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睡着了。我把隐隐作痛的乳头轻轻地从他的嘴上摘下来，把这个吃饱后不再咿呀的小家伙卧在了身边的篮床上。九个月大的孩子开始长牙了，抚摸着刚刚被他两颗乳齿咬过的乳头，不停有乳汁渗出来。垫上沾满奶渍的棉布，整理好衣襟，蹑手蹑足爬下床，走出卧室。
夜里的野风把纱帘吹得飘忽不定，墙上的钟表让我感到不安。已经有两周零两天了，丈夫熟悉的开门声音没有按时响起了。但奇怪的是，它总会在晚点一个小时后突然传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惊措不已。我不知道我的慌措来自哪里，但我知道丈夫今晚又要晚点一个小时才会“准时”回来。这个城市的夜和我的房间一样空洞。我翻出梳妆柜子里的一个银镯子套在左手腕上，那是我短命的妹妹的。我从她的尸体上取下来的，同样也是在左手腕上。我把这个饰物放在柜子里半个月了，从没想过要拿出来戴。因为我怕会像妹妹一样，不知怎的就在手腕上勒出一圈淤青印。今晚却想了。
似乎有人敲门，我急着跑到门口。开门的声音震亮了走廊里的声控灯。左右寻找没有发现一只影子，暗自忖思了片刻，声控灯灭了，走廊里一片漆黑。突然，一双巨大而又可怕的手向我袭来，我本能一缩闪进房间，猛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我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粗短的喘息让我觉得确实惊魂不定。又心怀疑虑，战兢兢地转过身从猫眼里偷看。可能是我用力过猛，关门发出的巨大声响又震亮了声控灯。外面灯亮着却空无一人，可是那双手是从哪里伸出来的呢？倏地灯又灭了，就在灯灭的一刹那，那双手向猫眼伸了进来。我惊慌地闭上眼睛向后退缩，脚下发软，仰倒在了房间的桌几旁。平静了久久也没回过神来，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这时门响动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想要站起来，可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手心里沁出了冷汗，手撑着地板直打滑。门开了，是丈夫。我依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丈夫。丈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疾步走过来要扶我。我推开他说，门口有人。丈夫定了定，走到门口重新打开门向走廊左右探视后，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丈夫不会相信我今晚的遭遇，他一定又会觉得我胡乱思想了。
其实我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出现的幻觉，招致自己吓唬自己？很快又被我否决了，因为我觉得那双手活生生的存在，会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给我致命一击，叫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也不留给我一丝逃跑的机会。我突然想到，妹妹会不会也是被这样的一双手勾去生命的。她也是在半个月前的晚上这个时候被黑暗吞噬的啊！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晚上，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丈夫下班回家的时间了，可丈夫却没有回来。这是我生产后丈夫第一次没有按时回家。我焦急地等待着，猜想丈夫难道有什么不测，总之那天的想法离奇古怪，从未有过的荒诞。直到被时间煎熬了一个钟头后丈夫完全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恐惧和担忧也没有完全消失。而且我竟然因为这个忘记了晚饭！丈夫卷起袖子进了厨房。我看到丈夫的皮鞋上有泥渍，拿起来走到洗手间。擦完了总觉得不干净，又重新擦一遍。直到丈夫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把我从洗手间拉了出来。吃了两口饭，我又走到门口把所有的鞋摆放整齐后才再次坐到丈夫的旁边安心吃饭。我知道丈夫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我几乎可以想到他看我时的面部表情。可我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低着头认真地吃完了我碗里的饭。
那天是丈夫把我抱上床的，我搂着丈夫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乱吻。轻咬他的鼻子，耳朵，嘴唇。舔舐着他脸上的细汗。当丈夫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时，无尽的空虚在我的体内迅速膨胀。丈夫的嘴在我的胸部探索，像儿子一样吮吸着我坚挺的乳房，酥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从乳头传遍全身。我紧紧地搂着丈夫，在他殷实的肌肉上摩挲。
丈夫进入的一瞬间，一股充实感直冲脑门似乎要蹦出头顶。我仰着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怀素的《自叙帖》龙飞凤舞，游蛇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 …
第二天睡醒，丈夫早已上班去了。晚上我依旧因为丈夫的晚归而担心。然而丈夫没有出事，妹妹却死了。恰巧的是妹妹死的时间就是丈夫下班后的半个小时，我对丈夫的无心之谶竟发生在了妹妹的身上。这叫我突然觉得事情弄错了，死的应该是丈夫。
现在，当我再一次因为恐惧而联想到妹妹时，对丈夫就有了憎恶感。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我的可怕遭遇的不相信和不在意，还有其他的我说不清楚的原因。
我从桌几下站起来，瞄准丈夫的脖子冲了过去，显然他以为我是要抱他。可就在抱住的同时，我的牙齿接触到了他的脖颈，并且狠狠地咬了上去，这一口狠咬让我浑身舒爽地一颤。丈夫用力推开了我，把我扔在沙发上。用手不停地摸着我刚刚留下齿印的地方，不带任何表情看着我。我想着，这一定会使他愤怒地冲我咆哮，甚至可能大打出手。然而没有，甚至连一个生气和责备的眼神都没有，这引起了我的困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烟在丈夫面前娴熟地点燃，看着幽幽的青雾弥漫开来，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好多。以前都是背着丈夫偷偷地吸烟，那时觉得吐烟的感觉惬意极了，然后就疯狂沉迷。我从来不自己买烟，每次都拿丈夫的，每次丈夫发现烟盒子空后都发一声叹息然后换上满的，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吸烟！卧室传来了儿子的哭声，儿子醒了，我知道给儿子喂奶的时间又到了。我抬起头看看丈夫，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表情平静得就像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似的。我白了他一眼站起来走进卧室，丈夫紧紧尾随在我后面。
我一只手抱着儿子，腾出另一只手撩起衣服移开护着乳房的棉布，豁然地把乳头塞进儿子嘴里，止住了呜咽声。丈夫盯着我的胸，眼睛忽然像要冒出火来，把我烧掉一般。我看着丈夫的眼睛移到了我的左手腕上，确切地说是粘住那个银镯子看。他的喉咙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我看到了一只豹子，一只饿着肚子的豹子。眼睛发绿，已经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凶恶地朝我奔来。牙上闪过的寒光刺得我眼睛发黑，失去了图像… …
当眩晕的多彩光圈出现时，看了老久才辨清那不是太阳而是天花板上的吊灯。紧接着，下身传来干涩的痛，撕裂般地疼，带着镯子的左手也铬得生疼。看清了骑在我胯上的丈夫，双手压着我的双手，奋力地运动着。我扭过头看见儿子躺在我旁边，伸出白嫩的小手抓着我凌乱的长发撕扯。儿子的眼睛里真干净，净得发光发亮，可就是这光亮，又一次刺得我眼睛失去色彩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醒了天明了，我发现身上没了丈夫。下身还疼，左手腕比下体疼得更厉害。抬起来看，我呆住了：左手腕上出现了一圈淤青，而且和妹妹手上的淤青一模一样！我明白过来是银镯子铬得，我心里害怕极了。
连几天，我都小心掩藏手上的青痕。晚上丈夫一个小时的晚归不再是担心，是安心。那双可怕的手只是那一次后就没有来了。丈夫一次次的回家却使我害怕，手凉。每次响起开门声，我不自觉地手和心一起发栗。丈夫索性在家不上班了，他说请假照顾我，日子颤抖得分不清白昼了！
儿子不喜欢闹了，也不哭了。我安静地给儿子喂奶，安静地坐在丈夫旁边吃饭，安静地躺在丈夫旁边睡觉。再也不抽丈夫的烟了，也不偷着抽。
每次我总希望安静中出现些杂吵，哪怕是儿子的哭闹，又或许是那双手的敲门声。可是都不发生，我越想，它们就越不发生。我低头看着自己把碗里血淋淋的东西当成可口的饭菜下咽，不敢抬头，不敢吐出来，丈夫恶狠狠的眼睛正盯着看呢！
终于有人敲门了。丈夫没动，我也不动。还在敲，丈夫难道不打算开门？我忍不住低头嘀咕有人敲门。斜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丈夫。丈夫又换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他的那双手突然间像极了黑暗里伸出的大手。我手里的筷子掉地上了，没握住。我鼓起勇气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是妹妹，竟然是妹妹！我喊了出来。赶紧拉她进来，还好我看到她左手上没有了淤青。丈夫惊慌地跑过来，紧张地看着我，再望向门口，那眼神好像把妹妹看穿了。片刻，他才拉起我的手往饭桌前来，却不理会妹妹。妹妹自己跟着走到桌前坐下。
因为妹妹，我不太害怕了，丈夫也和善了许多。只是他从不和妹妹说话，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妹妹也从不和丈夫说话。每次我和妹妹逗儿子玩耍，丈夫站在身后总出其不意地发出叫我不解的叹息。我也总能从丈夫的眼睛里捕捉到我不懂的惶恐和紧张。
突然一天，妹妹不见了，没和我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我急了，胆怯地问丈夫，丈夫看着我不说话。他的举止让我有些心虚，慌得我立即打消了寻找妹妹的想法。
几乎同时，儿子病了。早上我在喂奶的时候发现他不张嘴。怎么哄嘴都不噙乳头。
我赶紧要去医院！督促着丈夫，丈夫说医院还未上班！我指着墙上的钟表给丈夫看。丈夫看了一眼表说，那是他早先故意拨快了一个时辰，以前早上起来做早饭。我还是不放弃地嚷着去医院。
抱着儿子下了车，进了医院。空阔的院子被一道铁网隔开，在网的里边我看到了好多妹妹，抱着好多儿子看着我。我撇开丈夫直直地向他们走去… …
夜里的野风把纱帘吹得飘忽不定，墙上的钟表让我感到不安。已经有两周零两天了，丈夫熟悉的开门声音没有按时响起了。但奇怪的是，它总会在晚点一个小时后突然传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惊措不已。我不知道我的慌措来自哪里，但我知道丈夫今晚又要晚点一个小时才会“准时”回来。这个城市的夜和我的房间一样空洞。我翻出梳妆柜子里的一个银镯子套在左手腕上，那是我短命的妹妹的。我从她的尸体上取下来的，同样也是在左手腕上。我把这个饰物放在柜子里半个月了，从没想过要拿出来戴。因为我怕会像妹妹一样，不知怎的就在手腕上勒出一圈淤青印。今晚却想了。
似乎有人敲门，我急着跑到门口。开门的声音震亮了走廊里的声控灯。左右寻找没有发现一只影子，暗自忖思了片刻，声控灯灭了，走廊里一片漆黑。突然，一双巨大而又可怕的手向我袭来，我本能一缩闪进房间，猛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我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粗短的喘息让我觉得确实惊魂不定。又心怀疑虑，战兢兢地转过身从猫眼里偷看。可能是我用力过猛，关门发出的巨大声响又震亮了声控灯。外面灯亮着却空无一人，可是那双手是从哪里伸出来的呢？倏地灯又灭了，就在灯灭的一刹那，那双手向猫眼伸了进来。我惊慌地闭上眼睛向后退缩，脚下发软，仰倒在了房间的桌几旁。平静了久久也没回过神来，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这时门响动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想要站起来，可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手心里沁出了冷汗，手撑着地板直打滑。门开了，是丈夫。我依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丈夫。丈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疾步走过来要扶我。我推开他说，门口有人。丈夫定了定，走到门口重新打开门向走廊左右探视后，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丈夫不会相信我今晚的遭遇，他一定又会觉得我胡乱思想了。
其实我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出现的幻觉，招致自己吓唬自己？很快又被我否决了，因为我觉得那双手活生生的存在，会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给我致命一击，叫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也不留给我一丝逃跑的机会。我突然想到，妹妹会不会也是被这样的一双手勾去生命的。她也是在半个月前的晚上这个时候被黑暗吞噬的啊！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晚上，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丈夫下班回家的时间了，可丈夫却没有回来。这是我生产后丈夫第一次没有按时回家。我焦急地等待着，猜想丈夫难道有什么不测，总之那天的想法离奇古怪，从未有过的荒诞。直到被时间煎熬了一个钟头后丈夫完全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恐惧和担忧也没有完全消失。而且我竟然因为这个忘记了晚饭！丈夫卷起袖子进了厨房。我看到丈夫的皮鞋上有泥渍，拿起来走到洗手间。擦完了总觉得不干净，又重新擦一遍。直到丈夫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把我从洗手间拉了出来。吃了两口饭，我又走到门口把所有的鞋摆放整齐后才再次坐到丈夫的旁边安心吃饭。我知道丈夫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我几乎可以想到他看我时的面部表情。可我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低着头认真地吃完了我碗里的饭。
那天是丈夫把我抱上床的，我搂着丈夫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乱吻。轻咬他的鼻子，耳朵，嘴唇。舔舐着他脸上的细汗。当丈夫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时，无尽的空虚在我的体内迅速膨胀。丈夫的嘴在我的胸部探索，像儿子一样吮吸着我坚挺的乳房，酥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从乳头传遍全身。我紧紧地搂着丈夫，在他殷实的肌肉上摩挲。
丈夫进入的一瞬间，一股充实感直冲脑门似乎要蹦出头顶。我仰着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怀素的《自叙帖》龙飞凤舞，游蛇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 …
第二天睡醒，丈夫早已上班去了。晚上我依旧因为丈夫的晚归而担心。然而丈夫没有出事，妹妹却死了。恰巧的是妹妹死的时间就是丈夫下班后的半个小时，我对丈夫的无心之谶竟发生在了妹妹的身上。这叫我突然觉得事情弄错了，死的应该是丈夫。
现在，当我再一次因为恐惧而联想到妹妹时，对丈夫就有了憎恶感。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我的可怕遭遇的不相信和不在意，还有其他的我说不清楚的原因。
我从桌几下站起来，瞄准丈夫的脖子冲了过去，显然他以为我是要抱他。可就在抱住的同时，我的牙齿接触到了他的脖颈，并且狠狠地咬了上去，这一口狠咬让我浑身舒爽地一颤。丈夫用力推开了我，把我扔在沙发上。用手不停地摸着我刚刚留下齿印的地方，不带任何表情看着我。我想着，这一定会使他愤怒地冲我咆哮，甚至可能大打出手。然而没有，甚至连一个生气和责备的眼神都没有，这引起了我的困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烟在丈夫面前娴熟地点燃，看着幽幽的青雾弥漫开来，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好多。以前都是背着丈夫偷偷地吸烟，那时觉得吐烟的感觉惬意极了，然后就疯狂沉迷。我从来不自己买烟，每次都拿丈夫的，每次丈夫发现烟盒子空后都发一声叹息然后换上满的，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吸烟！卧室传来了儿子的哭声，儿子醒了，我知道给儿子喂奶的时间又到了。我抬起头看看丈夫，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表情平静得就像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似的。我白了他一眼站起来走进卧室，丈夫紧紧尾随在我后面。
我一只手抱着儿子，腾出另一只手撩起衣服移开护着乳房的棉布，豁然地把乳头塞进儿子嘴里，止住了呜咽声。丈夫盯着我的胸，眼睛忽然像要冒出火来，把我烧掉一般。我看着丈夫的眼睛移到了我的左手腕上，确切地说是粘住那个银镯子看。他的喉咙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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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天明了，我发现身上没了丈夫。下身还疼，左手腕比下体疼得更厉害。抬起来看，我呆住了：左手腕上出现了一圈淤青，而且和妹妹手上的淤青一模一样！我明白过来是银镯子铬得，我心里害怕极了。
连几天，我都小心掩藏手上的青痕。晚上丈夫一个小时的晚归不再是担心，是安心。那双可怕的手只是那一次后就没有来了。丈夫一次次的回家却使我害怕，手凉。每次响起开门声，我不自觉地手和心一起发栗。丈夫索性在家不上班了，他说请假照顾我，日子颤抖得分不清白昼了！
儿子不喜欢闹了，也不哭了。我安静地给儿子喂奶，安静地坐在丈夫旁边吃饭，安静地躺在丈夫旁边睡觉。再也不抽丈夫的烟了，也不偷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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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敲门了。丈夫没动，我也不动。还在敲，丈夫难道不打算开门？我忍不住低头嘀咕有人敲门。斜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丈夫。丈夫又换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他的那双手突然间像极了黑暗里伸出的大手。我手里的筷子掉地上了，没握住。我鼓起勇气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是妹妹，竟然是妹妹！我喊了出来。赶紧拉她进来，还好我看到她左手上没有了淤青。丈夫惊慌地跑过来，紧张地看着我，再望向门口，那眼神好像把妹妹看穿了。片刻，他才拉起我的手往饭桌前来，却不理会妹妹。妹妹自己跟着走到桌前坐下。
因为妹妹，我不太害怕了，丈夫也和善了许多。只是他从不和妹妹说话，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妹妹也从不和丈夫说话。每次我和妹妹逗儿子玩耍，丈夫站在身后总出其不意地发出叫我不解的叹息。我也总能从丈夫的眼睛里捕捉到我不懂的惶恐和紧张。
突然一天，妹妹不见了，没和我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我急了，胆怯地问丈夫，丈夫看着我不说话。他的举止让我有些心虚，慌得我立即打消了寻找妹妹的想法。
几乎同时，儿子病了。早上我在喂奶的时候发现他不张嘴。怎么哄嘴都不噙乳头。
我赶紧要去医院！督促着丈夫，丈夫说医院还未上班！我指着墙上的钟表给丈夫看。丈夫看了一眼表说，那是他早先故意拨快了一个时辰，以前早上起来做早饭。我还是不放弃地嚷着去医院。
抱着儿子下了车，进了医院。空阔的院子被一道铁网隔开，在网的里边我看到了好多妹妹，抱着好多儿子看着我。我撇开丈夫直直地向他们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