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去吧。”沈浪进房时,白飞飞已经倚在榻上睡得正熟,他挥手挥退了无忧,为她盖了件衣衫。桌上放着酒菜,菜已微凉,沈浪心中却是一暖。
“沈大哥,你回来了。”白飞飞醒来时,沈浪正坐在她身旁,她对着他嫣然一笑,“事情处理好了?”
“是,放心。”沈浪将她扶起,“不是难事,这几日该会有个结果。”
“她,那时在哪里。”白飞飞起身,面对着他,目中现出几分咄咄逼人。
“我与她在花园中相见。”沈浪迎上白飞飞的目光,“方才也一样。”
“沈浪,你好,你很好。”飞飞笑得凄楚,“到了如今,你还是放不下她。既是如此,你当初为何要娶我,十里红妆,都是骗我的吗?”
“飞飞,我当日负了她,如今却不可以看着她涉险而袖手旁观,如果那样,我还是你认识的我吗?”沈浪的声音依旧平和,可白飞飞分明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你又何必如此,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白飞飞对着他笑了笑,“我本就该回到幽灵宫,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看错了你。”说着迈步就走。
“飞飞。”沈浪挡在她的身前,“你这是何意?”
“何意?”白飞飞往后退了一步,“我死而复生,以为你会如从前一般待我,可是一切终究是不同了,沈浪,一切都不同了,你知道吗?“白飞飞后退两步,跌在榻上,”是,快活王不计代价地救了我,我是欠了朱七七,可是你如今算什么,替我还她的人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了人在她身边,现在是这样,两年前也是这样,是不是?“她目中含怒带怨,一连串的诘问,竟让自己更加心痛。
”你怎么知道我在她身边放了人?“沈浪逼视着他,白飞飞目光一闪,却依旧看着他,”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有什么猜不到?沈浪,你若是觉得后悔,不妨娶了她。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放开过她,你今日所做,让我颜面何存,你为她撑腰,为她解围,把我放在哪里?”
“飞飞。”沈浪坐在她身侧,却并不看她,“你们二人,我只会娶一人,两年前我既然娶了你,如今也并未后悔。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只是,我希望你我之间,能多些理解,我不妨告诉你,今日之事,我是定要相助的。“
这个生辰,他们终究没能一起度过,月挂中天,沈浪倚在山头,对月独酌,一股孤独便这样袭上心来。
两年前的婚宴,他亲眼看着她痛苦,腹上的一剑,是她所给,也是他所愿,他如今只不明白,为什么三年前她会那般待他,既然还会痛,为什么要放手。一口烈酒入腹,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又浮上心头,爱恨痴缠,如今想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