窗口吹进来的风有些凉。
手机又响了，我接通，是个陌生的声音。“十一姐，人跑了。”我满脸懵逼，“谁跑了？你谁啊？”对方沉默了一下，估计在理清头绪，“我是言波波，言奇工伤休假一个月，二哥让我暂替您的情报工作。”
“哦哦……”言不二提过他，好像评价还挺高，“你说吧，谁跑了。”
“就是三个月前，在红螺寺底下仓库枪击二哥的那个汪家人，我们把他移到医院，派人看管，没想到他伤势好转，刚能下地，就打晕咱们的人连夜逃跑了。”
我挠挠头，感觉今天整个人都丧丧的，“哦，他啊，跑了就跑了嘛，杀你二哥的人不是他，别老想着报仇，人家好不容易跑出去，你们不许拦，要是他回家途中遇到困难了，咱还得派人暗中帮一把，这叫互帮互助人民大团结，知道吗。”
对面一片沉默，估计磨着牙想顺着电话线过来啃了我，半晌应了一声是，电话挂断了。
真没情趣……言奇好多了。
其实那个汪家人也不是完全无辜，只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身中二十多枪，满身弹孔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十几分钟，正常人怎么可能不死，还能撑到送医院抢救，最后活蹦乱跳的打晕我的人逃走，绝对不是个普通角色。我猜，准是后面有戏份，剧情不能让他死。
书的世界本身是有很强大的力量的，会用来维持剧情轨迹稳定，所以有些事情无论书中人怎么努力，都无法更改。就像是吴邪这个角色，是这本书的中心，即使白烛和汪家人知道他是最大的威胁，想尽快杀掉他，也冥冥中有很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轻易无法取其性命，反而会对九门打草惊蛇。
但如果有一天……他们找到办法，瓦解了这种力量……
“咚咚。”门响了，我放下书，下床穿上拖鞋，奇怪现在已经凌晨了，谁会来找我，小花么？

来了来了！大大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