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读笔记
其实王盟最后并没有帮我办理出院手续,而是帮我叫来了医生,在医生的劝阻下,我硬是在医院又住上了三天,被我硬逼着拔掉的盐水还是补着挂回去了,还多补了几块钱的输液器和输液针,丢到垃圾桶里的饭盒也被王盟捡起来洗过,重新打上了饭,依旧是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最后住院的三天确确实实让我恢复了很多,也让我冷静了很多,身上的病痛也一扫而空,医院规律的生活,也让我的身体素质横竖提高了一点,不过更重要的是让我想明白了第一步该怎么做。
目前我已经知道,我爷爷和当年九门解九爷还有一大批人守护着一个秘密,而另有一大批人在围剿守护秘密的人,至少得明确一点——我必须要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但是知道这个秘密的过程会很漫长,我得收集一些资料,不过既然知道我之前所下的六个斗都和这个巨大的秘密有关,再让我下一遍我也是有这个心没这个力,好在我有一个优点,我喜欢记笔记,我把我的经历都用笔详细的写了下来,不得不为自己叫个好!
还有就是那具被我爷爷藏在三叔楼下鬼域里的那一具尸体,据信上说,那具尸体是另外一批人的杀手锏,而这具尸体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我爷爷这一派。关于这具尸体我的全部认知来自于那封信,可行度高不高谁也没办法下定论,姑且信了好了,那么我手上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怜。
自己不会骗自己,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笔记吧。
回到家后我干的第一个事情就是翻出了我记录的很多笔记一一的读了起来。这感觉有点像读小时候的日记,只能用蠢一个字来形容,不过好在我当时写的时候写的十分的详细,很多细节都有很完美的记录,不得不说,读起来真的很好看,干脆出书好了,估计也能赚大钱。
等等,出书?为何不妨以一个读者的角度去读笔记呢,也许看到的就会是另一番天地了呢,会不会发现我发现不了的线索,毕竟我这样读,带给我的感觉其实只有回忆而已,我翻出一本新的笔记尝试的读了起来。试过之后才发现,我想多了,想让一个作者用读者的角度去读自己写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读了十几页自己的笔记,得到的收获充其量也不过是找出了当年的几个错别字。我的心瞬间有点颓萎,不过大方向应该是没有错的,虽然没办法以一个读者的角度去读,我尽量以一个旁人的角度把每一句话当做疑点逐字逐句的分析,这样子我还是做得到的。
我又继续读了十几页,不得不说这方法很蠢,但是还是挺有效的,当年被我遗漏的那些疑点,在我面前一一的展开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细细的分析笔记,慢慢的记录下来,看看能不能推理出什么重要的线索来。
笔记一共有十来本,都是记在十六开大小的笔记本上的,还好我学生时代养成了好习惯,每一本都清清爽爽的,看起来十分舒服。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准备点东西,再买文具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学生,不禁又一种犹似当年马上要考试前零时抱佛脚复习的感觉。
为了记录自己发现的东西,我买了一打十六开的笔记本,几支不同颜色的水笔,几个文件袋,还有翻越了一个文具店才买到的重点索引贴,看着橱窗里自己的倒影,其实和当年毕业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我把店里搞拓片用的台灯搬到了家里,给王盟发了这个月的奖金,并告诉他我要在家干正事除了给我送饭,不要打扰我。
看自己的笔记我本以为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我以为我一个星期绝对可以看完所有的笔记并且做出完美的分析,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我看了五个小时才分析了不到五十页,不过这种神经过敏的方法确实还是挺有效果的,当时太傻想不到的事情或者模模糊糊不敢确定的推理,都一一的扯出了线索得到了证据,当然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事情过后再来看这个事情会比较好分析一点,比如我看过了那个人给我的信,我就知道三叔原定是想我来接他的班,做新倒斗主义革命的接班人,而且这个局牵扯到我爷爷那一辈,那么我要接班的事情,三叔一定和我老爹二叔什么的商量过,毕竟这事关一个家庭,我又是吴家的独苗,这事不可能只由三叔做决定的,而且我一两年前那么三天两头下斗,时不时弄得一身伤的,我爸妈不可能这个平淡的就接受的,他们要是我那么好骗,我吴邪或许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我很难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有一种被家人背叛的感觉,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不是乐意的,这也叫没办法,子承父业父债子还,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信中说我下过的这些斗都是为了我以后接班做的准备,那么最早大金牙金万堂的出现一定也不是偶然,而且金万堂他有老痒的信物,除非他是从老痒那里抢来的,不然老痒一定和这一切有关系,而且老痒入局入得比我深比我早。而我确实是很幸运,最后一个入局而且还只是一只脚入局。
其实我从一开始踏入这个秘密以来,我就一直在猜测这个秘密的核心是什么,在海底墓和塔木托的时候,我一直坚信不疑是长生,但是查到后来种种迹象表明好像不是那么的简单,考古队的销声匿迹,所有人的东躲西藏,草木皆兵,不可能为了这个主题而变得那么行迹诡异。而且已经是现在不是古代了,也没有人那么期待长生了,至少在霍老太的脸上,我三叔的脸上,闷油瓶的脸上,还是裘德考的脸上我都没有看到他们对于长生有多大的渴求,就算真有这种东西,他们也一定不会独自私吞也一定会想办法福泽自己的子孙,至少不会像信中说的那样一旦我接近了这个秘密,就要杀了我。
那么这个秘密是什么?我冥冥之中感觉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现在还意识不到,脑海中的线索还没串联起来。
拿起手边已经凉掉的茶,喝一口,发现杯底没有水只有茶叶沫子了,只得起身倒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胖子说过的话:“你的局,未必是小哥的局。”我一直觉得胖子不像是说这种话的人,这句话的背后一定还有很多的意义,而且又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说出来的,如果不是那样的状况,我真想把胖子揪出来狠狠的拷问一下,不过现在说实在的,我连给胖子挂个电话去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好在这句话的意义已经够深了,他传达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果我要救闷油瓶就必须还得破了闷油瓶的局。
出门倒水的时候发现王盟给我买的饭放在餐桌上,已经凉透了,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我喝着热茶走进了才发现饭盒子底下还压着王盟给我留的字条:
“老板,我知道你看到这饭菜的时候肯定一定已经凉了,你得热热再吃,你的胃才刚好,不能吃坏了。——王盟”字条的最后还画着一个怪里怪气的笑脸。我仔细的看了看,这几个饭盒我认得,是我放在店里的热菜用的几个餐点盒,不是人家的外卖盒,我有看了看几个菜的样子。
“这小子真是……”我摇了摇头,这个菜不是外边买的,是王盟做的,这青菜炒的软塌塌的,一看就是王盟的风格。我最后没有按王盟说的,我只是把饭热了热,顾着凉兮兮的冷菜就这么吃了,大概是心理作用吧,这是我自长白送别以来吃过最香最香的饭了。一边往嘴里扒拉这饭,一边想着刚刚看的笔记。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我爷爷长辈们当时倒出来的战国帛书,在那之前,除了一直在北方的张家以外,九门都还没有成型,而九门是在帛书出世之后才成型的,而且早起的九门关系都还不算太差,既然是生意上的敌手,这样和睦显然是不正常的,我相信和睦的核心应该在我爷爷手中的战国帛书上,可惜我爷爷已经驾鹤西去了,不然其实去旁敲侧击问问爷爷应该就可以了,他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应该也没像年轻时那么精明了。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毁掉帛书,帛书应该还在这个世界上,连着金万堂口中那次史上最大盗墓计划倒出来的几份应该都在的,我想只要我足够的强大,看到那几份帛书应该还是有可能的,不过三叔他不见了,要是到那个时候还找不到,别怕是看的到帛书但是看不懂啊。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在我笔记最开头,我摘录了我爷爷笔记里的一点内容,就是战帛出土时候的事情,我总觉得这个事情还有蹊跷,我思来想去,总觉得——
多了一只血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