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2
“医生!医生!”秦初勉勉强强把苏晴拖到了妇产科,朝着护士站就吼起来,什么形象都可以先丢到脑后。
巧的是黎医生刚好就在护士站训斥着对新生儿照顾失当的小护士,听到这声叫喊她条件反射般回头。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苏晴,刚刚才做完产检的苏晴。
顾南溪紧跟着秦初来到医院,秦初也真会选,就来了苏晴只来的那家医院,立刻给母亲打电话,所以当顾家人都来齐的时候,苏晴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
顾南溪抓住秦初就问“他怎么样了!”秦初现在有点自毁形象,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她纳闷地看着顾南溪:“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和他怎么了?他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还摔倒了你知不知道?”“我知道——”我跟着你过来的。
“哎呀小晴可不要有事啊……”顾妈妈不安地碎碎念,一直在手术室门前踱步。顾南溪甚是慌张,反而是顾爸爸一脸的严肃,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溪你怎么回事啊——!”最后还是妈妈问了出口。
“我……”顾南溪还没来得及接话,手术室里就钻出来个小护士。她手里拿着一块垫板,夹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她的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来,一字一句都那么扣人心弦:“你们谁是家属?”
“我!”顾南溪和妈妈都脱口而出,妈妈随后又补了一句,“我们都是。”
“苏晴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黎医生已经在抢救了,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你们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保大人!”又是一次神同步,母子俩第二次异口同声。小护士刚递过手里的垫板,那句“那么请签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保小孩——”
“爸!”顾南溪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父亲说要保孩子不保苏晴。
“请病人的丈夫做决定再签字!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时间不多了请尽快决定!”她再一次递上了垫板,这一次顾南溪接过了。“保大人,我签字。”
他看父亲的最后一眼,是怨恨。
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像过了很久,手术室的门才打开了。这几个小时漫长的像是几个世纪,顾南溪只有坐在椅子上,他不能抽烟,也没心情了。秦初一开始还在一旁细声安慰,到后来也沉默了,因为手术时间实在是长的让人心慌,她知道失去哪一个,顾南溪都不会好受。
黎医生一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顾南溪,才缓缓地说:“病人没事了,大人小孩都保住了。”见所有人都欣喜得要哭的样子,她又补了一句:“是他命大。也是他命苦。”最后那句是看着顾南溪说的,里面的含义顾南溪也能理解,真是,苦了他了。
“至少24小时之后再去看他吧,麻醉还没过。”黎医生看起来也是分外的疲惫,她没有再和顾南溪多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依旧复杂。
后来顾南溪一直在医院里守着,到苏晴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顾南溪的脸,大脑有些迟钝,顾南溪看来是睡了。苏晴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腹部一阵撕裂的疼痛。想想这是怎么了呢。好像是摔倒了,被人送来了医院。突然发现肚子瘪下去了!这是……?立刻摇醒顾南溪:“你快起来快起来!”他的声音焦急而慌张,顾南溪一向浅眠,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见苏晴醒了自然是兴奋的要死:“你醒了——”“孩子……呢?”苏晴颤抖着,他浑身都在颤抖。
“孩子…你不是生完了吗…?”顾南溪一脸迷茫,他没有去看过孩子,嗯,真是个失败的父亲。顾妈妈天天在苏晴的病房和新生儿室来回跑,所以孩子那边几乎都是妈妈在守着。
“还好宝宝没事……”苏晴呢喃着,苍白的手仍然放在小腹,“你走吧。”他突然这么说。
“哈?”顾南溪不知道他又是在唱哪一出。
“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你走吧。”苏晴不再看顾南溪,孩子还在就好,幸好,妈妈没有害死你。
“你这是……”顾南溪惊得说不出话。
“你不是说嫌弃我嘛,你都不要我了。”说着说着苏晴又要掉眼泪,顾南溪赶忙给他拿面巾纸擦。
“不会的,”男人突然开口,“我不会不要你。”
好吧苏晴承认他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