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是梅艳芳的忌日,梅艳芳在香港人的记忆中已经沉淀为一个特殊的符号,她身上披覆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流行文化偶像的范畴。
在星光大道上一系列闪耀的星光中,男唯有李小龙,女唯有梅艳芳有塑像加身。这是外人将香港精神移魂的手法。
为什么是梅艳芳?可以发现,梅艳芳的流行从地理分布上,恰好是粤语歌或粤语流行文化辐射的核心区域,在外人看来,她最广东,最香港。
她既不像四大天王那样发展到中国乡村到城市尽人皆知,也因为早逝而没有可能将重心渐渐移出粤语文化圈。她定格在香港粤语流行文化最盛行的时代。
她身上还加载了香港时尚,香港制造与香港流行的符号,浑身透着old money的气质,更成为香港优越感的载体之一。若香港流行文化一直处于上升趋势,且无论上下都能乐在其中,梅艳芳的本土性反而不至于推到如今位置。恰恰香港与随之而来的香港粤语歌市场不复盛景,使之很难再塑造更多梅艳芳。
更因为梅艳芳等一代香港制造的集体隐去,曾经仰望香港粤语流行文化的许多共同记忆也在淡去。虽然还没有其他方言歌和方言流行文化能抵达粤语歌曾经构建的地位,但其他地区在开放后逐渐获得本土自信时,也在消解粤语市场。
不能复制的时代,也必然透着伤感与缅怀。人类对曾经认同的却在衰退的事物会产生强烈的保护欲。尤其当对遏制衰退缺乏信心时,会变得更为保守和迷恋。面对衰落,或任性、或者凭吊的反应是正常的,也应该被自诩逐渐找到自信的人们成熟的应对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