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不久,君子堂便与武当打响了战役。来往数月,交战不下十次,却谁也没能赢谁也没能输。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年光景,直到那次君子堂攻打武当山的战役,师弟改变了一贯的防守策略,偷袭了后备琴师团,并撤空了九鹤真人处的防守,突袭队伍扑了个空,反倒被埋伏的武当弟子包了饺子。更加出人意料的是,武当竟联合了极乐谷。
被围困在纯阳殿外的君子堂弟子,因为自身攻击范围受限,只能一边抵抗着远处飞来的清风剑气,一边忍受着极乐弟子投来的捣骨幽魂的侵蚀。
当我带领人马打破包围的时候,被围困的同门已经损失惨重。
我引导众人突围,断后时回头,看见极乐的她,手中提着我那时给她披上的紫青霜华衫笑的高傲,像个凯旋的王。
然而当我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君子堂,那里还残留着战后的硝烟。在君子堂远征攻打武当山的这些日子,武当前来突袭夺走了君子堂至宝兰亭序。
攻打武当山失利,有丢失了至宝兰亭序,受极乐毒气侵蚀的同门还在痛苦的呻 吟,虽然掌门和长老们都在宽慰我,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已是个千古罪人。
大劫之后,君子堂暂时蛰伏下来休养生息,恢复实力以便将来夺回兰亭序。
那一日,我正在苏州得月棋社与仲孙玉老先生对弈,忽的一阵幽香从不远处飘来,我知道,是她在等我。
入夜,月色高悬,我随幽香的指引一路寻到桃花岛,桃花潭,瀑布下,一旁的巨石上凌乱的丢着她的衣服,她潜在潭中戏水,香肩半露。
她回眸看我,卸去了浓妆,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眉目流转间依旧是妖娆万千。她浅笑,缓缓出水,竟真的一丝不挂的向我走来,步步生莲。
盛夏的江南夜,虫声鸟鸣不绝,月色印着她身上未干的水珠盈盈闪闪。她如玉的手臂攀上我的脖子,贴近我的身体,气息径直的喷洒在二人鼻尖,呵气如兰:“公子真是好定力,不知道怎样的女子才能让您这磐石般的心,动上一动?”
她还在探我的脉。
“为何与武当联手?”
“呵呵?”她轻笑,“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过门派战时不可以两方联手,公子怎么也同那些墨守成规的老家伙一样被这样的不成文的条条框框束住手脚?”
我自嘲的浅笑,是啊,从来都没有什么规定,只是自己被定性思维囚住放不开手脚。这一切我都知道,我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
“公子,你看这良辰美景,又有佳人在怀,何必要纠结这等凡尘琐事?不如我们来做点快活的事情?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愧是极乐,她连声音都带着魅惑,定力如我,呼吸间竟也觉得燥热:“你不是想问怎样的女子才能让我心动么?来试试吧……”
醒时天已微亮,里衣松松垮垮的穿着,被水浸透贴在身上。我独自躺在瀑布旁的巨石上,身边没有她,就连指尖的触感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昨晚的一切就是一场春梦,醒后就什么都没有。
那之后不久,江湖上传来消息,武当代掌门更换了人选,师弟不再是代掌门了,曾经惨败的我,如今连翻盘的机会都失去了。
紧接着,除了已被夺取兰亭序的君子堂之外,锦衣卫的尚方宝剑,峨眉的倚天剑,丐帮的打狗棒,少林的舍利子,唐门的孔雀翎,以及曾与武当联手击败君子堂的极乐谷的神木王鼎,统统被武当收入囊中,其间仅仅用了六个月。
不必多说,武当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七大门派的众矢之的。
转眼时间又过了五个月,师弟怀抱着一个重伤的女子跪在了逍遥殿前长长的阶梯下,身上带着伤,多是君子堂的剑法所致。
我随掌门出门看时,他已经半昏迷的倒在人群中间,正有同门弟子举剑欲夺其性命以泄愤,被掌门一声喝住。掌门遣散了围观的弟子,不做声的回了逍遥殿。
在掌门的默许下,我独自带着师弟以及他抱着的女子到了我在苏州的一处住所,师弟在途中醒来,我才得知原来在一年前武当夺取兰亭序之后,师弟作为代掌门想要将兰亭序归还君子堂,然而上位的几位长老和执事却执意不肯,师弟一怒之下辞去武当代掌门之职,回到儿时村庄想要过隐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