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年,大火吞噬教堂,周围的人们逐渐不知所踪,恐惧蔓延,时至今日,仍是阴暗,乌鸦确是唯一有生命色彩的,时不时叫几声。
“…………”
“哈啊……哈啊…………唔呃”洁白的衣裙染上泥渍,艾米丽迷失在这密密麻麻的泥洼中,找不到出路。
“嗯~嗯……”她看见了,看见了那个……鬼。
后面挣扎着的,是她的爱人,佣兵奈布。
天似乎突然昏暗,实际上这里从未明亮过,至少是现在。针管掉落,她的心也如同掉进了深井,难以呼吸。
“奈布……!”她抽干了全部力气,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的理智这时已不知在何方,她现在只想飞奔到他身边,她所深爱的人。
“不!别过来!听到没!”兜帽下从未流过泪的脸,为他爱的人动容,被拖行留下的痕迹上有几处潮湿。
前面的“鬼”嗤笑了一声,放开手中的人。
“滚……”齿间扯出一声低沉。
艾米丽似是新生的蝴蝶,找到生命的曙光,抱着血迹斑驳的她的爱人。
“疼吗……”抚上痩削的脸,她所熟悉的奈布露出微笑,贴着额头,在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你没事就好。”她的泪溢出眼眶,紧紧抱住那份温柔。
“………………”依靠在树旁的杰克一言不发,享受着百听不厌的哭声,声嘶力竭。
目送他们出了大门,心痛感爬上胸口,他只想不再心软,放走那些他所憎恨的人们。魔咒吟唱,“杰克,我的父亲已经经历过不幸,我不希望其他安分守己的人们遇上悲痛…………”笑脸飘逝,疼痛感愈加强烈,他的爱人何尝不是个可悲的人。
破碎窗户外的月亮升起,柔和的月光为钢琴添上了一层白纱。
钢琴独奏或是最为柔美,音符从指尖流淌,传进了乌鸦耳里,嘶哑的叫声打断了乐曲,却未打断他的心弦。
“艾玛小姐,今天的你真是光彩照人,允许我邀你舞一曲吗。”他伸出手,伴着留声机的歌声,舞步倾泻,与影子完成了双人探戈。
半夜,昏月西沉。
钢琴旁,抑或颓废,绝望。
衣服残破,西服就这样不堪,他也还是最爱于此。
婚礼,白色玫瑰未凋零,隐隐传着芬芳。
岁月,磨灭了有形。
那颗心未曾忘记。
面具下,亦或痴笑,亦或悲恸。
皎洁月光,寒冷的泪。
昏暗灯光,模糊的脸。
门开了……
“那是……”倚靠窗边的杰克,在高楼上,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位新娘。
只不过,婚纱换成他熟悉的绿围裙,大大的草帽盖住她小小的头。
“…………”
“啊——”对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艾玛着实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她才看到面前个子很高,带着面具的人。而这套西服……貌似……是杰克的!
“杰克?!”她试探性的问了问,期待他的答案就是她寻找的人。
“…………”杰克低着头,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伤害过无辜的人,而他的妻子,也就是面前的艾玛,最厌恶这样的人。
“抱歉,你认错人了”他拉了拉高礼帽。
“哦哦……对不起”艾玛尴尬的挠着头。
“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也想确认,这个人……是不是……
“……你想做什么?!”她想起以前杰克告诉她的话,“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你的名字”
“哦,我鲁莽了,我没有恶意,我是这所教堂的主人,名字叫做…………开膛手……”
“开膛手…………你的名字?哦哦,我叫艾玛”她拉了拉草帽。
“艾玛……”他有些头晕……
“嗯,开膛手先生,你好。”她眯着眼睛微笑道。
“嗯。”
两人面前掠过一丝风的影子,落叶随风飘洒,给压抑的教堂增添了一抹色彩。
“请问,你……有以前在这举办婚礼的人们的资料吗?”艾玛有些胆怯,因为这位先生看起来很严肃沉穆。
“嗯,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找一个人”
“是……杰克吗?”他有些激动,以至于声音听起来有一丝雀跃,但……依旧低沉。
“对的,你认识他吗?”艾玛好像找到了希望,迫切的问道。
“………………”他陷入两难中,承认,他怕再次失去挚爱,让爱人憎恨自己。隐瞒,又留不住她,她肯定会像萤火虫,天亮了,就消失了。
“嗯……我认识他”隐瞒,他做出了抉择,多么心痛,可至少她不会讨厌自己……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