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是有史以来和南九五在一起吃的最不愉快的晚餐。
“这是北岸。”南九五咬着筷子,微眯双眼露出了眩目的白牙,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这是十月,跟你说过的。Hello,sunshine!”南九五转向白十月。
白十月一直觉得南九五的笑很有妖气。兴许只要给他插上双翅膀,他就能变成耳朵尖尖的妖精,带着被其美色勾走的魂魄一下蹿到山后的深山老林里去。
Youare my sunshine。
白十月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口渴。
“啊,我就是白十月。”重复着吞咽的动作,她试着自然。
女孩笑着点头,酒窝的深浅与其身旁人酷似。
这些于白十月而言,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慢表现,她甚至想上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大声咆哮:“有什么了不起!你得意个屁啊!南九五始终都是我的好哥们儿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又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你得意个屁!得意个屁!”
南九五看到白十月想要杀人的眼光,有点儿侥幸的笑了。
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世界存在着各种对错,我们坚信我们是对的。但我们总会意识到脚下这个庞大的蓝色星体总会以不变的速率转动,就像我们那在多年后都将变得物是人非的青春年岁一样,永远不会为我们的固执而加速、减速,亦或静止停步。
那个时候,才会顿悟自己的大错特错,用情太多。
但是仍会选择固执最后一次——不追悔,已莫及。
白十月想当然地把自己的观点带入了现实。
但这显然不是套用一个数学公式便能获得答案那么容易。
对于那个女生,白十月不问,南九五也不提,所以她的名字再也没在两人之间出现过。她整个人都自动蒸发在了白南二人滚滚前行的深厚友谊里,好像没出现过。
“如果没有你,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南九五说。
“关爱情屁事!”白十月白他。
“友谊比爱情更忠贞。”南九五拍了拍白十月的肩。
“矫情不?”白十月擂他胸脯。
“矫情。”南九五翻个白眼,撇撇嘴。
而后两人便都无言了,只是拖沓着脚步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再向前。街道被夕阳拉扯的无限长。
“我得去趟医院。”
南九五嗯了一声。
“我走了。”
“再见。”
白十月转身,从分叉路口向右走;南九五戴上耳机,从分叉路口向左走。
白十月停下,回头看,南九五依然昂首阔步地走着。她第一次有了惆怅的感觉。
那是一种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