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医院里奔跑!」无视护士的大吼,土方全力在走廊上急奔,他冲到病房前用力甩开门,「现在状况怎麼样?那家伙没事吧!」土方大口的喘著气。
新八闻声转头看著土方,他没有说话,泪水再次的从红肿的双眼流下,神乐已经无法顾及其他事情了,她只是趴在病床的扶手上哭泣,像是无法停止夜啼的婴儿。
土方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向床上,熟悉的身影穿著病袍静静的躺著,就连那头不安份的头发也和平常一样乱翘,不过那总是不正经的嘴脸却被平整的白布给盖住了。
「你们…,这种恶作剧一点也不好笑啊。」土方的声音颤抖著,他走上前去要将白布给掀开,「十四,你冷静一点。」随后跟上的近藤拉住了土方,「近藤老大,我很冷静啊,我只不过是想要…。」他再次走近病床。
「总悟,快阻止他!」近藤对缓步走到房门口的总悟大喊,然后一人一边架住了土方的肩膀,总悟看了房里一眼后就明白现在的状态,即使是喜欢调侃土方的他,在这种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里的气氛几乎让人溺毙。
土方觉得景象开始失焦,他大叫著那家伙的名字,却只是无声的叫喊,叫不出来,这个名字明明就说过千百回,甚至可以在脑中描绘出字形,但就是无法发出正确的声音。
土方眼前一黑,那家伙的名字似乎连同眼泪一起被锁在盒中,被藏在踮起脚尖也碰不到的心里深处了。总觉得有一天会失去他,但没有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放开对方的手,甚至连名字都不留给自己。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麼离开病房的了,也记不起来之后的几天是如何度过的,一切就像是老胶片冲洗出来的影像,光点映在瞳孔,模糊的让人看不清轮廓,但是那都不重要,不过是没有意义的破碎画面罢了。
等到发现时,他已经和往常一般,自行闯入了夜晚的万事屋,「没有人在吗?」土方看著未开一灯的室内,「对了…,今天是那家伙的守灵夜啊…。」他想起近藤老大和总悟说过今晚也要去阿妙家帮忙。
「谁也不在啊…。」土方颓然的滑坐在墙边发愣,黑暗中秒针摆动的声音清晰可听,不知过了多少,土方似乎察觉到了什麼,突然抬起头来,然后,扬起嘴角轻轻的笑了。
「你不去阿妙家来这里做什麼,大家都在那边等你啊。」土方看著那发著微光的身体缓缓往自己靠近,「不过我想也是,你从来就无法袖手旁观的看著别人流泪,但这次,谁也没有办法了呢。」土方带著笑的面容很憔悴。
那身影蹲在他面前,冰冷的双手袭上脖子,「你…,是来带我一起走的吗?」土方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双手姆指轻压在他喉结上的感觉。「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土方连深染黑影的双眼都在微笑。
那人发白的脸贴近土方,双唇在他耳边开阖片刻后,脖上冰冷的感觉突地消失,土方连忙抬头,对方已经收回手,消失的不留影踪。
「银时!」落上的锁被打开,连同那家伙的名字一起涌出来的还有止不住的泪水,土方狼狈的在只剩一人的屋内,痛哭的难以自己。
「银时…,银时…。」土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深怕会再一次连同名字都一起失去,但是不论他如何嘶吼,那熟悉的声音还是在他耳边回响。
「但是不行啊,这个世界还需要你。」土方似乎能看见,银时放开双手后,那无可奈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