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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叫苜宿的雌驹和她的儿子生活在一座小镇
这个作者因为自己的MAD没有人看于是报复社会
2k一次发完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9-08 14:38回复
      苜宿和她的儿子小栗子住在秋日镇。
      为什么要叫秋日镇,有的说是因为镇子是在秋日里建成的,小镇的纪念日也是定在秋天。可是纪念日已经很多年没有庆祝了,也无确切的文书记载,只在一位老到说话颠三倒四的老马的只言片语里提到过。后来他死了,就再没有哪位有这样的说法了。
      有的说法是,小镇的秋天很美。这个说法看起来靠谱很多。到了天气没有那么热的季节,草木红的黄的一片,和春夏都不同,风一吹,雪一样地飞下,也确实是好看的。去过外地的小马说,别处的秋天也是一样,但是到底是家乡的更好看些。有的小马觉着着实没什么不同,于是他们说这些小马是忘了本。不论如何,这大抵是镇名的由来了。
      苜宿不是本镇的小马,她和镇民都不太一样。镇民多是路马,一辈子勤勤恳恳扎根在大地上,春耕秋收,自食其力。她是独角兽,种下的种子无法生长。好在她的儿子是一匹路马,长到了能帮忙做事的年纪。她是从别的小镇过来的,当时她的养父把她嫁给了镇上和他年纪相仿的鳏夫托马斯。托马斯结过婚,只是年轻时家里着了火,妻子孩子,和他的一只眼睛留在了火灾里。
      到了第二次结婚的年纪,他剩下的一只眼睛也不好用了。没几位年轻姑娘愿意嫁给一位毁容的独眼鳏夫,所以即便当时的苜宿有些疯疯傻傻的,她养父说是近几年受了刺激,不是天生的,生活也能自理。托马斯向她的养父支付了一笔称得上丰厚的彩礼,他们就这样结了婚。托马斯并不总能看着她,于是就有镇民喜欢和她玩笑,她多数听不太懂,后来从周围小马的哄笑里知道是在捉弄自己,她就会说:“我不要这个,我不喜欢。”逗得众小马又是一阵大笑。直到她自己回去了,或是托马斯把她带回家。
      等到小栗子出生,托马斯就不在了。冬天里雪光晃得眼睛都花,他又只剩下一只不好用的眼睛,于是就迷了路,又不幸遇上了一头小星座熊。大家找到他时,已经被吃到只剩一半了。如果没有可爱标志,也认不出这一小截竟然是平时块头还挺大的托马斯。
      镇民去托马斯家告知苜宿她丈夫的死讯时,看见门被锁着。有胆大热心地撬开了锁,进了屋子里,就看见她倒在地上,似乎是晕了过去。大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后,她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脑袋上有些红肿,门内侧也有痕迹。有小马猜测,是托马斯怕她乱跑,或者怕家里进了歹徒,把门锁了起来。她等不到托马斯回来开门,竟去撞门了,结果便把自己撞晕了过去。
      这一撞,反倒是把脑袋撞清醒了。她从镇民口中知道了她丈夫死了,先是一惊,面上浮现悲悯的神情,便去收殓安葬了托马斯的残躯。剩下的着实不多,她一匹小马也能应付得了。因为她瞧着和往常都不同,便有好事者猜测她平日里都是在装疯卖傻,为的就是偷懒不干活。只是现在托马斯死了,她得独自养活自己和儿子才装不下去了。
      她是不是装的是无从考证了。有小马问她先前是不是在装傻,她也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实在没些意思。大伙开始怀念她从前还是傻子的时候,那时的她实在很让大伙快活。惋惜一阵后便抛在脑后,镇民们大多很忙,忙着洗衣缝衣,种地采集,一忙起来,便也没什么小马去打扰她了。她也像其他镇民那样忙,生活便陀螺似的转了起来,一直转到小栗子六岁。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9-08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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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3 13: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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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她在厨房里做饭,唤了儿子的名字,没有应。又叫了几声,出门看时,小栗子不在门外了。她便一路找,一路叫着儿子的名字。找至河边,地上有个木头雕刻的玩具,是小栗子先前在玩的。她心里凉了半截,求着几个熟识的镇民帮她找一找儿子。有小马说看见他和几个孩子追着玩,可能是不小心掉在河边了,劝她放宽心。她只是颤抖着不出声,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
        不知道谁说找着了。她眼睛哭得发肿,看起来没睡醒一般,耳朵却灵得很,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就冲去。河边躺着一匹幼驹,鬃毛和小栗子很像,只是淋湿了,上头还沾着水草。毛色也很像,吸饱了水,颜色更深了。他也和小栗子一样没有可爱标志。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她能看见他的眼睛,一准能确定这是不是她的儿子,只是他的眼睛也闭上了。他太安静了,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小栗子。以前,即使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他也像斗牛一样亢奋。
        大家摇着头,已经清理过口鼻,做过呼吸和按压了,一点反应也无。
        “他有体温呢,只是河水太凉了。”她没有带外套出来,便把儿子抱在怀里,想叫他暖和一些。
        有小马告诉她:“叫叫魂吧,说不定能把魂叫过来。”
        她叫了几次儿子的名字,没得到回应,她便不叫了。旁边的小马劝她再叫几次试试。她摇着头:“我不要这个,我不喜欢。”
        托马斯的坟旁又多了一座坟。她没有像上次安葬丈夫后落几行泪。她蹄子抱着儿子的玩具:“我跟他说过不要乱跑,不要去河边,他为什么不听话。”
        镇民们唏嘘一阵,有孩子的人家把孩子关在家里几日,怕孩子成为下一个小栗子,或者被看着不太正常的苜宿找上了。
        苜宿谁也没报复。她依旧在那栋只剩下她自己一匹小马的小屋里生活着,洗衣做饭,做工挣钱。只是每次都会做两份饭菜,一份放在一张空了的椅子面前,口中自言自语念叨着,和看不见的儿子对话。
        镇民起初觉得可怜,有小马觉得,既然她有前车之鉴,那这一回也肯定是装的。后来大伙都见得多了,也只当做寻常。有无聊的小马哄她:“我刚才和小栗子说话了。”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说什么了?”
        那小马嘿嘿一笑:“他说:‘咕噜咕噜咕噜’。”
        她又急切地问:“还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自然是没了。”他便走开了。
      镇民发现了她新的有趣的地方,于是又开始拿她取乐。
        “苜宿,小栗子在镇子外的松树林里呢。”
        “苜宿,小栗子说他想要个松鼠形状的玩具。”
        “苜宿,小栗子说他要把锄头送给我。”
        她总是轻易地相信这些玩笑话,从没有一次怀疑过,每一次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也有些与小栗子无关的话题,有几位农妇对她格外敌视,温和些的骂她几句偷腥猫,激进一些的甩她几个耳光。她梦游一样地挨完这些,问她们:“你们看见小栗子了吗?”
        “疯子!”她们大多都是一个反应。
        秋日镇名副其实了几回,大家的生活也还是一成不变。哭过几次,笑过几次,除却四季风景变化,每一天都是孪生一样的相似。苜宿也是一样。她的怀里有多了一个婴儿,几家已婚雌驹对丈夫又打又骂,对她同情怜悯的感叹,以及怀里那位总是被她不经意间叫做小栗子,又很快纠正过来的婴儿,她都充耳不闻。
        生活又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直到有一天她在找小栗子的途中,再也不回来。或者在她无数次重复着对空椅子说话时,终于得到了回应。
        又或者等到她怀里的婴儿长大到能够问她:“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在这些日子到来之前,她还是会准备两份餐点,一份放在空椅子面前,说:“这是胡萝卜汤,你喜欢的。”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9-08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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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9-08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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